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道「我認得你說的那個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她就是!
李大嫂一聽,趕緊拉住方茹,「那姑娘長啥樣?」
方茹道,「還行吧。」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夸自己吧。
方成武卻沒這個顧忌,大聲道,「長得跟天仙似的!」說完,又沖方茹嘿嘿一笑,這孩子精怪精怪的。
李大嫂一愣,然後道「難怪呢,我說二弟怎麼非要娶她,還急沖沖的寫信來,原來是瞧上那姑娘的容貌了。」可仔細一想,不對啊,不是說這方屠戶的閨女是個無鹽醜女嗎,臉上被劃了老長的一道疤,原先九分的美貌如今也只剩一分了。
李大嫂眉頭一皺,狐疑的看著方成武,「這孩子,你莫不是瞎說的吧,我可聽方家村的人說,那方屠戶家的姑娘毀了容的,怎麼可能長得跟天仙似的。」
方成武眼睛一瞪,「誰胡說八道!我姐長得好看得很,是哪個不長眼的編排她?」
李大嫂看方成武這麼生氣,對方屠戶家那姑娘的容貌倒是有了幾分認識,看來是個好看的,要不,不可能迷倒二弟的。
「那,那姑娘性子如何?」李大嫂細細的問。
「我姐性子自然是千好萬好。」方成武搶在方茹前面說道,「你打聽我姐做什麼?」方成武警惕的看著李大嫂。
方成武知道街上有些碎嘴婆子,總愛說三道四的,隔壁的那條街,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總點被那些碎嘴婆子給逼死,還是上了一回吊,被人救了下來,人也變得潑辣起來,日子這才好過了一些。
李大嫂臉上擠出笑,看方成武年紀小,便哄道,「我就是打聽打聽。」
「你與方家有什麼關係?」方成武道,「要是沒甚關係,就不要胡亂打聽!」小傢伙之前跟著爹娘去了一趟州府,不僅膽子更大了,更加懂眼色了。
方茹道「這位大姐,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請回吧。」方茹聽李大嫂的問話的語氣,就是想找她的不是,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可說的。
不過,方茹心裡倒是有了數,看來李家人對這門親事不滿意。
方茹說完,帶著方成武正在回去,又被李大嫂攔住了,「這位小哥,既然你跟方家姑娘熟,難道,你們有私情?」這李大嫂看著方茹,眼睛亮得嚇人。
要是那位方屠戶的女兒與這長相普通的小哥有私情,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回家就叫相公給二弟去一封信,將這方家姑娘不檢點的事說了,這樣,二弟是萬萬不會再娶方家姑娘了。
李大嫂心裡都在琢磨怎麼寫信了。
方茹見了,嘴角一勾,「怎麼會,我也姓方,你說說是什麼關係?」
李大嫂臉色一變。
都姓方啊,又住在一處,看來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李大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怎麼偏偏姓方呢?
李大嫂腦子一動,又有了主意。
這位小哥姓方,那她可以給這方姑娘編一個不姓方的情郎啊。要是回家問起,她就說是聽人說的,二弟總不能一個一個去的去找人問吧!
李大嫂想到解決的法子了,喜滋滋的走了。
方茹看著李大嫂歡快的表情,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李秀才的這位大嫂,似乎在想打什麼壞主意,要不然,那臉都能笑成那樣?
