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我娘子,還我娘子!」那人大哭大鬧,一邊哭一邊拍著門。
本來屋裡的人準備放了這小傻子的,可現在看這小傻子竟然弄出這麼大動靜,他們後悔了,還是將這小傻子關起來的好,省得鬧事。
門又開了。
就在那幾個人準備將小傻子拖進院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娘,好像有人在哭,你聽在了嗎?」
又一個略老一些的聲音道:「好像離得不遠,我去瞧瞧。」
「大哥剛才是往那邊走的吧。」開始的那個聲音又說了一句。
這邊被人抓住的小傻子不知怎麼的,忽然機靈想來:「這邊,這邊有人。」
緊接著,就到聽到砰的一聲,先是木棍砸人的聲音,有人倒地了,緊接著便是關門聲。
另一邊。
方王氏緊緊的拉著方茹,小聲道,「玉娘啊,我們就不過去了吧。」那邊聽著動靜就嚇人。
可不像什麼好人!
「娘,還是去看看吧,萬一跟大哥有關呢。」方茹邊說邊往那邊看,又道,「剛才聽到關門聲了,我們快去快回。」
「好。」方王氏一聽可能跟方成山有關,膽子就大了些。
方茹一臉鎮定的走在前面,往發出聲音的方向去了,剛轉了一個彎,就看到一個穿著破布衣裳的年輕人倒在地上,額頭上全是血。
「血,血啊!」方王氏嘴唇下直哆嗦,這年輕人額頭上的傷可不小,血嘩拉拉的流著,若是這麼放任不管,肯定會死人的。
得把人送到醫館去!
方茹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娘,搭把手,我們把這人送到醫館去,遲了可是會死人的。」
方王氏與方茹一左一右架著那人,往最近的醫館去了。
額上全是血的年輕人是被扔在路上間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從哪戶人家扔出來的,方茹粗粗掃了一眼,記下這個位置。
方王氏與方茹將這年輕人送到醫館去了。
「這傷可不輕啊,先交二兩銀子。」醫館的人拉著方茹不讓走,這人走了可沒人付診費了。
這頭上受了傷、生死不知的年輕人,身上這破衣裳連口袋都沒有,肯定是沒有銀子的,救了也是白救!
醫館可不能光賠錢。
「二兩?」方王氏一聽這話眼睛都瞪圓了,「你們怎麼不去搶!這人我們也不認識,是看著快死了才送過來的,本來就是好心,你們愛救不救。」
方王氏拉著方茹就往外走。
「娘,趙員外不是給了十兩銀子嗎,就用那個付。」方茹道,「這人可能是趙員外的家人。」這小子雖然穿得破破爛爛的,但是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會是趙員外家的傻兒子嗎?
方王氏猶豫片刻,還是聽了方茹的話,拿出了二兩銀子。
醫館的人收了銀子,立刻開始救人。
方王氏小聲問方茹:「玉娘,這人當真是趙員外家的人?難道是走丟的老三?」是那傻子嗎?
方王氏當時也聽到院裡的人說這小子是個傻的。
「等他醒了才知道。」方茹回答道。
方王氏便去問那大夫:「這傷冶了,這人什麼時候能醒啊?」
大夫一臉鄭重:「這可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能醒,要不,你們還是把人抬回去……」話音剛落,方王氏拉著方茹就出了醫館的門。
拉回去?
拉到哪裡去?
方王氏覺得自己虧了二兩銀子救了人,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收留人?她瘋了不成!
走走走!
大夫看著已經不見人影的方王氏,臉都黑了。
藥童悄悄拿了三兩銀子給大夫,道:「剛才那位公子留下的,說是照顧病人的費用。」大夫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方茹沒敢說自己留了三兩銀子在醫館。
離開醫館後,方王氏跟方茹又仔細的找了那幾條路的每個地方,還是沒有發現李秀才跟方成山的中蹤影。
方王氏急得不行:「玉娘,要不要報官?」
那麼大個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是被抓了嗎?
就算是人販子,也只要漂亮的姑娘跟孩子啊,也犯不著拐個男人啊。
「娘,先別報官,李秀才剛去白府退了親,跟縣令家結了仇,這時候去報官,說不定適得其反啊。」方茹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說道,「不知道鏢局在縣裡有沒有分局,我們去打聽打聽,要是有,正好可以請人幫忙。要是沒有,我們雇一些鏢局的人幫忙找。」
「好主意!」方王氏連連點頭。
*
茶樓。
正在喝茶說些閒事的人從午後開始,就聽到一個消息,「縣令家的姑娘跟未婚夫退親了,還是主動退的親!」
「為啥?」
「還能為啥,還不是跟人私奔的事被夫家發現了被!」
茶樓里哄堂大笑。
「當然不是,我聽說,那未婚先毀的婚,說是看上了別的姑娘,後來又使了計,才傳出縣令千金不好的消息,就是奔著退親去的!」這人壓低聲音,「那未婚夫的計策可真毒啊,先想著毀了縣令千金的名聲,再打著大義的名去退親,讓大夥都站在他這一邊,這才叫得了便宜又得了名聲呢!」
「竟然是這樣!」
「那縣令家的千金也太憋屈了,有苦說不得!」
「那是!」
又人有道,「不對啊,那可是堂堂縣令,誰敢這樣算計縣令,不要命了?」
「那與縣令千金定親的可是一個窮書生,這可是高攀的親事,傻子才會故事毀了那縣令千金的名聲,故意退親呢!有一個縣令岳父,不比什麼強!」
又有人嘀咕道,「若是書生使的計,縣令難道查不出來?衙門難道沒有人?怎麼不去抓那書生?」有人附和道,「是啊,好奇怪啊。」
反正。
書生使計退親,污衊縣令千金的流言還是傳了出來……
半真半假,也沒多少人信。
可問題是,這個流言傳出後,衙門的人開始動了,這一次,是名正嚴正的開始抓人了!
抓的誰?
還能是誰,正是那往縣令千金身上潑髒水想退親的窮書生唄!
有人要倒霉了!
一時間,縣裡書生打扮的人少了許多,生怕被誤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