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如果有機會的話,幫我去威爾斯看看我的老婆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裡不見天日,出都出不去,還怎麼見你的老婆孩子?再說了,為什麼你自己不去。」魑不以為然的說道。
「如果能自己去,我當然自己去,怎麼可能讓你這個外人去,我只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
海威思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時不時的就會提起他的老婆與孩子。
看不出來,他居然是一個顧家的男人,而且總是會說,希望他老婆能夠去找個男人。
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如果可以,誰都不會願意自己的老婆去找其他的男人。
不過白晨和魑都明白,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想要存活下去,是多麼的艱難的。
甚至就算是一個青壯男丁,恐怕也非常難以存活下去。
殺人放火雖然是犯罪,可是很多時候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第二日天晚上,地牢的大門被打開了,一排排的士兵全副武裝的進入地牢內。
他們開始押解出鐵牢裡的囚犯,每個囚犯的脖子上,都被套上了特製的鐐銬,然後被士兵拖拽著出牢門。
白晨和魑也被請了出來,同樣被戴上了鐐銬,然後就如牽著狗一樣,牽出了地牢。
雖然也有囚犯試圖反抗,可是結果就是被打的渾身鮮血,然後拖拽著出了地牢。
白晨和魑則是非常的配合,臨走前還不忘看了眼海威思。
海威思與他們一樣的待遇,被拽出地牢。
夕陽的餘暉還未散去,白晨看著遠方的夕陽,血色染紅了天際。
大量的囚犯被帶進了幽閉山,沿途的山路崎嶇蜿蜒,而且擺滿了大量的骸骨,很多地方更是骸骨堆砌如山。
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
五萬?十萬?又或者是一百萬?
沒有人知道,這森森白骨散發著濃烈的死氣,讓周圍的植物全部枯萎。
而且死氣也在影響著這裡的每個人,讓他們身上的氣息變得陰暗晦澀,陰霾籠罩在每個人的臉上。
白晨與魑對視一眼,眼中還是難掩震撼之色。
再往前走,則是那些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體,他們被雜亂的堆砌在一起。
大量的教徒正在處理那些屍體,他們往屍體的身上倒油,然後再點火。
「這裡死的人,絕對超過一百萬。」魑小聲的說道。
「大概還不止這個數字。」白晨的臉色凝重的說道。
「他們把整個歐洲大陸的人都抓來了吧?」
只有親眼所見,才能明白這裡到底有多恐怖,數也數不清的骸骨、屍骸,旁邊的溪流流淌著的是紅色的,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一般。
一路上不斷有人試圖反抗,不過最終都沒能成功。
終於,他們的目的地到了,在幽閉山的最深處,這裡是幽閉山的腹地,周圍的山勢高拔,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天坑。
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鮮血澆鑄而成的魔法陣,中間則是巨大的石門,石門的門柱上刻畫著晦澀難懂的魔法字符。
教皇就站在石門前,周圍還有大量的教徒,他們披著蒙面的白袍,然後將鮮血澆在石門上,石門正在不斷的吸收著鮮血。
石門上布滿了血一樣的紋路,就像是蔓藤一樣,遍布石門。
「這是什麼?」
「空間魔法陣,這個石門應該就是所謂的所羅門王的寶藏吧。」
教皇看到了白晨的到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來到白晨和魑的面前。
「兩位,考慮的怎麼樣了?把方舟交給我,你們就可以離開,或者是成為打開所羅門王寶藏的獻祭。」
「你現在殺了我們,就永遠得不到方舟了。」
「哼!冥頑不靈。」教皇的臉色瞬間變色,他不喜歡別人拒絕他的索取。
自己是即將成為神的人,神的要求,凡人是沒資格拒絕的。
「對我來說,方舟不是必要的東西,那東西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你的這個想法很好,做人就不要太貪心,不然的話很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哼!」教皇氣惱的轉過身離去:「將那些人帶過來。」
那些囚犯開始被帶到魔法陣上,教皇一聲令下,那些囚犯開始慘遭屠戮。
鮮血從他們的身軀中流淌出來,然後順著魔法紋路開始向著中間的石門流過去。
不過這些慘死的囚犯顯然還不夠,在教皇的命令下,第二批囚犯被推搡著帶到魔法陣上。
在一陣慘叫聲中,又有數百名囚犯被殺死。
終於,到第三批囚犯,他們終於開始了集體暴動。
囚犯們開始反抗,可是他們的脖子上和雙手雙腳都被帶著特製的鐐銬,讓他們的反抗變得毫無意義。
很快,他們就被鎮壓了,而且被直接殺死,屍體丟棄在魔法陣上。
第四批囚犯再次發生暴動,其中有幾個或許是實力特別強大的,他們居然掙脫了鐐銬的束縛,其中一個就有海威思。
海威思直接殺死了幾個士兵,然後衝到白晨和魑的面前,先是殺死看守白晨和魑的囚犯,然後伸手直接拉開兩人脖子上和手腳上的鐐銬。
