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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至金國邊境處,於新終於被大明劍宗的人追上,攔了下來。
於新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不遠的邊境線,略有遺憾。
大明劍宗的人中,有一人正是之前被沈牧之重傷的袁長青。此時看到只有於新一人,不由皺眉怒喝道:「林軒呢?」
於新聞聲,掃了袁長青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落在了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身上,開口道:「王長老這麼大陣仗的來追我,是何意思?」
為首中年男人,一身靛藍長衫,腰系玉帶,頭戴玉簪,身材筆挺,面容俊朗,雖已入中年,但依舊滿身風流。
此人是大明劍宗首席長老,王君長。
王君長聞言,朝於新微微笑了笑:「於長老莫要生氣,君長此番匆匆趕來,是有一事想請於長老隨我等同去門中作客兩天,等事情查清楚了,若是與於長老無關,到時候君長親自給於長老賠禮道歉,於長老你看如何?」
王君長這言語既客氣,又強硬。於新微微眯了眯眼,答:」若是我不肯呢?」
王君長笑容不變:「若是不肯,那君長也就只能得罪了!」
「王師弟」袁長青在後面有些耐不住了,低聲喊道。王君長回頭看他,臉上笑容倏忽不見,冷冷說道:「袁師兄有什麼事嗎?」
袁長青對上他那眼神,眼底頓有些許懼色一閃而過,忙低了頭,道:「殺振兒的,是一個叫林軒的人,他們一定還在這山中。」
「此事,師兄已經說過不止一遍了。」王君長淡淡回了一句。
袁長青低著頭,不敢再多言。
王君長轉回頭看向於新,笑容復又出現:「於長老,想好了嗎?」
於新也笑了起來,道:「一直聽聞大明山中風景絕佳,卻一直未能有機會親眼一見。既然今日王長老親自相邀,那於某恭敬不如從命!王長老,請帶路!」
「好!那於長老就隨我來吧!」王君長說完,轉身就準備領著於新離開這裡。
袁長青急了,忙喊住王君長,問:「王師弟,那其他兩個人你不打算找了嗎?」
王君長聞言,轉頭看了於新一眼,見他神色如常,又朝向袁長青,道:「若是袁師兄想找的話,就留在這裡慢慢找便是了!」
「王師弟,你」袁長青不由氣急,想說幾句狠話,卻又不敢。
這時,王君長忽又轉頭吩咐旁邊一個中年修士:「玉長,你留下來陪袁師兄找找吧!」
「好,師兄!」姓劉名為玉長的中年修士立馬拱手應下。原本臉色難看的袁長青,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一旁的於新臉上依舊不動聲色,淡定無比。
「於長老,我們走吧!」王君長招呼了一聲後,二人先後御劍升空,往大明國腹地掠去。劍破長空,湛藍色的天空之中,兩條白線蔓延而去,最終消失天際雲霧之中。
原地,就剩下了袁長青和那位叫劉玉長的中年修士。
「袁師兄,你剛說的這林軒二人,確定還在這山中嗎?看那於新的表現,如此鎮定,怕是那兩人根本未跟他同行一路,或者早已到了金國境內!」劉玉長看著袁長青,眼神里透著不屑。
這袁長青求陸尤幫忙一事,陸尤早已傳信知曉了王君長,劉玉長自也已經知曉。這袁長青當年雖是靠著前輩蔭庇才邁入上境,可到底也是個上境,如今竟然敗在了一個雲海境的修士手中,不僅被重傷,還被砍了半個手掌,此事若傳出去,丟的可不僅僅只是他袁長青一人的面子,丟的還是他們大明劍宗的面子!
而且,那袁振是個什麼德行他們也清楚,如今死了,雖不好說是樂見其成,但絕對談不上傷心,甚至連這追責一事,要不是考慮到大明劍宗的威嚴和面子,他們根本就不想插手!
這些年,這袁長青師徒二人,仗著前輩蔭庇在門中耀武揚威,目中無人,早已是人憎鬼厭。這會兒,若不是剛才是王君長開口,劉玉長絕對不願意留下在這裡陪著這個袁長青的。
所以,此時他看著這袁長青的眼神里,那些不屑之色,幾乎是不加絲毫掩飾的。
袁長青自也清楚自己師徒二人在這些人眼中是什麼樣的,只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那兩人肯定還在山中。」袁長青沉聲說了一句後,立馬就御劍往先前他們發現於新的地方趕了過去。
劉玉長不情不願地跟在了後面。
林中,沈牧之帶著許一走了一段後,就在一處石崖附近停了下來。石崖下,有個山洞,狹小,卻很深,裡面有風吹出,不知通向何處。
沈牧之看了看這山洞,猶豫了一下後,在洞口處停了下來。
這洞口,在石崖下方,還算隱蔽。
旁人若是只從石崖上方飛過,是發現不了他們的。唯有同樣下到這石崖下方來,才能發現這洞口,和他們。
許一見沈牧之像是要打算在這裡等著的架勢,立馬擰起了眉頭,喝問道:「這會兒大明劍宗的人都已被引走,你不趁機逃走,還要藏在這裡?林軒,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沈牧之懶得搭理他,而且林長纓一事,在於新沒趕來之前,能不讓許一知道便不讓許一知道最好!
