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徽茵倒是沒覺得奇怪,只說:「行,那我把周洋留下來陪你,到時候你兩一起回去就行了。」
馬大山本想拒絕來著,周洋一個人跑了兩個月,也差不多跑了四家店出來了,對於年輕人來說已經不錯了,現在已經是年末,不少人確實是收拾收拾準備關門,但是不急在這十幾天,所以許多人都是打算開張到過年,然後過完年就關門了。溫徽茵也說了,今年開新店的事情就縣到此為止了,還有三家明年再說。
溫徽茵跟周洋和馬大山都交代好之後,自己收拾了一番,買了一大堆東西之後,才跟著馬原的車回家去了。
馬原的車雖然是直接從省城開到鎮上,卻也花了半天時間,兩個人吃過午飯出發,到了鎮上的時候,已經是開始做晚飯的時候了。
車到了鎮上的時候,一轉過彎,就能夠看到那路邊的幾棟新房子。
&和我兒子已經搬到新房子裡去了,大山哥家裡說是等明年,今年太忙了,至於你們家,珍婆和你弟都說等你回來再說。」
溫徽茵伸出頭看了看,三棟房子顏色和樣式都差不多,只是因為她家的房子在拐角處,所以顯得要奇特一些。
&們也都是做了四層?」
如果只做三層,無端端就看上去矮了一些,外觀上不好看不好說,容易感覺是矮人一截一樣,他和馬大山都是這個感覺,所以兩個人商量之後,又咬牙多做了一層。
當然這個心思馬原是不會說的,只說:「這樣好看一些。」
溫徽茵看過了,注意到對面也在挖地基,問:「那是誰家在做房子?」
&個啊?那是歐成才家,大山哥沒跟你說?」
溫徽茵看了看那房子的地基,已經是鋪好了第一層的地面了,一些鋼筋水泥都露在外面,現在工人也還在忙碌著。
收回視線,溫徽茵說:「提過,我沒放心上。」
馬原點頭,說:「大家都是這麼一個跟風的心理,看咱們三家在這裡都做了房子,還以為這裡風水好,所以也開始在這裡做了。」
溫徽茵笑了笑,沒說話,這塊地確實是風水好,不要多久就要身價飛漲了,到時候天天躺著吃都沒有問題。
她當然不會把這個說出來,萬一馬原等人聽了,將地全弄去做了房子,以後就不留在自己手底下做事了,到時候上哪裡找人來頂替他們?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左右手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放走了。
車直接開過了新房子,開到了珍婆家裡,一聽這車的聲音,珍婆和溫徽朝就都出來了。
&姐,你回來啦!」
&來了!」
&進屋!」
溫徽茵和馬原都從車上搬東西下來:「先把這些東西搬進去再說!」
馬原開的是大車,根本不可能開進院子裡,所以只能夠停在門外的大馬路上。
珍婆看到那麼多東西,就眼睛一跳,顧不得招呼溫徽茵進屋休息了,先把東西搬進來再說,放在外面太招人眼睛了。
果然,已經有些鄰居在探頭探腦了。
幾個人搬了好幾趟,才將東西搬進屋。
溫徽茵拍了拍手,洗了一把臉,才有時間去看弟弟和珍婆。
溫徽朝臉色十分好,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顯然十分高興姐姐回來了,身上穿的衣服是溫徽茵買的黑色棉襖,看上去大小正合適,不過估計明年穿就小了。溫徽朝這半年裡長了挺多的。
珍婆臉上也帶著笑,皺紋似乎少了一些,身上的衣服是暗紅色的,有黑色的藍色的花,珍婆穿著挺好看的,再看她身形,好像也沒有那麼佝僂了,天天看著不覺得,半年再一見,就發現變化很大。
溫徽茵和馬原兩個人都坐下了,珍婆忙泡了芝麻豆子茶來,說:「坐車也挺辛苦的吧?休息一下,晚上讓馬良也過來,你們父子兩個就在我們這裡吃飯。」
馬原自然答應好。
馬原不在省城呆著,在鎮上幫著溫徽茵照看著新房子,照看著這老的小的,平時來往也多,所以早已經十分熟悉了。
如果珍婆不是六十多歲了,別人估計還會懷疑馬原和她之間有什麼呢!不然幹什麼跑得那麼勤快。
珍婆又問溫徽茵在學校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之類的,溫徽茵都說好。
馬原笑呵呵說:「老闆是個有成算的,又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婆婆你也是擔心太多了。」
珍婆覺得也是,以前在家的時候,溫徽茵穿的普普通通,可是在吃的在其他方面,倒是沒有怎麼虧待過自己,所以她也覺得自己擔心太多了。
&這麼多東西回來做什麼?需要的時候再去買就是了。」珍婆看著滿滿當當一屋子的東西,有些心疼,她現在也算是小有存款,但是多年以來養成節儉的習慣還一時半會改不了的。