「我們走!!」
「放肆!你們這些罪人,你們哪裡都不能去!」
突然,一個背生紅色六翼的天使從天而降,擋住了山路的出口。
這個天使全身都披著盔甲,讓人看不見他的面目,可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濃郁的殺氣。
有幾個不信邪的囚犯,他們直接朝著血色天使衝過去,可是血色天使卻是一劍斬落,那幾個囚犯已經身首異處。
「接受你們的命運,用你們的鮮血換取來世的救贖,這是神的旨意,也是你們存在的意義。」
雖然血色天使說的那麼偉岸光榮,可是在場卻沒有什麼傻瓜。
這種話騙騙平民就算了,他們都是經歷過苦索求生的人,而且全部都是天選者,他們不信仰上帝,更不會被這種話所蒙蔽。
海威思的臉色凝重,轉頭看了眼白晨和魑:「我去吸引他的注意,你們趁機逃走。」
「那你呢?」魑抓住海威思的肩膀問道。
「如果你們能活著逃離這裡,記得幫我去看看我的老婆孩子。」
突然,三人的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誰都別想逃走。」
海威思剛剛轉過頭,教皇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海威思奮力的攻擊教皇,可是他的蠻力落在教皇的身上,卻像是小孩子的打鬧一樣。
「將他放下。」白晨開口道。
「哦?為什麼?」教皇看向白晨。
「把他放下。」魑眯起眼睛看著教皇。
「如果我不放呢?」教皇本可以直接掐死海威思,不過他還是故意放輕力道,只是一點點的增加力量。
「放了他!」魑再次重複道。
被提在半空中的海威思,手腳已經開始了痙攣,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
魑終於沒忍住出手了,一直以來,魑都覺得自己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吸血鬼。
可是這次,她居然因為一個人類而失去理智的出手了。
魑的眼中爆射出神之凝視,教皇在剎那間被凝固,魑的爪子瞬間斬落在教皇的手臂上,連同教皇的手臂與海威思,一起摔落在地上。
教皇猛然退後,那本該被斬斷的手臂像是具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自己爬回到教皇的手腕上。
教皇凝視著魑,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個吸血鬼,而且她的實力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強大許多。
真該死,自己居然完全沒感覺到她的氣息,如果不是她自己暴露出來,恐怕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你的實力……你是誰?你的實力比第三代更強!」
「我不止是比第三代更強,我已經比該隱更強了!」魑冷冷的說道。
「是嗎?魑,你真的比我更強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又一個六翼的血色天使從天而降,只不過這個血色天使沒有帶著頭盔,他的面容乾枯,就似一個九旬老者,可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濃烈的血腥之氣。
「父親!」魑心中一震,她認出了這個血色天使,就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消失了多年的吸血鬼始祖,該隱。
白晨一邊好奇的打量著該隱,一邊扶起海威思。
「你沒事吧?」
海威思重重的喘息著,臉上的氣血還未退去:「還好……她居然這麼厲害,她是吸血鬼嗎?」
「如果讓我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肯定會把他們都吸乾了血,所以為了他們的安全,還是你自己去看吧。」魑淡然說道。
「魑,我以前就覺得你叛逆、自我,卻沒想到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面對我的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和別人說話。」該隱的語氣淡漠,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驕傲。
看來他的子嗣都很好的繼承了他的這個性格,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一樣的傲慢無禮。
比如說魑,她比任何人都要驕傲,也比任何人都渴望強大,強大的足以超越自己的父親。
「父親,我真沒想到,居然會再次見到您,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重逢,你居然會做教廷的走狗,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我了,而且教廷也不再是過去的教廷,在即將被改變的世界裡,我可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這有什麼不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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