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壩上的人看到了這裡的火光,大聲地喊著。但海風和距離,聽不出他們在喊什麼。
有二個人跳下了堤壩,朝著他們走來,水越來越深,他們就游泳。
何凝煙看在眼裡,突然下命:「起錨,解開鐵鏈,離開這裡。」
隊友們一愣,蟲子怕海水,應該不會輕易讓變異人也下海。那麼證明這些人是人類,可老大為什麼要走呢?
何凝煙一個怒斥:「怎麼不做,速度快!快快快!」
在她的一聲聲催促下,隊友們飛快地將錨拉了起來,並解開了捆在碼頭柱子上的鐵鏈,浮筏隨著海水開始飄得更厲害了。
何凝煙又下命:「一人拿一條木板,當槳,快!」
居然還怕離開的速度不夠快,領航員下的命令,哪怕再不願意,也要照辦。而且何凝煙到目前為止,沒有出錯過。
隊友們拿起木板,左右兩排坐好,開始划水。
何凝煙坐在最後,看著岸上的情況:「速度快!別以為是同類就是安全的,大災大難下,人有時是最可怕的。他們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我們留下,難道打算接濟我們嗎?快點。」
隊友們頓時恍然大悟!對方有房車,人跟他們差不多,目測有五六個,身體也不錯,大喊大叫還能下海游泳。既然如此,那麼儘管自己活著去,彼此不要打擾彼此。
於是隊友們賣力地劃了起來。
「啪、啪~」岸上槍聲響起。
「噗~」後面一個輪胎被打爆了,漏出來氣反而對浮筏形成了推力。
居然還開槍,領航員判斷得沒錯,越發加緊划船。
一口氣劃離了海岸,在夜色中幾乎看不到岸堤,只看到微弱的車燈時,大家才停下,鬆了口氣。
阿提查樂滋滋地轉過身,臉色卻一下變了:「何,你怎麼了?」
何凝煙手捂著肩膀,靠在一根木桿上,姿態異樣。
阿提查趕緊過去,只見何凝煙緊緊捂著肩膀的手指縫,滲出了鮮血。
何凝煙無力地,笑了笑:「肩胛骨射穿了而已,沒有傷到肺,問題不大。」
阿提查才發現,何凝煙後背的衣服已經是濕漉一大片。
物資供應站里沒有專門用於縫針的醫用針,只能用縫衣針。將縫衣針火上燒了燒後,再用酒精棉花擦拭幾遍,也就湊合用了。
阿提查為何凝煙縫針,那麼細白的皮膚,阿提查是第一次看到。此時那麼好的皮膚上,卻有了血窟窿,還要用線在傷口上縫上醜陋無比的線。
看著這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躺著,有時只微微皺眉的領航員,阿提查又一次的百感交集。如果他們還留在岸邊,指不定已經橫屍了。
也又一次的有了疑問,這樣經驗豐富的領航員到底是幾級的?
分神了,阿提查定了定神,繼續縫針。
「好了!」將前後對穿的傷口縫好後,阿提查拿起用過的酒精棉花擦針後,在擦手,雪白的棉花上立即被血暈染。
何凝煙在默罕默德以及加西婭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默罕默德對加西婭說:「幫何換套衣服吧。」
「不用。」何凝煙小心地將衣服重新遮住了受傷的肩膀:「就二天時間了,不用那麼麻煩。」
「還是換一套,睡覺時可以感覺舒服點。」默罕默德示意加西婭幫忙。
男隊友全都背對著,看著桶里的火。其實他們很想偷看,但必須忍住。
換了套衣服,果然舒服多了,否則沾著血的衣服,幹了後會變得很硬,還不大透氣。
在加西婭的攙扶下,坐回到了篝火旁。何凝煙覺得很累,於是躺了下來,隊友幫她蓋上了薄被和毯子。
阿提查輕聲道:「還有五個小時就天亮了,今晚應該沒有其他事情,值班就由我們來吧。」
何凝煙眨巴了下眼睛,表示同意。
默罕默德在旁邊問:「火要滅掉嗎?柴不夠燒二天的。」
阿提查猶豫中,何凝煙不得不開口:「海上有很多海藻飄著,白天曬乾了可以當乾草燒。」
阿提查只感覺自己懂得太少,實在太少了。真想捂臉!
太陽從汪洋上慢慢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何凝煙被輕輕呼喚著醒來,一條烤好的鮮魚已經準備好了。從其他隊友手裡的魚看,這是最肥的一條。
她慢慢地被扶起來,此時她反而成為整個組目前傷勢最重的一個。魚接過來,咬了口,她問:「淡水夠嗎?」
食物肯定夠了,午餐肉罐頭還有二個,能拿來釣魚。桅杆上還綁著那麼多的魚乾,足夠吃了。目前首要就是淡水,斷水一天,遠比斷糧一天難受得多。
「水還有二瓶,但問題不大,我們正在弄蒸餾水。」阿提查叫約瑟拿一個正在蒸餾的碗過來。
端起碗,裡面大約只有一口的水。何凝煙喝了點嘗嘗,已經沒有了海水的鹹味,但腥味依舊保留一點。這樣的水也能喝了,她點了點頭,碗還給了約瑟。在陽光下,人體流失水份很快,每天一天至少半瓶水。
約瑟將水倒進了一個空礦泉水瓶子裡,裡面已經有二三口水了。只要繼續收集,二天時間是混得過去的。
吃完飯後,事情來了,不知道哪裡來的賊鷗看上了桅杆上的魚乾。也只有將魚乾收下來,堆放在一個桶里。這樣的話,帳篷內的魚腥味就濃了很多。
除了加西婭,其他四個男人,用襯衫和外套遮住頭,兩隻袖子在脖子下打個結,用於遮擋海面上火辣辣的太陽,用木板去撈漂浮在水面上的海藻,放在一旁曬。這樣一來,腥味繼續加重。
濕漉漉的海藻,不到半天就曬得半幹了,可見海上的太陽有多毒辣。
趕緊地拿半乾的海藻來燒,已經開始燒不用多餘的衣服了,何凝煙昨晚穿的血衣已經成灰。
雖然海藻燒的時候煙霧有點大,但至少能保持篝火繼續燃燒,否則的話,大家只能吃生魚片了。
忙碌了一天,圍著煙霧騰騰的篝火旁,還是挺幸福的。還有一天,就是到了後天的九點左右,他們就能解脫了。
吃完晚飯,何凝煙又早早地躺下休息了。雖然她已經躺了一天,但她感覺得到,受傷流血,讓她的身體有很明顯的虛弱。她要保存體力,留到明天最後一天。
難得的一夜無事,太陽又升起來了。吃完早餐正躺著休息,就聽到烏力罕在喊:「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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