方茹回到屋子,拿出紙筆來,準備給李秀才再寫一封問,問一問李秀才家的事,再告訴李秀才有個疑似他大嫂的人過來打聽方家的事。
方茹坐在桌前,寫了好一會,才將信寫好。
寫倒是好寫,主要是要想想該怎麼寫。
方成武在院裡一邊玩一邊盯著,見方茹出來,忙問,「姐,是給李秀才寄的信嗎?」
方茹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
「猜的!」方成武道,「我就知道,姐,你問李大哥《西遊記》第二部出了沒?你的手稿寄過去了吧,我這段時間看看時常給寄信,手稿寄過去了吧。」
方成武小嘴叭叭的,一邊說一邊盯著方茹。
方茹道,「李秀才在就快要鄉試了,哪有空去?」
方成武一臉失望,瞄了方茹一眼,又嘀咕,「那你時常寫信,寫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方茹聽到這話,有些不自在,撇開頭,「問一些二哥的事。」
方成武一聽就來了興趣,「二哥咋樣了?」
方茹道,「李秀才的上封信中寫著二哥還在州府,不過,他去平安鎮見過三叔三嬸了。信中李秀才的意思,白公子怕是要回京了。」
方成武問「京城在哪?」
方茹蹲在地上,拿了根棍子,畫了一個粗略的地圖,就是一隻公雞的樣子,方茹往北上的地方指了指,「就在這。」
方成武盯著地上的畫的東西,「這不是咱家的大公雞嗎?」
方茹點點頭。
方成武又問,「那,長樂鎮在哪?」
方茹一愣,這她還真不知道,長樂鎮在正德縣,這個縣在州府下面,這個州府到底是哪個州府,方茹至今沒弄明白,現代跟古代好多地名不一樣。
再說了,方茹當年是個理科生,對這地理的東西根就不不通,只記得中國地圖只是大雞的模樣,除了重要的城市外,其他的城市在地圖的哪,她真的還指不出來呢。
「我不知道。」方茹道,「你要是想知道,等明天去學堂,問問賀先生。」
方成武乖巧的點點頭。
方老娘跟方成山離開之後,方屠戶跟方王氏一直提不起勁,方屠戶是因為方老娘走了,心裡不放心,又後悔自己沒跟著一塊去。
方王氏則是惦記方成山,「才成的親,這才幾天啊,就走了。」
方王氏只恨自己沒多留方成山幾天。
老太太真是的,就那麼惦記三兒子嗎,這都快入冬了,成山送完老太太還要回來,那路多不好走啊!怎麼不明年天春再去呢(她知道方老娘心裡急,等不到那時候,可方王氏還是覺得兒子不該這麼快就去的。桃兒一直很安靜,方成山要走,她去送了,也沒鬧脾氣。
方王氏對這個大兒媳婦,是千萬個滿意,性子好,幹活也利索,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就是不知道這姑娘好不好生養。
方王氏看著桃兒偏瘦的身子,特意留了排骨,準備回來給桃兒燉湯喝,萬一這幾天有了孩子呢?
總得養養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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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嫂從方家鋪子離開後,就匆匆回了李家村。
李家老太太在門口等著呢,看到李大嫂,急沖沖的拉著李大嫂,進屋就問,「那方家姑娘咋樣,見過人了嗎?」
李大嫂道,「打聽過了,方家村的人說這姑娘臉上有一個道大疤,毀了容了。可縣上的人說方家姑娘長得不差,這兩邊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那方家姑娘的性子如何?」李家老太太又問。
李大嫂道,「問了,說是乖巧聽話,不過,也有人說,她有相好的。」後面那句是編的,李大嫂編完,有些心虛,特意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真假,娘,要不,你再派人打聽打聽吧。」
李家老太太心事重重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有媒婆上門了。
李大嫂倒是吃了一驚,「娘,你請的媒人啊?」
李家老太太點點頭,然後一臉客氣的將媒人請進了屋子,「老大家的,你去倒杯茶來。」
「是。」李大嫂去燒水了,家裡沒熱水,要泡茶得先燒水。
李家老太太笑著對媒婆道,「我找你來是為我家二郎的親事,聽說你張媒婆做得一手好媒,我想打你打聽一件事。」
張媒婆聽到這話,臉上就笑開了,「那可不,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張媒婆,那媒就沒有說不成的!」
「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張媒婆嘴巴不停,「還是想找找這十里八村有哪家好姑娘,想給你家秀才哥說一個?」
「我想打聽一個人,方屠戶家的姑娘,叫玉娘的。」李家老太太也沒藏著,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
「方?方玉娘?」張媒婆眼睛都瞪大了,「那個被毀了容的?這方屠戶的姑娘前一陣才被鄭家退過親,臉上又毀了容,你怎麼會看上她?」
李家老太太臉色白了又白,「她還被人退過親?」
張媒婆點頭,「是啊,那退親的小子退了她後,又定了她的堂妹,聽說年底就要成親了。」這張媒婆就在在鄉里做媒,鎮上的事知道得不多。方屠戶一家搬到鎮上後,張媒婆就不太清楚方家的消息了,也沒特意去打聽。
畢竟,這方家人也沒找她去保媒啊,也沒打點她銀子,她何必幫方家人說好話。
「怎麼退的親?」李家老太太追問。
「聽說是那方玉娘的堂妹落了水,被那姓鄭的救了,只能嫁給這姓鄭的了。」張媒婆撇撇嘴,「一個姑娘家,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依我看,那方家姑娘的品性都不咋樣。老嬸子,你還記得不,那方家原先還有一個二十未嫁的老姑娘,後來嫁到鎮上老一個富戶當了填房。」
張媒婆壓低聲音,「我覺得,這方家姑娘的品性……」她搖了搖頭。
李家老太太的臉色難看極了!
