秦臨天下 039章鐵安城與鍾離凡

    039章【鐵安城與鍾離凡】

    鐵安城，是鐵安縣的唯一一座城池。

    鐵安縣人口15萬，但鐵安城人口就有約9萬，秦宇不得不感嘆這個奇怪的世界，在地球上的同時代，只有州郡大城、都城，才會出現10萬人口的城池，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是一座縣城，還是極小的縣城，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大。

    而，當破軍營到達鐵安城外10里之處停駐，秦宇帶著親衛及一干破軍營中高層摸到鐵安城下的時候，秦宇再次震驚了。

    眼前這座小城，說是小城，但在秦宇看來卻是不得了，青灰色的城牆高約兩丈，城門高約一丈，這樣的城池怎麼也無法和想像當中土牆土城的縣城聯繫起來。不過，震驚歸震驚，他只會越來越習慣，畢竟這不是地球，沒有可比性。

    青灰色斑駁的城牆凹凸不平，許多地方泛著黑色的斑塊，顯然是火油的油漬，亦或者是風乾的血漬，城牆垛的旗杆上吊著一排排人頭，披頭散髮，隨風搖擺，甚是滲人，這些無不說明，這裡經歷過一場大戰。

    此刻，鐵安城城牆垛上，許多楚兵佇立其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城下，城門正前方幾丈之處橫排著一排木質的拒馬，鐵安城沒有護城河，這些拒馬是防止騎兵衝鋒，方便城下阻擊步軍衝鋒所用，此刻，往來進出城的行人卻是非常的稀少。

    城門口幾隊楚兵把守著城門，時不時檢查往來行人，許多流民被楚兵趕到城牆腳下，稍有反抗，便刀兵相向，偶爾會出現一兩聲慘叫聲。

    「統領，查清楚了，據混進城的斥候回報，城內約有兵力萬餘人。」

    秦宇收回目光，回頭看向蔡益，眉頭微皺，「萬人？楚軍哪裡來這般多兵力？拋開霍州城的8萬楚兵，剩餘的7萬人不是說分布到山陽郡、渠郡、玉峽郡麼？這樣算起來，渠郡的兵力也不會超過4萬人，渠郡7縣，一個小小的鐵安城竟然屯集了萬餘楚兵？」

    蔡益堅定的說道，「屬下當時也納悶，便細細查過，城內兵力確實有萬人，但是楚兵只有4000左右，余者均是投降楚軍的漢兵，和城內豪族聚集起來的族兵。」

    「這就不奇怪了！」秦宇點點頭，「其他方面的是否有查到？」

    蔡益點點頭，繼續說道，「鐵安城內有兩大巨戶，安氏和潘氏，兩家祖上出仕過，前些年不知何緣由，被罷免，兩家也就沒有再出仕過，但這沒有影響這兩家在鐵安的影響力，反而在鐵安更加霸道，鐵安城內大小家族以兩家馬首是瞻，就算是鐵安縣令和守軍都尉也得看兩家的臉色辦事。」

    「兩家不僅擁有大量的良田，還與官府勾結，吞占鐵礦，私自開採鑄兵，裝備族人家丁和販賣，平日裡兩家欺男霸女，強占田地，百姓敢怒不敢言。」

    「楚軍攻占之前，兩家的家丁就達到了近千人左右，楚兵攻來的時候，兩家合力殺掉了縣令和守軍都尉，控制了守軍，降了楚軍，平日裡，兩家便面和心不合，經常大打出手！兩家降楚以後，更是明爭暗鬥，謀取利益，這次降楚，以後，兩家得到了許多利益，據屬下查實，兩家在城西八里處分得兩處小型鐵礦。」

    秦宇點點頭，地方豪族，哪朝哪代都有，這樣的例子不新鮮。

    這些地方豪族可以說就是一個國家的蛀蟲，兼併土地不說，九成都與官府有關係，要麼就是祖上做過官，要麼就是現在做官，仗著這些關係和勢力，很少沒有不作惡的，但是偏偏官府就是拿這些人沒辦法，一到出現危險或者打仗，這些豪族便變成蛇鼠兩端的貨色，眼前的安氏和潘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蔡益卻是沒辦法猜到秦宇的想法，繼續說道，「此刻，城中縣令是潘氏族中的人，守城都尉是安氏族人，配合楚軍鍾離凡穩定鐵安城，楚軍的守將是…鍾離凡！」

    「鍾離凡！？」

    王南、成峰幾乎是同時重複了一遍，頓時眼中寒光閃閃。

    秦宇聞言也是一怔，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仇人不聚頭！」

    「三個月後，沒想到我們和他竟然在大漢的土地上碰到了，短短几個月，竟然做上了一軍守將了？呵呵。鍾離攸還真是疼愛他這個侄子，將他放到占領的後方，既不用擔心安危，又能立功。還是如此油水充足的地方，既開採鐵礦建功，又能撈油水，他鍾離攸倒是煞費苦心了。」

    「統領，先前聽說鍾離攸，你說有重兵，咱們不干傻事，這次碰到他鍾離攸的侄子，總可以殺一次吧。」成峰立即說道。

    秦宇聞言，瞥了一眼成峰，見成峰殺意凌然，眼中帶著一絲血色，期待的看著自己，而王南本就是沉穩的性格，秦宇一直都覺得王南可以做大將，除了眼中的一抹寒光一閃而逝，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眼光也看向自己，等待自己的決定！

    秦宇微微遲疑片刻，大聲說道，「當然！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既然老天給了咱們這般好的機會，咱們就先收點利息！鍾離攸手握重兵，我秦宇暫且不能惹，但是我到想看看，只有4000楚兵的鐘離凡，是否有長進了！」

    王南聞言，微微沉思片刻，「統領，攻城不是弟兄們的強項！而且，咱們只有三千弟兄，眼下鐵安城中有萬餘兵力，咱們該當如何？」

    「萬餘兵力又如何？萬餘兵力中，楚兵只有4000，降兵和豪強的族兵占據了六成，這戰力可就不好說了。」

    「南叔試想一下，楚兵本就是入侵，從城門口的情況看，楚兵定然殺了不少人，這裡面或許有反抗者，漢兵，平民，亦或者是兩家豪強的對頭，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定然不得民心，而，兩大豪強平日本就是欺男霸女，強占良田，作威作福，為禍一方，偏偏還做上了縣令和都尉，鍾離凡縱容兩家豪強，估計已經將全城百姓得罪全了！」

    「而，這些降兵原本就是縣令和都尉的漢軍，定然都是鐵安人，這些人誰沒有親人在城中？楚兵這樣不得民心，他們降楚助紂為虐，定然心裡不好受。但是投降已是死罪，只能一心跟著楚兵，但是戰鬥力就未必能發揮出來，而且被打掉了魂的兵，還能算兵麼？可別忘了，咱們是官軍！」

    「最後，兩家豪強明爭暗鬥，莫非你還能指望他們能聯手無間？總之，這一萬兵力心思不齊，甚至說是矛盾重重！一萬兵力有何懼？」

    秦宇寒光直冒，冷笑道，「再者，咱們未必要攻城！城西八里處不是有兩處鐵礦麼？這兩處鐵礦必然有兩家豪強的族兵護衛，這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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