溫徽茵說:「一樣的東西省城裡正打折,價格便宜點,有些東西市里也沒有,所以就乾脆一次買回來了。」
珍婆轉念想想,反正也不能退回去了,也就沒有糾纏這個事情了。
晚上馬良過來了,五個人吃了晚飯,父子兩個也就回去了。
珍婆跟溫徽茵說起了搬家的事情:「房子裡什麼都沒有,我也不好去買,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樣的,所以就說等你回來再說。」
溫徽茵知道,對珍婆來說,讓她答應搬去新房子已經不容易了,讓她布置房子是不可能的,因為畢竟不是親祖母,以前只說是租客和房東,現在租客有了自己的房子要搬走,哪有房東跟著一起的道理,溫徽茵和溫徽朝好勸歹勸珍婆才答應跟著一起過去住的。珍婆也怕別人說閒話。
溫徽茵說:「行,反正我回來了,正好將房子布置起來。咱們今年過年還是在這裡過,等過完年再搬過去。」
老房子已經有幾十年了,磚紅的牆都沒有粉刷,雖然收拾過,還是覺得不太好,潮氣有點重,還時不時要擔心會漏雨。
最後在這裡過一次年,也是滿足了珍婆的心愿了,好歹算是住了大半輩子的房子了,突然要走也會捨不得的。
所以珍婆說:「好!好!你自己看著辦就是。」
溫徽茵在珍婆準備轉身的時候,叫住她,說:「珍婆,你放心,我把你當親祖母一樣孝敬著。」
珍婆愣住了,她不知道為何溫徽茵會這樣說,不知不覺的,就問出了口。
溫徽茵說:「我也不知道,你只當是上一輩子的緣分就行了。」
上一輩子的緣分?珍婆聽著覺得怪怪的,不過溫徽茵的話,確實讓她覺得暖心,她是個年輕的寡۰婦,守了一輩子寡,窮了一輩子,別說兒子,就連女兒都是沒有的,自己常想著,如果自己死在這房子裡,都不會有人知道了,可是沒想到會送來這樣一對姐弟,而今,還說要把自己當成親祖母一樣孝敬,說的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至於原因,她也懶得去深究了,她一把老骨頭,就算是有幾個傍身財,也是這女孩子給的,自己身上實在是沒有值得她謀取的了。
溫徽茵這樣說,也是為了安老太太的心,之前相處是為了報恩,也是因為相信珍婆的人品,相處了這麼久,還真的生出了一些親人的感覺來了。珍婆覺得是溫徽茵對她頗多照料,事實上,溫徽茵也還要靠她幫著自己照看弟弟呢!
晚上的時候,溫徽茵去了溫徽朝的房間,溫徽朝正笑眯眯的等著呢!
溫徽朝長高了許多,連性格也開朗了許多。
&你看,這是我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
現在老師已經不會發試卷了,而是將成績填在學生手冊上,寫上評語,然後讓學生帶回去給家長。
溫徽茵看那些一百多九十多的成績,點頭說:「很不錯,看來還是花了很多心思在學習上的。」
溫徽朝說:「那是應該的。」
老師的評價當然也全都是好話,什麼學習刻苦,什麼尊重老師,什麼團結同學,總之是個典型的好學生,這些溫徽茵都相信溫徽朝是擔得起的。
溫徽朝又把自己的期中考試的試卷拿出來給溫徽茵看,溫徽茵也沒看那麼仔細,只見分數都挺高,就放下了,說:「這個學期你也努力了,我知道,不過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驕傲自滿,知道嗎?」
溫徽朝點了點頭,如今確實是他最得意的時候,成績很好,也有錢花,自信心也就起來了,只是溫徽茵也擔心他因為太有自信,最後變成了自負,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天跟我去上街,咱們買東西布置新房子,到時候看你自己想怎麼布置,咱們就買什麼。」
&個我早就想好了!」溫徽朝立馬找出來一張圖,溫徽茵湊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張手繪的平面圖。
原來溫徽朝連房間都分配好了。
&婆說怕爬樓辛苦,所以她就住在二樓,靠後面這個房間,採光好,大馬路上的噪音也小一些,她的樓上是你的房間,你比我安靜,肯定不會吵著珍婆,我的房間在你的房間的隔壁,採光什麼的也是很好的,也夠大,我決定床擺在這裡,書桌擺在這裡,還有這裡是書架子。」
溫徽茵沒想到溫徽朝考慮的這樣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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