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小農女 第672章 成大奶奶的故事

    玉玥端正了自己的臉色，非常認真的說道，態度真誠得很不願意讓兩位老人看出自己在說謊。因為，玉玥需要兩人堅持吃自己的藥，需要她們一直活著，活成人瑞，這樣，她才能覺得自己的過去一直都在，起碼自己的過去一直都在。

    「唉，奶奶，這算什麼，都是玥兒藥莊子裡種的藥材，仿佛那田裡的蘿蔔、白菜一般，不值什麼銀子的，你們能活上一百歲，比什麼都強！」

    「哎呀，照這樣天天吃著你的藥，這一百歲簡單得很，奶奶一定活著，等我重外孫子做王爺，娶媳婦！」

    玉玥差點點著指頭才算出來，感情是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娶媳婦呢，嘿嘿，想法真不錯！

    「奶奶，那是一定可以的，到時候，請兩位奶奶坐上席！」

    「沒羞的小丫頭，居然還就請起娶兒媳婦的客來了，可見，這些年來，學壞了不少！」任大奶奶笑著嗔怪著，可語氣里卻有著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得意。

    「唉，玥丫頭長大了，這都成了親，可我有時候發夢還夢著，你拖著小車子去曾掌柜的飯館裡賣菜的樣子，時間真是過得快！玥丫頭如今都嫁人了還成了王妃，你母親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成大奶奶說話間，兩眼就明顯可見的潤澤了些。

    「奶奶，別提了！好好的，提起我娘來，你老又要掉眼淚！」玉玥勸說道。

    「我自然不說了，當著你高娘親的面我可不敢說，但是，我敢肯定，如今你母親在九泉下，肯定能笑了，肯定能瞑目了！」成奶奶語氣里充滿了肯定！

    玉玥抬起眼，看了看成大奶奶，這位老人家，雖說孫女婿一直很孝順，她完全可以常駐在京城裡，可是她仍然堅持大半年時間在范家村里生活。也就是說，范家村的事情也在她的掌握之中，難不成有什麼新聞。

    「看著你現在的娘親，真是道羨慕她有這麼疼愛她的哥哥嫂子，把她護得那個周全，就是我等外人看了都覺得羨慕，有時候也想著，若是你親娘有這樣的哥哥，那還會不會就這麼早被磨折沒了，」

    玉玥沒有接腔，也沒有置評什麼，其實，這也是她一直在想的如果，若是金家真有那麼希罕自己的閨女，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麼？其實這也是她同哥哥對金家很有介諦的原因。

    「可如今我不這麼看了，原來，你親娘的哥哥們一點不輸給你母親親的哥哥們，」

    這是個新議題，雖說一會兒親娘，一會兒娘親，可玉玥分得清楚，大奶奶說的是誰，認真地看著成大奶奶。見到果然引起了玉玥的注意，成大奶奶帶著幾分得意地笑了：

    「玥丫頭，可別嫌大奶奶講是非，實在是這個事情我覺得跟你說說很有必要。」

    「大奶奶就說罷，不要調玥兒的胃口，我也很好奇，你怎麼覺得我親娘的哥哥們居然不輸給我的舅舅們。」

    「自然，要跟你慢慢道來。」成大奶奶拿起派頭，坐直身子，再抿了口茶，這是準備大講特講了。

    「你還小，真不記得你親娘了，便是你哥哥那個狀元公，估摸著也記不住多少。總之，你草姑吃的苦，受的罪，她也都是試過的！」

    邊上的任大奶奶聽到這裡，配合著成大奶奶的低沉語氣，打了個顫，這個寒顫把正在邊上湊熱鬧的湯湯給嚇得一把就抓住了玉玥的手腕。捏得死緊。

    湯湯蔡蔡是很具有八卦因子的，所以，莤草、玉玥在鄉下的故事兩人在私下裡早就尋著莤草打聽個清清楚楚的，這也是兩人好奇玉玥為什麼這麼聽高小姐這個後娘的話，而私下裡去打聽的。

    聽完了所有的故事，兩人對於高小姐是很有幾分尊重的，否則就憑高大小姐之前的口碑，很難得到這兩位貴女的尊重。心高氣傲的兩人，之前給高小姐行禮，那都帶著幾分對付，都是迫於很想來尋玉玥玩，而不得不對人家後娘客氣兩句而行禮打招呼。高小姐如恩人般出現在玉玥的生活里，兩人這才對高小姐有所改觀，這時候，任大奶奶隨著成大奶奶的話打了個寒顫，這讓知道莤草吃過很多苦的湯湯感同身受。

