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的上空,兩個身影快速疾馳。
睚煞蜧說道:「我就知道你說的那麼厲害,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
那鬼怪說道:「就算他們碰巧知道了離開小世界的咒語,他們也集不齊施展咒語需要的材料……」
餘明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刻滿符號和圖案的牆壁,轉頭向身旁的黎菲禹問道:「黎師姐,您看這牆上的咒語,真能幫助咱們逃離這個鬼地方嗎?」
黎菲禹秀眉微蹙,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但目前看來,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要不咱們姑且試一試吧。」
傅常林說道:「等等,這會不會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啊?萬一我們一念這個咒語,就會引發什麼意想不到的災難或者不幸事件呢?」
黎菲禹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後鎮定自若地解釋道:「依我之見,這種可能性不大。看這些咒語的字面意思,並沒有明顯針對我們的惡意或危險信息。」
許清媚聽後仍是將信將疑,忍不住追問道:「僅憑這樣簡單地看一看就能下結論嗎?難道不需要再做進一步的研究和考證?」
黎菲禹說道:「沒錯,咒語對於法術和法陣的運行還是有很大影響的。打個比方說,你可以不藉助任何咒語施展火系法術,但倘若此時你口中念著的是水系法咒,那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順利施展出火系法術來。」
傅常林說道:「也就是說,只要咒語本身不存在對我們不利的詞條,那麼它多半不會給我們帶來太大的危害。」
黎菲禹點了點頭,肯定地回應道:「雖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但綜合各方面情況判斷,應該不會有錯。」
傅常林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妨大膽嘗試一下這個咒語,說不定真能找到出路呢!」
餘明看著牆上的咒語讀了起來:「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纏繞的觸手,無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乾癟的肢體,殘缺的大腦,猩紅的果實。在紅與白的對立中翻滾,在黃與褐的交融中沉寂。為我掃清這片迷霧,讓我得以窺見真實!」
過了一會,什麼也沒有發生。
李霄堯滿臉疑惑地說道:「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這咒語是假的不成?」
一旁的任貴趕忙解釋道:「這咒語可不是隨便念念就能生效的呀,它需要祭品來啟動呢!可惜我剛剛精心準備好的那些祭品,全都被你們給不小心弄到地上弄髒了啊。」
聽到這話,李霄堯頓時火冒三丈,指著任貴怒斥道:「你還有臉說?我們幾個在外面和那些恐怖的鬼怪拼死拼活;你倒好,居然躲在屋子裡舒舒服服地涮起火鍋來了!」
任貴一臉無辜地辯解道:「哎呀,李兄,你誤會啦!我不是在涮火鍋,這是發動咒語必不可少的儀式之一啊。」
李霄堯聽到任貴的說辭,揚起手中的劍鞘作勢就要敲打他,嘴裡還憤憤不平地嚷嚷著:「這麼說你是想拋下我們,自己偷偷溜走咯!」
任貴嚇得連忙後退幾步,一邊擺手一邊求饒:「誒誒誒,李兄,你先冷靜一下嘛!咱們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所需的材料收集齊全,儘早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才是正事兒啊。」
傅常林開口問道:「那這咒語到底需要些什麼樣的材料呢?」
任貴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複雜的東西啦,也就是一些常見的食材而已。金錢肚、血豆腐、魷魚須、羊眼球、海帶結、醃豬肉、燙腦花、西紅柿。另外,還得麻辣清湯鴛鴦鍋,再配上一壺加了檸檬片的酸梅湯就差不多啦。」
聽完任貴這番話後,餘明皺著眉頭,滿臉狐疑之色,嘟囔著:「我怎麼感覺怪怪的……你這傢伙是不是又在耍我們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瞄向任貴,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和反應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任貴連忙擺手解釋道:「哎呀,余兄這話說得可就不對啦!咱們如今可是處在同一條船上的人,那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怎麼可能會耍你們呢?」
許穆臻開口道:「這個嘛……還真不好說喲。看你的樣子,倒像是隨時準備把我們給拋下似的。」
任貴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沒想到啊,我在許兄的心目中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形象。實在是讓我感到有些傷心吶。」
「誰讓鬼怪一出現你就消失,鬼怪一走你就出現……」李霄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嗯……難道說……任兄你是鬼怪不成?」
任貴先是猛地一怔,隨即便跟撥浪鼓般地使勁搖頭,慌忙擺手否認道:「李兄啊,你這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怎會是什麼鬼怪呢?」
許穆臻卻是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狡黠的壞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嘿嘿,這個可就難說了喲……這樣吧,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來自證清白,如果到時候你還是沒法證明自己不是鬼怪,那你就吃槍子吧!」說著,他還故意晃了晃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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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貴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須臾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開口說道:「我們之前可是大白天的時候就碰過面的呀!眾所周知,鬼怪都是懼怕陽光的,根本無法在白日裡現身。難道僅憑這點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身份嗎?」
「對哦,我們在白天見過的……」許穆臻依舊嬉皮笑臉地說道:「可是不巧哦……不巧得很吶,我們之前可是親眼見到過一隻能夠在太陽底下行走自如的鬼怪呢。所以呀,就算你在這兒被陽光曬上個一百八十天也沒辦法證明你不是鬼怪。」說完對任貴晃了晃手中的火槍,看他接下來還有何說辭。
任貴頓時語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他喃喃自語道:「這個嘛……容我再好好琢磨琢磨……」此刻的他,額頭上已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內心十分緊張和焦慮。