張媒婆揚起笑臉,「老嬸子要是信得過我,我幫您找一找,好姑娘可不少!」有好些個人家給了她銀了,讓她幫著給姑娘家說親呢。
這李秀才,可不就是一個頂好的人嗎!
年紀小,考了秀才,要是再中個舉人,只怕就攀不上了。
張媒婆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她得給李家挑一個富些的姑娘,這樣,親事說成了,兩家給的賞銀絕對不會少!
李家老太太道「這事我作不得主,晚上,我跟老爺說一聲,要是他點頭,日後我再找你。」李秀才的婚事,老太太可不敢作主。
別說他,就是李家老爺子,也不好隨意作主。
上次李秀才退了白縣令家的千金後,就跟家人說過了,以後他的親事,他自己做主!
李家老太太摸了幾個銅板給張媒婆,「辛苦你過來一趟。」
張媒婆摸著手中幾個銅板,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這秀才家真是小氣,來一趟才給這麼點,而且啊,連李秀才的親事都沒讓她沾。
真讓人倒胃口。
張媒婆不高興的走了,連口茶都沒喝。
下次李秀才家不給足了銀子請她來,她是絕對不會來的!
「茶好了。」李大嫂端著茶過來了,「媒婆人呢?」屋裡怎麼就剩老太太了?
李大嫂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媒婆的人影。
「走了。」李家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心裡發沉,她對李大嫂道,「那個方家的姑娘,還是個被人退過親的。」那姑娘給人退了一回親,名聲不好!
這樣的姑娘,哪能娶啊!
李大嫂聽到這話,卻是笑了,「這不正好嗎,給二弟寫信去,告訴他,那姑娘退了親,又與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我就不信都這樣寫了,他還非要娶那屠戶家的姑娘不可!二弟可是聰明人啊!」
李家老太太道「那快叫老三過來,讓他給老二寫信!」
李大嫂道,「老三在讀書,還沒回來呢。」李家老爺子跟李大郎都下地去了,沒回來呢。
「那不晚上寫。」李家老太太拍板。
她看了看天色,又道,「快去做飯,這衣服也沒洗……」
李大嫂臉色一僵,她問「大妹呢,怎麼不見她?」
李家老太太聽到李大嫂提李家大妹,臉色一苦,「她這幾日病了,一直在屋裡躺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沒好呢。
李大嫂道,「大妹怎麼還躺著,身上也不燒啊,每天能吃能喝,還給她端到屋裡去,怎麼就病了?還是她想躲懶啊?」她一邊說一邊往西邊的屋子看。
她這聲音不上,屋裡的李家大妹肯定是聽到了,可李大嫂看了半天了,那屋裡什麼動靜都沒有。
李大嫂嘴一摘,這李大妹又裝死。
李家老太太道,「好了,你去幹活,我去看看大妹。」說著,便站起來往李家大妹屋裡去了。
李家老太太去了西邊屋子,輕輕的推開門。
李大妹從床上坐起來,嗯了一聲。
李家老太太走過去,問道「身子好了些沒?要不要去鎮上,開副藥回來喝?」
李大妹搖搖頭,「娘,不用了。」
李家老太太握著李大妹的手,「我可憐的花兒,要不是為了你二哥讀書,家裡也不會窮得連嫁妝都沒法子給你置辦。」
李大妹頭一低,什麼都不說。
李家老太太又說了兩句家裡沒銀子的話,「等你二哥中了進士,當了官,咱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李大妹抬頭,看了李家老太太一眼,「娘,進士哪有那麼好中。」
她說完,不等李家老太太回答,又隨口問了一句,「剛才我聽到張媒婆的聲音了,你請她過來,是給我說媒的嗎?」
李大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害臊。
李家老太太一愣,含糊的應了一聲,她沒好意思說,她找媒婆是為了問方家姑娘的事。
花兒的親事,李家老太太都給忘了,仔細想想,花兒已經十五了,該說親了。
方李家老太太道,「等你二哥回來,鄉試的成績出了,我再給你說門好親事。」親事不急著現在定。
李大妹輕輕點了點頭。
李家老太太仔細的看著李大妹的臉色,這小臉蛋紅通通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李家老太太想到這兩口李大嫂的抱怨,不禁對李大妹道,「家裡事多,你嫂子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好了就起來,幫幫她,知道嗎?這以後你嫁人了,還是要靠娘家的,可不能與大嫂生分了。」
「嗯。」李大妹悶不哼聲的點頭。
李家老太太眉頭一皺,「你這孩子,怎麼話越來越少了?」半天都不吱一聲。
李大妹抬起頭,「娘,我手疼,不想洗衣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