    「沒事，湯湯表嫂，這事情都過去了！」玉玥笑著安慰湯湯。可這句帶著玩笑的湯湯表嫂，讓湯湯再次惱羞成怒。

    「你有表哥了不起哇，能不提麼，王妃娘娘？」

    「哈哈！」眾人一齊大笑起來，這不能不說那蔡尚書的腹黑，自己跟金家退親不成後，為了寬慰自己的女兒，居然把這輩份拿來說事。蔡蔡知道自己居然成了賢王的舅娘，長了湯湯一輩，心裡總算是覺得搬回了一城！對於這件事情，其實大齊朝世家間一般來說，那是各論各的，不然真要亂套，比如說這太后、老賢王妃同金老夫人可是一輩的，而且是兩姐妹加一表姐姐，真心是實在的親戚，可這三人嫁的人就差著輩！到現在不也各處各的，相安無事嘛。

    玉玥對這個輩份差覺得沒所謂，可湯湯就很在意，自己居然生生矮了那蔡丫頭一輩，想著就不對勁。自從成親後，這玉玥同蔡蔡時不時就提上一提，讓她鬱悶了許久，這時候還提，那就是罪過了。

    好容易等笑聲停了，成大奶奶才繼續自己的故事。這一輩子都圍繞著玉玥不離不棄話頭，就是八奶奶，在成大奶奶的敘述里，如今，八奶奶在村里活得殊為不易，村子裡按著人頭髮的錢，如今也跌了下來，每月只得五十文還是按戶計算。如果想要在族裡得到更多的幫襯，就要付出勞動，要下田，四叔公捐出來的那近百畝的田、地，去勞作的才能得到相應的報酬，八奶奶名下還有幾畝田地，種完自己的都很勞累了，怎麼還有時間去幫著義田做活計？

    所以，一個月得五十文，怎麼也是不夠用的，這時候，玉環掙的那繡花的錢就顯得無比重要了，這也是玉環要報答長輩的養育之恩的時候了，所以，八奶奶同八爺爺加緊了尋找玉環的下落，可是，終是無果……

    接下來，范家八房，那就接二連三的出事情。紫草的知縣相公，八奶奶的金貴的女婿，接下來，那真是，原來走了霉運了，就是原來幹著的縣衙筆帖式都沒得幹了。原來還在書院裡做夫子，接下來，也沒有人敢留他當夫子，就那樣『懷才不遇』加上『坐吃山空』，（原來掛在他舉人老爺名下的那些田產，莫名的都脫離了他的關照，這山越發的見小，空得也更快捷許多。）紫草一家的生活越發的往低處走，身上漸漸又只是些粗布衣服加上繭稠罩衫裝門面了。

    開始，包括成大奶奶在內的鄉親，都以為是報應，多行不義的報應，可漸漸，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有一夥外鄉人，專程住到了清涼鎮上，聽口音，那就是京城的人，什麼事情也沒有，只在鎮上交朋結友，就是成大奶奶家的大兒子，不過是賣些豆腐也得到了招攬，本來，范記豆腐那在鎮上、縣上都是異常有名的，有人來交朋結友不足為奇，可是，只接觸幾次下來，范謙真（玉珏的父親）謙元（玉瑤的父親）俱都感覺到了，來人的善意完全出自於兩人對自己親八叔家的幾個兄弟持反對態度後，才變得生動加上更親切起來。這才驚覺這些人也許來歷不對勁，接下來的是書院的院長在這些人明示暗示下，直到把這個李冰大舉人開除了，才順利領到朝庭本來應該，而且以前也從來沒有拖延過的，發給秀才們的各種補貼。

    村長兼族長勞鑫，那簡直是直接就知道這些人的來頭，在這些人的嚴格要求下，迅速調低了每位范姓子弟能得到的銀子。就這樣，才保證了其他族人的利益不受損失。當然，離族的謙文，同八奶奶已經脫離了關係的謙冶、謙武，都分別得到了虧待，唯有最小的謙功，那許氏離世時，他仍然不過是個孩子，倒算是在夾縫裡沒有被怎麼為難。

    漸漸的，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些人的主子姓金，成大奶奶甚至於還有幸見過這些人的主子一次，目光如炬的她，覺得這人很眼熟，仿佛見過喲……

    竊竊絲語在范家村里漸漸傳了開來，許氏原來姓金，人家的哥哥找上門來了……

    范家村的人沉默了，有愧於心……在許氏遭罪時，沒有站出來仗義執言，各各心裡都是有些內疚的。

    「大奶奶，你的意思是金家有人下去？」

    「你若有機會回去就能看到，金家的可不是一般人，那手段可真是強硬！」

    「真是金家的？」

    「那金家的爺我可是見過的，上次瑤兒成親……」成大奶奶一臉的得意，跟著桑公子來的，我見過的！

    金老九？成大奶奶已然是玉玥肚子裡蟲子，

    「不是那個不著調的蔡姑爺，」

    「不是？」

    「是個年紀跟高家大舅差不多的，那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