許一見他不搭理,心中忿忿,卻又無可奈何,真是憋悶不已。
沈牧之在洞口處坐下後,便拿了酒壺出來,喝起了酒。
許一見他如此,更是心中氣憤難平,拔腿就往遠處走,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沒走幾步,卻聽得沈牧之在他背後說道:「你若是引來了大明劍宗的人,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柳姑娘!」
許一回頭盯住她,目光之中,殺氣瀰漫,但最終又斂於無形。
片刻後,許一黑著臉,回到了沈牧之身旁,在儘量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坐下後,那酒香就飄了過來。
許一也是個愛喝酒的,這酒香如此上頭,沒多久,他就被那酒香給勾得有些嘴饞,目光忍不住地就往沈牧之手中的酒壺瞄。
沈牧之早已發現,一番作思後,取了一壺酒出來,扔給了許一。
許一接住,心頭欣喜,臉上卻又不肯表露,別彆扭扭,罵罵咧咧,最終卻還是誠實地喝起了酒。
時間慢慢過去。
遠處,並無任何打鬥動靜傳來。
一切都很平靜。
平靜得像是沒有任何風波發生。
可越是這般平靜,越是讓沈牧之心中無底。
其實,許一剛才說得沒錯,這會兒大明劍宗的人被於新引走,他們趁機趕去金國是最好的。
可是林長纓如今這情況,許一又在這時候出現,他不得不防,只能將林長纓先藏在那,不讓許一知曉。
既然林長纓留在那裡,他自是不能走遠了。
至於,若是真不幸,被大明劍宗的人發現的話,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遠處,一道身影正站在樹木之巔,悄悄看著這處石崖之下的兩個身影。
就在此人打算飛身往石崖那邊掠去之時,突然東北方向傳來了些許動靜。
此人稍一猶豫,便扭身,往東北方向掠了出去。眨眼功夫,此人便已消失茂密山林之中。
「袁師兄,那兩人就算先前真與那於新是走一道的,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肯定已經趁機逃走了,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這裡等我們來找!」劉玉長看著前面袁長青的身影,滿臉的不耐。
袁長青心中本就急躁,聽著劉玉長這愈來愈不耐煩的聲音,終於忍不住了,驀地就停了腳步,轉頭盯向劉玉長:「你若是不肯幫忙就走!沒人攔你!」
劉玉長一聽,毫不客氣:「這可是師兄你說的,那師弟可就真走了!」
「滾!」袁長青怒極,瞪眼大喝。
劉玉長被這麼呵斥了一聲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甩袖怒哼:「師兄朝我發什麼邪火,要不是師兄你技不如人,那兩人也不至於逃了不是?說到底,還是師兄你自己的錯,何必跟我在這耀武揚威的!」說完,劉玉長也不管袁長青那鐵青的臉色,縱身就離開了此處。
袁長青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雙目充血。
技不如人
他堂堂一個紫宮境,竟然輸給了一個雲海境,不是技不如人是什麼!
可是,沒過多久,袁長青的怒火漸漸平息之後,他卻又開始懊悔剛才不應該一衝動將劉玉長給趕走的。
以他實力,尤其是現在還是有傷在身的情況下,就算找到了那林軒,也沒把握能拿下他!
想著,袁長青剛剛壓下的火氣又躥了下來!
可惜,劉玉長早已遠去,他就算是想叫都叫不回來了!
袁長青閉上眼,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總算又慢慢平靜了下來。猶豫再三後,決定還是先去將那林軒找到再說。
之前黑水河中一戰,那林軒也是受了傷的。
說不定,這一回交手,他或許能贏呢!
想著,袁長青便再度開始在林中搜尋起林軒的蹤跡。
很快,他便找到了之前沈牧之與許一動手的地方,看著那滿地狼藉,和空氣中殘留的些許熟悉的氣息波動,心中不由大喜。看來,那林軒與人在此動手,而且離開並未有很久。這說明,他肯定還在這片林中,看地上殘留的血跡,說不定還受了傷。
若是受了傷,那待會要是動起手來,他勝算更大了。
袁長青如此一想,心中愈發激動,腳下速度也快了起來。
可他卻不知,此時,黃雀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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