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強松坐粟濤的車提前去了城東玉璞路加油站附近。在路邊上找個地方把車停好了。
「路老弟,咱到這兒幹啥?你剛才去家具店裡有沒有跟那小狐狸精說話啊?」粟濤問路強松。
「別急也,你不是見不著搖頭丸的面嗎,一會兒他就來了。有煙沒有,給我一根?」路強松說。
「有有。」粟濤掏出一盒軟中華,捏出兩根,給了路強松一根。又用打火機先給路強松點了。
「老弟,你說那搖頭丸那小子到這兒來?你約了他?」
「是啊。」
「他能聽你的?他剛才在店裡嗎?」
「沒有,我讓他的小老婆給轉告了?」
「那小狐狸精能聽你的?」
「看看吧。」
倆人吸完了一根煙,路強松說:「來了。」
粟濤把眼貼在車窗玻璃上往外看了看,「哪兒那,沒有啊?」
「對面加油站旁邊,拉家具的小貨車。」路強松說。
粟濤轉移目光看了看,一輛藍色的小貨車,拉了一車紫紅色的桌椅剛剛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那打扮得風騷時尚的搖頭丸的小老婆。
「怎麼,你真買他們的家具了?」粟濤疑惑地望著路強松。
「買家具?我拿什麼買?我要那玩意兒放哪兒?」
「那你這是?」
「逗她玩。」
「逗她玩?你搞啥名堂?」
「別問了!看吧。」路強松喝止粟濤的同時,看那搖頭丸的小老婆在加油站旁邊來回走了幾遍,又去加油站里,去跟一個加油的女工詢問了一些什麼,走回車旁,氣得手使勁拍了幾下車頭,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那小狐狸精咋了?幹嘛發恁大脾氣?」粟濤問路強松。
路強松會心一笑,「這小美眉是被那人體物流公司給氣的。」
「啥人體物流?我都沒聽說過這玩意兒。」
「沒聽過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路強松說,「你看那跟加油站挨著的是什麼?」
粟濤迷了眼細瞅瞅,「哎,那不是一個公共廁所嗎?」
「你還不瞎,就是廁所,那不就是人體物流有限公司嘛!」
粟濤一拍腦門子,「哎呦,我說路老弟,你可真夠邪性的,誰能想到人體物流就是這玩意兒啊,怎麼,你是用這蒙了那小狐狸精了?」
「確切地說,是為了引出搖頭丸。」
「哦。」粟濤像是明白了。
倆人正在車裡嘀咕時,一輛草青色的路虎從遠處飛馳到加油站旁邊,一撅屁股停在了那兒。車門打開,從車裡跳下來四個男人。徑直往拉家具的小貨車走過去。
幾個人到了家具車跟前,那小狐狸精迎著領頭的漢子,指手畫腳地說了一通什麼。領頭的漢子,倆手掐著腰,原地轉了兩圈,向四周圍看了一會,又開始打起電話來。
放下電話,那領頭的漢子朝那小狐狸精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像是訓斥了一句,然後揮手讓司機上車。
路強松一看,趕緊對粟濤說:「開車過去,我去會會這小子。」
「他們三四個人來,你行嗎?」
「走吧,你像個男人好不好?」路強松說。
粟濤把車開了過去。在加油站旁邊停了下來。
「你在車裡等我吧。」路強松說。
「我---」粟濤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在了車裡。
路強松下了車,朝拉家具的車走過去。
「就是他!」那搖頭丸的小老婆一眼就認出了路強松,伸手指著路強松叫喊起來。
那四個男人立馬扭轉頭,晃著膀子朝路強松逼過去。
路強松和四個男人對峙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領頭的肯定就是搖頭丸了。只見這小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長得很粗壯,五官還算周正,很濃的臉面鬍子,十足的野性,只是他的頭時不時晃顫幾下,像是被高壓電打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晃顫得讓人眼暈。
「你是哪條道上的?閒得蛋疼了是不是?」搖頭丸晃顫著腦袋,陰著臉問路強松。
「鞭哥,不好意思,不這樣做你不出來啊!」路強松抱拳拱手,說著話,又從兜里掏出兩張百元面鈔,遞給對方,「給你付加油錢,剩下的給司機喝茶吧。」
「嘿,你他媽當我是矽膠娃娃想咋揉咋揉?你是誰啊?頭上戴著安全套來的是不是?」搖頭丸眉頭蹙起來,眼睛裡射出一道陰冷之光。
「鞭哥,這小子是不是傻逼一個啊,竟然敢跟你鞭哥玩里格楞啊!」旁邊一個穿黑色t裇的小子斜著眼說,陡然跨前一步,掄拳就朝路強松的臉砸過來。
路強松不躲不閃,就地一個前空翻,雙腳在那小子的拳頭還未觸及自身時,一起蹬踹在對方的胸脯上。
受踹的小子蹬蹬蹬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另外兩個小子一看路強松眨眼乾倒了同伴,同時拉開了不知哪宗哪派的架勢。其中一個耳朵上插著大耳釘的小子,對著路強松就是一個騰空飛膝。
路強松知道真被這小子的飛膝頂著,鼻骨都得碎裂。他迅疾後撤兩步,一招少林洪拳的盤龍金雞穩定身形,同時氣沉丹田,轉身形一招仙人指路,順勢而進,伸手托起了對方屈起的小腿,借勢一送,那小子就像一個被開水燙了的蛤蟆,嗷嗷叫著,失去自控,從半空裡向外飛去。咚的一聲,摔在四五米以外的地上,抱著腿在那叫喚。
路強松還沒站穩,拉著架勢的另一個小子一個貼地掃踢,奔著路強松的腿就砍了過來。
路強松一攥雙拳,氣竄如驚龍出穴,熱浪翻滾。他的胳膊和腿霎那間粗了一圈,渾身的皮膚都在撲撲騰騰的跳躍。
當那小子咬著牙,把掃踢腳砍在路強松腿上時,立馬發出「啊」的一聲哀嚎,趴在地上,抱著腳,頭扎在地上。
路強松搞定了這三個小子,再一看搖頭丸,正從車裡拎著一隻便攜式滅火器,掄開了朝自己砸過來。
路強松能聽見那滅火器摩擦空氣的嗚嗚聲,他後撤幾步,彎腰把地上躺著的大耳釘的一隻鞋擰下來,手腕一抖,皮鞋如一發炮彈飛向五官變形的搖頭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