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返回安陽王府,沒多久,管家關伯著急來到後院找人。讀字閣 m.duzige.com
據說觀塵大師挾持了風清揚,正在院子裡。
「不是吧,我們剛回來?」
關伯額頭滿汗,催促得緊,「這我還能騙你麼?」
「哦。」
安陽王入宮去了,這會兒,還未歸。
所以這事兒,他只能前來找七海。
可是住在隔壁,他並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響,不禁有些奇怪,「他同我一塊回來的,如何被觀塵挾持了?」
「觀塵大師派了那海之嵐,從窗戶,將公子擄走的。我適才出來方便,誰知就撞上了。」他說著,眸色濃黑,急上眉梢。
況且,他穿著灰褐色的布鞋,裡面是白色裡衣,衣服沒扣。
如果真是有意,不可能會是這麼一副樣子。
七海哈了一口氣,「成,關伯,我去看看。」
「好。七海啊,你說我要不要進宮去尋老爺回來,問問老爺,接下來怎麼辦啊……」
「不用了,我去就行。」
「那……」
關伯回頭,七海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前院有個池塘,如果直接過去,就得穿廊過院。
所以七海選擇了一個便捷的通道。
這通道,就是池塘。
不過,有空間,他直接走過去,都沒有任何關係。
利用空間到了院子裡,大師觀塵正站著同風清揚聊天。
風清揚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應該是被點了穴。
「大師……為何抓我?」
觀塵冷悠悠地望著他,隨後又阿彌陀佛一陣,「按道理說,公子體弱,老衲原不該用你來要挾風於則。但他這個人貌似沒有弱點,此生只有你這個兒子。對你更是寵愛有加。如果……如果用你做人質,我必然能夠為嚴番將軍報仇雪恨。」
風清揚吐了一口氣,比較誠懇,「我想,大師誤會了。父親對我寵愛有加。並不代表他會愚蠢到放了你?」
「哼,老衲死裡逃生到現在,如此努力地活著是因為什麼?」觀塵大師捋著袖子,面容傷感。
他繞著風清揚走了一圈,瞳孔緊了緊,有些激動,「先前公子問過老衲一件事兒,老衲並未深想,不過今日晌午過後,老衲倒是想起了什麼?」
風清揚被抓時,都沒有萬分緊張。
他是很平靜的,有種不怕死的錯覺。
七海在空間裡蹲著,貌似對這些秘密挺感興趣,琢磨著在這兒蹲著聽一耳朵也沒有問題。
「大師是說家師?」
「公子,其實你自己心裡如明鏡似的,這個師父如果真是老衲,我大可以出來相見,不必遮攔否認。」拋開觀塵這個身份,其實他也算一個正義人士。
但是這個正義人士,在安陽王府風清揚的面前就顯得十惡不赦了。
各護其主,各司其職。
這本就是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
「那麼……大師已經猜測到了家師的身份?」風清揚平靜地望著,他不能動。
但那雙淡藍色的眼,卻表明了內心的困惑和無奈。
他的薄唇輕啟,只問了這麼一句。
觀塵大師看著風清揚,自知他從小身體就弱,未曾多想,就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
「菩提廟大火那日,郁長亭將老衲打入山崖。昔日,他也是北昀國細作,無奈最終為了苟且偷生,叛國求榮,歸順了臨水國。老衲深想至此,只覺得自己愧對北昀國皇室血脈。可讓老衲思來想去地,恰好是郁家父親,如此鞠躬盡瘁的理由!」
想當年啊,郁家父子也是一門忠烈,為了北昀國,主動請纓。來了這繁雜危險的臨水國。
他們曾經也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同胞。
也曾和自己煮酒烹茶論英雄,也曾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能夠刺殺臨水國國君,光耀門楣。
可惜……
鴻願未能達成。
他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的臥薪藏膽,等待機會,有的卻叛國求榮,死因不明了。
風清揚聽著那些話,他終究還是抬頭問了,「所以,大師是想說,教給我心法的,就是貴國的郁長亭老將軍。」
「不錯,是他,也只有他。」觀塵大師負首,轉眸看過來時,神情略略有些難耐,「但他是北昀國的叛徒,是你們臨水國的人。」
郁長亭老將軍就是教了公子武功的師父?
