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很快就到了王重陽的七七之日。
周伯通把玩著手中的一張用墨汁書於宣紙上的符籙圖形,問道:「師弟,你打算把九陰真經上冊藏在哪裡?」
司空湛仍忙碌著練習符籙,頭也不回的答道:「尚未想好。」
周伯通苦惱道:「我也拿不定主意。」
司空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明明記得周伯通把九陰真經上冊埋在了雁盪山,之後,埋藏九陰真經下冊時被黃藥師和他老婆所騙。
「你沒想好?」司空湛擱下毛筆。
「沒有。」
劇情難道又要被自己改變,司空湛下意識的冒出這個念頭,他無所謂笑道:「天下之大,哪有不可藏經之處,咱們下山之後,總會找著一個好地方。」
周伯通想想也是,拿起司空湛剛放下的毛筆,照著手中的圖樣臨摹起來。
司空湛好笑的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沒用的,只有我才可以。」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這符籙一道,必須修煉了先天功才可行,全真功雖是依先天功所創,畢竟差了一籌,你再畫也沒用。」
司空湛說道,按照他的想法,全真功的內力怎能和先天功的真氣相比,再者,全真功滋養神魂的功效能比得過正宗的築基功法?對此,他比較懷疑。
周伯通笑道:「你不也和我一樣。」
「不一樣,我一直練的是雲篆和雷紋,等徹底熟悉後,我再試試畫符籙。而且我目前功力尚淺,堅持不了幾次,練習符籙沒有多大效用,倒不如以後再說。」
兩人閒聊幾句後,周伯通才走。
司空湛休息了會兒,又開始練習手訣咒語,手訣相對簡單,咒語卻很是麻煩,每個咒都非常拗口,必須念的精準,然後按照一定古怪的韻律連成咒語,稍差分毫,咒語便無法和天地大成共鳴,失去效用。
用過午飯,司空湛修煉起全真劍法和金雁功來,這兩門武功他已經全部掌控,有時也研究一番天罡北斗陣和三花聚頂賬。
他練武倒不是想著爭強好勝,行俠仗義,一來可以護身之用,二來可以更方便的體悟武道。
最後,司空湛或到玉虛洞裡翻看經書,或參悟自己熟知的三種內功。
司空湛這段時日有條不紊,過的既忙碌且充實,因為真氣增強,先天功也順理成章的突破到第七品,實力穩步提升。
第二日清晨,全真教山門外,司空湛與周伯通並排而立,全真七子跟隨身後。
眺目遠望,霧氣時聚時散,上下蒸騰,群山連綿,不見邊際,不禁使人心中暢快,再俯瞰腳下,古柏森森,在一片凋零的深秋季節,更顯生機盎然。
「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司空湛感嘆道。
兩人一路下山,在山下普光寺決定分開。
「師哥,還記得大師哥說的那個自稱非儒非道非僧的奇士嗎?」
「是華山論劍後,以斗酒的名義贏了大師哥,要求觀看九陰真經的那位。」
「沒錯,天下之大,隱士高人無數,師哥莫要逞強。」司空湛有些放心不下周伯通,故意提醒道。
周伯通道:「放心吧,我曉得。」
「對了,不管碰到任何人,都不要提有關九陰真經的事,就是別人提起,你也不要理會,很可能那人是在試探你。
記住,哪怕是熟人也不行,像北丐呀,東邪呀誰的,千萬要注意。」
「知道了,保重。」
「保重。」
目送周伯通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司空湛心道:「能幫你就幫到這裡了,如果還是被黃老邪騙了,你只能自認倒霉吧。」
背著長劍,司空湛向另一方向而去,他此番出門不僅要找個地方埋了九陰真經,重要的是要到襄陽一趟,尋找獨孤求敗隱居的那個山谷,他可眼饞那裡的蛇膽很久了。
窮文,富武,破家的修士。
星宿劫經里雖有用來增進功力的丹方,可惜需要的材料不少,其中一味還很貴,全真教是能買的起,可司空湛不敢試啊,誰知道他這個新手能折騰個什麼出來。
思來想去,不如借著埋藏九陰真經的機會,順便去找那些可以增加功力的蛇去,無成本,見效快,標準的高效益。
全真教在秦地樊川一帶,此時已被金朝統治。起初一段,或許被全真教的威名所涉,除了兵火災劫後的蕭條,司空湛未曾遇到劫匪強盜和金人作惡。
行至一段距離,司空湛突然聽見前面有哭鬧呵斥之聲,近前一看,原來有一隊金兵正在**一漢家女子,女子不斷哭喊,其家人正跪地苦苦哀求,金兵都笑的前仰後合,指指點點,以此為樂。
「爹,娘,救我!」
「大爺,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家女兒吧。」
「哈哈哈,……」
……
「金狗。」
司空湛臉色難看,碰到這等事,他心裡能會好受?身為全真教門下,路與不平,當行俠仗義。
刷刷刷!司空湛出劍,收劍,他不求回報,當即遠走。
金人笑聲戛然而止,死時臉上笑容猶存。那女子一家只覺眼前一花,就見這些人無緣死去,心頭大快,以為蒼天有眼。
待見屍體上的血跡時,才幡然明悟幸遇俠士相助,四顧而望,見一後輩長劍的年輕道士已然飄然而去。
一家人跪地三拜,以謝司空湛救命大恩。
殺人之後,司空湛一臉冷肅,沒有了遊玩的心思,加快腳程,向南趕路,臨到申時,終於趕到青陽縣。
入城之後,街上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絡繹不絕,一片喧鬧。
看了整路的破敗荒涼之景,司空湛此刻難得露出笑容,頗有興致的在大街上觀賞起來。
一大漢也左頻右顧,身後跟著幾個小弟,一看就是地痞無賴之流,一時不注意,竟撞向司空湛,司空湛何等靈敏,身形一錯,大漢立時摔倒在地上,他起身便罵:「誰呀,走路不長眼撞到大……」
他說到一半頓時啞口,見司空湛雖樣貌年輕,但身攜兵刃,不是好惹之人,當即改口道:「小人該死,大爺您沒事吧?」
圍觀眾人轟然大笑,這大漢變臉真快,簡直跟變戲法一樣。司空湛本以為自己會像小說中的主角們一樣被小嘍囉欺負,不料這大漢挺有眼色,他自然大人不記小人過,只是道:「滾。」
大漢和他小弟立刻倉惶逃走。
司空湛其實心裡挺得意,他以前看的那些主角就經書被些不入流的角色找茬,然後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越鬧越大,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了一群,一茬接著一茬,連綿不斷。
每次都如此,他看得萬分鬧心,有時甚至懷疑那些武功高強的主角腦子不正常,有誰甘願扮成豬裝低調的,被人找茬還心不平,讓他說就兩字『活該』。
正常人都知道欺負弱者,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傢伙,誰有病才去招惹。
有感於此,司空湛就怕別人看他年輕好欺負,特意帶著把長劍,結果,效果出奇的好。
司空湛心情大好,接著順著大街行走,街道兩側店鋪林立,小攤販隨處可見,很多新奇的小玩意他都未曾見過。
「雀仙樓。」
十字拐角處,司空湛看到一家客棧,匾額上有三個燙金大字,信步而進,準備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