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戲碼!
饒是蘇姨,也差點信了許諳諳的指控。一筆閣 www.yibige.com
要知道,穆靳寒和許諳諳會這樣光著身子躺一塊,就是蘇姨按老太太的吩咐給倆人下藥,然後叫小區保安幫忙,把昏迷的倆人搬來樓上房間的。
老太太還用孫子的手機,給景蓉發了信息,把景蓉『騙』來別墅,故意讓景蓉撞見丈夫和其她女人在床上。
如果能讓景蓉主動提出離婚最好。
就算不離婚,也要讓二少對許小姐負責起來。
日子一長,景蓉肯定受不了這種婚姻,散夥是遲早的事。
老太太一番良苦用心,愣是被許諳諳一巴掌給劈岔了,劇情硬生生從『兩情相悅』變成『強取豪奪』。
許諳諳還在哭:「就算我以前暗戀過你,也不表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我的第一次是要給我老公的,你都復婚了,還糾纏我幹嘛?」
「……」穆靳寒的太陽穴直跳。
他的左臉也被打得生疼。
「今晚的事情傳出去,我該怎麼辦?」許諳諳抽噎不止,眼淚也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大家肯定說我不懂寡廉鮮恥,勾引養姐的丈夫,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都沒談過戀愛……」
哭到後來,冒出一個悲憤的鼻涕泡。
「……」
景蓉聽不下去,轉身就走。
「蓉蓉。」穆靳寒再也顧不上許諳諳,起身去拉景蓉的手,再多解釋,也只化為一句話:「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先穿好衣服,我在車裡等你。」
說完,景蓉撥開他的手,徑直快步下樓去。
穆靳寒站在門旁,被人設計到床上,險些釀成大錯,一口氣積壓在胸腔內,上不來又下不去。
他扭頭看向那張大床,哪裡還有許諳諳的人影?
大床中央,只拱著一團被子。
「……」
蘇姨已經掩上門出去。
房間內,靜得可怕。
穆靳寒邁開大步回到床前,一把扯開被子,許諳諳側腿坐在床中央,一頭栗色長髮如海藻般落脖頸處,纖瘦的身子骨襯在浴袍里,愈顯柔弱可憐,臉蛋白淨,還帶著點嬰兒肥,卻也更具欺騙性。
就在剛才,他被這張懵懂無知的臉陰了一把。
也怪他太輕敵。
一個兩年前就懂得慫恿景蓉私奔的人,怎麼可能沒腦子?
「跟我下樓。」穆靳寒拽起許諳諳的細腕,打算帶她到奶奶面前,開誠布公地把事情都講清楚。
他不可能和許諳諳有進一步發展。
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許諳諳掰著他的手,一邊辯解:「我剛還幫你呢,你怎麼這樣對待恩人?」
「……」
穆靳寒回頭望向了許諳諳。
這些年許諳諳面對他,一對視就臉紅,講話也不敢大聲,舉止有意無意向景蓉看齊,何曾這樣和他說過話?
就像今天中午,她向景蓉挑釁也是這般荒誕走板。
明明音容樣貌未變,舉止神情卻不同以往,即便這種變化很細微,也沒逃過穆靳寒的眼睛。
一個女人突然性情大變,不是受了刺激就是刻意偽裝。
穆靳寒想起他和景蓉復婚那晚的車禍。
許諳諳見男人不作聲,卻也沒鬆開自己,以為他不信自己,忍不住晃動被他握著的手腕:「你爸給了我五百萬呢,讓我離你遠點,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穆靳寒掀眸看她,眼皮微跳:「你拿了我爸的錢?」
「對啊!」許諳諳承認得很坦蕩:「收了錢就得辦事,剛才那種情況,你不配合,我只能自己隨機應變。」
「……」
許久之後,穆靳寒才開口,嗓音沉沉:「你的隨機應變,就是給我一巴掌,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那你不肯從陽台下去,我有什麼辦法?」
許諳諳一臉無辜。
穆靳寒算是見識了她的『無恥』:「既然可以從陽台下去,你自己怎麼不跳?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和老太太合謀,在暗地裡盤算些什麼。」
「我有什麼好盤算的?」許諳諳忽閃著眼眸:「你又不喜歡我,就算我和你發生關係,你不想負責,穿上衣服就可以一走了之,像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女,出了事,也沒家族為我撐腰,最後肯定是給錢封我的口。」
「……」穆靳寒握在她腕間的力道鬆懈。
許諳諳又說:「你奶奶把我和你弄暈鎖進一個房間,方才我不那樣做,她就會咬定我們兩相情願,你太太也要誤解。」
穆靳寒自然聽出她的話外音。
她那巴掌抽過來,直接把偷情扭轉成一場鬧劇。
這齣戲,老太太已經唱不下去。
緩緩放開許諳諳的手,他率先從客房出去。
穆靳寒在書房找到自己的衣服和手機。
等他下樓,從別墅里出來,景蓉已經坐在他的座駕里。
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穆靳寒剛上車,旁邊的景蓉就探身過來,為他整理襯衫領口,卻始終未說話。
最終,是穆靳寒打破車內的靜默。
「生氣了?」
景蓉收回右手,對視著穆靳寒幽深的眼眸,唇瓣彎起一抹淺淺弧度:「奶奶不喜歡我,又不是一兩天,她想撮合你和諳諳很正常,諳諳那麼活潑可愛,可不像我惹人嫌。」
話落,穆靳寒已經握住她小手。
男人掌心的溫暖,驅散了她心底的陰霾:「眼見不一定為實,今晚就是一個局,我不會沒看出來。」
穆靳寒扭頭,落在妻子身上的目光,繾綣中夾帶著歉意:「你沒誤會就好。」又保證:「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景蓉莞爾。
夫妻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如果她現在鬧騰計較,才是真正落了下風。
「奶奶年紀大了,容易受人蠱惑。」景蓉用手攏了攏耳邊髮絲,話也說得不經意:「諳諳那麼喜歡你,難免走極端。」
穆靳寒繫上安全帶,一邊說:「這次的事不怪她,是奶奶一手安排的。」
「……」
景蓉側眸去看穆靳寒。
男人五官英俊,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話維護了許諳諳。
「是諳諳告訴你,這事是奶奶策劃的?」
「她和我一樣,在吃飯時暈過去,除了奶奶,想不出還有誰。」
「那是你太不了解女人。」
景蓉靠著座椅,幽幽地開口:「為得到心上人,女人的手段可以千奇百怪,如果我沒撞門,或許今晚上,有些事就發生了,到那時就是米已成炊。」
「現在事情沒成功,諳諳想將自己摘出來,自然把責任全推給奶奶,說到底,還是我們小瞧了諳諳。」
半晌,穆靳寒忽然說:「如果她真像你分析的這樣,不會在你們進來前把我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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諳諳手中啃一半的玉米掉地,驚訝臉:本寶寶還沒出手,怎麼就內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