七海探著脖子,迫切地希望這件事兒能夠被證實。
不過,這也是觀塵大師的猜測,換句話說,風清揚的師父,有可能並不是郁長亭?
那是,還是不是呢?
「……大師…
…也是北昀國細作?」
觀塵嘆了口氣,他起初並不是。
他來臨水國,可惜說,是為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告訴過他,非北昀國人,也非臨水國人。
她來自一個奇異的世界。
她渴望著能夠回家。
因為這句話,他跋山涉水,拋棄皇族身份,也要來到臨水國,只期望可以和她喜結連理,白頭到老。
殊不知他來到臨水國後,看到地卻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成婚。
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頭,像是插了一把利刃。
讓他一顆真心摔得稀碎。
然而……他卻恨不得。
是他一開始放了手,是他一開始覺得她只是一個女人。
可有可無。
觀塵大師站在那兒,臉色哀愁,心事重重的。
不過一瞬,因為想起甜蜜的事兒,他的眼睛又眯成了月牙。
儘管他的眼睛周圍,已經布滿了皺紋。
儘管他已經非常老了。
但心裡頭最惦記的,卻還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思量到這兒,他突然就念出了一首詩。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七海蹲在空間裡,愁了眉,他想,這古詩不是鎮國公夫人死前所念?
莫非這也是鎮國公夫人的藍顏知己?
啊,怎麼什麼都同女人有關?
「這詩……是鎮國公夫人所作!」風清揚談吐如清風,不驕不躁。
總是一副溫和的性子,叫接觸他的人,連說句話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觀塵大師倉促地背過身來,回得很快,「你也知道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心靈手巧,曾經做過晾衣架,得到過帝都眾人的追捧!可是這樣稀罕的人,終究逃不過那一場說不得的禍患。」
觀塵大師凝目看著他,是給風清揚氣的。
他一個晚輩,怎麼能夠知道,那根本就是栽贓嫁禍。
鎮國公付澤說起來是他的情敵,他怨恨臨水國人,更怨恨這個臨水國的鎮國公。
不過他又很羨慕他。
眾多人中,她就選擇了一個人相守一生。
這個人,就是鎮國公。
後來,他曾經同鎮國公接觸過,此人忠君為民,聰慧機智。
當然他剛強,他果決,他有主見。
他沒有父親,出生時,就一個人在戰場上拼殺。
少時,他得先皇的寵,長大後,他輔佐新君,受皇帝的寵。
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個莫名的罪名,他就不會血灑大殿,他就不會拋棄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夫人,走上那樣一條不歸路。
可惜他的保護在皇權面前,顯得太過平淡了,太過普通了。
所以他家人未救,反而背上了罪名。
鎮國公夫人在聽說夫君死亡後,是憑著怎樣的意志力,才會火燒鎮國公府,立於屋頂,同所有圍觀之人,念出那一段驚天動地的詩句。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那時文人墨客,凡想救鎮國公夫人的藍顏知己,皆死於非命。
有的運氣佳,卸甲歸田,落了個安逸的田園生活。
但帝都城裡,除了雲老以外。
顯少有人再敢提起鎮國公夫人的名字。
她的名字叫田園詩。
田園詩?
田園詩?
這個人……成了觀塵大師這一輩子,紅塵里最難以忘懷的女人!
也是因為這個,他無法接受愛慕他的那位江湖神醫衣萊衣姑娘。
衣萊傾心他多年,被他騙過,被他傷過。
但從未放棄過,他們之間那一段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美好回憶的愛情!
甚至想過在菩提廟外那棵樹上自縊而死。
若非風清揚救了衣神醫,開導她,想來,衣神醫活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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