而一旁的許穆臻見狀,則又是一陣冷笑,緊接著從儲物袋中掏出另一把火槍,雙管齊下,將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了任貴,說道:「哎喲喂,我說任兄啊,你瞧瞧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吶!這不,短短一刻鐘的功夫,眨眼之間就過去啦......」
任貴聽聞此言,卻是一臉狐疑之色,回應道:「許兄,你莫要誆騙於我,一刻鐘怎會只是這麼寥寥幾句話的工夫呢?」
話音剛落,任貴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他身後的傅常林用符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牢牢地捆縛了起來。
與此同時,許穆臻亦不敢有絲毫怠慢,雙手一揮,符文衣便如同天羅地網一般朝著任貴罩去,瞬間將其緊緊地包裹在了其中。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任貴,驚恐道:「你們這是要幹嘛?」
許穆臻笑著解釋道:「當然證明一下你是不是鬼怪啦……」
一旁的傅常林緊接著附和道:「如今乃是法治社會,『誰主張誰舉證』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咱們還是心知肚明的。」
任貴瞪大了雙眼,急切地問道:「那眼下可有證明出什麼?我是不是鬼怪?」
傅常林仔細觀察了一番捆住任貴的符帶以及那件裹在其身上的符文衣後,緩緩開口說道:「二長老賜予的這條符帶毫無反應,而逍遙師叔所遺留下來的這件符文衣亦是平靜如初。由此可見,任兄你應該不是鬼怪。」
聽到這話,許穆臻頓時喜笑顏開,一邊伸手將符文衣從任貴身上取下來重新披回到自己身上,一邊笑著說道:「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任兄真的不是鬼怪耶。」
任貴眼見傅常林絲毫沒有鬆開自己的跡象,不禁面露尷尬之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個……能不能先把我解開啊?這樣綁著實在有些難受。」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掙脫那緊緊纏繞在身上的繩索,但卻無濟於事。
傅常林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自顧自的說道:「任兄可不要嫌棄,這符帶可不是一般之物,乃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啊!它不僅能纏在手腳之上,對那些妖魔鬼怪發動凌厲的攻勢;
而且還具備強大的防禦力,可以抵禦來自靈魂層面的攻擊。任兄你向來如此珍視自己的性命,我就勉強割愛借給你一條,權當是讓你防身之用啦。」話音未落,只見他手上微微用力,那原本就已經緊繃的符帶竟再度收緊了幾分。
任貴心中叫苦不迭,連忙說道:「如此珍貴的寶貝,傅兄還是留著自用為好,小弟怎敢輕易接受這般厚禮?」然而,他的推辭似乎並未起到任何作用。
傅常林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任兄此言差矣!咱們即將一同面對生死考驗,成為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此時又何必分彼此呢?」
任貴無可奈何地深深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搖頭嘆道:「依我之見啊,你如此行事,明擺著就是害怕我趁著你稍不留神之際,悄無聲息地溜之大吉,故而蓄意拿出這神奇的符帶來將我牢牢束縛住罷了。」
站在一旁的許穆臻聞言,趕忙開口解釋道:「哎喲喲,任兄啊,你這可真是誤會我們了呀!人與人之間那最基本、最起碼的信任總歸還是應該存在的吧......咱們的傅師兄肯定是深信此次任兄絕不會再次像上次那樣鬼鬼祟祟地逃走了,這才慷慨大方地把這般珍貴無比的符帶借予你使用的呀。」
這時,傅常林也附和著點頭稱是,並說道:「對呀,任兄莫要錯怪了我們的一番好意。畢竟,咱們大家都眼巴巴盼望著任兄能夠帶領我們順利尋得那用於施法的重要祭品呢。因此,對你略施一些小小的防護手段也是完全合乎情理之事嘛。」說著話的同時,他手中的動作絲毫未曾停歇,眨眼之間,可憐的任貴便已被傅常林用那神秘的符帶緊緊地綑紮成了一具活脫脫的「木乃伊」模樣。
許穆臻見狀,連忙笑著催促道:「好了好了,任兄。事不宜遲,現在就煩請你趕緊帶我們去尋找那些至關重要的祭品吧。話說回來,你先前都是從何處覓得這些珍稀的祭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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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貴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狠狠地翻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滿腹牢騷地抱怨起來:「你們看看,把我給五花大綁得像個粽子似的,讓我怎麼邁開步子往前走啊?」
站在一旁的傅常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手上緊緊抓著那根用來綁縛任貴的符帶,絲毫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傅常林笑著對任貴說道:「任兄你可是金貴之軀啊,如果就這樣放任你自己走路,萬一不小心摔著碰著了可咋辦吶?所以嘛,還是由小弟我來帶著你走好了。」說著,只見他一彎腰,輕而易舉地便將任貴扛在了自己寬闊結實的肩膀之上。
許穆臻說道:「此次祭品之事至關重要,任兄你還是不要再有所隱瞞了,趕緊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們吧。」
被扛在肩上的任貴稍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不緊不慢地緩緩開口講述起來:「其實啊,我之前找到的那個祭品,也是純屬偶然之間才發現的。當時我在森林的深處探險,走著走著就看到前方有一座看上去年代非常久遠的古老祭壇。
那座祭壇周圍瀰漫著一種極其神秘的氣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而那件珍貴的祭品呢,就靜靜地放置在祭壇旁邊的一個石頭匣子裡面。只不過……」
說到這裡,任貴故意頓了一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後,才接著說道:「只不過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兇險,裡面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猙獰恐怖的守護獸,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命喪黃泉嘍。」
聽到這話,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餘明頓時兩眼放光,興奮地叫嚷道:「哇塞,聽起來真是太刺激啦!」
黎菲禹敲了一下餘明的腦瓜子說道:「刺激個大頭鬼喲,不就是涮個火鍋而已嘛,用得著搞得這麼麻煩嗎?」
餘明後知後覺道:「哦!這傢伙又在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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