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全真教 第五十二章 洪七之怪聞

    司空湛與周伯通一直宅在終南山上，沒什麼好說的，洪七每當被幫內搞得心煩時，便會出外散心，不但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慾，亦經歷了不少趣事

    「乞丐我平生碰到不少怪事，可有一件事令我啼笑皆非。」洪七一臉神秘的道。

    「快說。」

    「說啊！」

    司空湛和周伯通明顯進入了聽眾的狀態，幾乎同時催促道。洪七心中好笑，老頑童這個渾人還則罷了，沒想到這個司空老弟也愛聽故事。

    他卻不知自己很有講故事的天分，一下子吸引住了司空湛。

    司空湛整天除了修煉，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一些神仙鬼怪的雜書，比如《山海經》、《列仙傳》、《搜神後記》、《幽明錄》、《誠齋雜記》……

    能看的他都盡力搜集起來，畢竟這世上真的存在妖魔鬼怪，多了解一些總歸沒有壞處，哪怕是道聽途說之語，總比兩眼一抹黑強。

    生怕周伯通和全真七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把遇到殭屍和會土遁術的趕屍人都告訴了他們，還改版了記憶中的很多志怪故事，他們雖難以置信，但都見到符籙和丹藥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結果，他們更加熱心於行俠仗義，積累功德，七子的目的十分明確，他們都有志於成仙，不積累功德，怎麼能夠飛升仙界。

    對功德和仙界一事，司空湛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星宿劫經中沒有介紹，只是記載了修煉功法和相關的一些煉丹煉器的內容。

    不過，這些只是左南虛傳承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他一生數百年的閱歷，簡直包羅萬象。就是司空湛正修煉的法術，也是左南虛平生所收集的，再者，星宿劫經這等功法里一般也不會放這些低級的法術。

    洪七喝口茶，潤潤嗓子，接著道：「大概兩年前，我在長白山遊玩，碰到一個穿葛布長袍，打扮非道非俗的淫賊，被我發現時，這淫賊正要強押一良家女子行不軌之事。

    我一氣之下，把他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拔光了他的頭髮，逼著他把那姑娘送還家去，還要他立下重誓，以後不得再有這等惡行，要是被再次撞見，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開始還沒覺著，聽著聽著，司空湛怎麼感覺越來越熟悉，這淫賊他好像「認得」，不正是那金國完顏洪烈的手下走狗梁子翁。

    話說，因為他的蝴蝶影響，戰鬥力爆表的丘處機在牛家村直接把完顏洪烈給幹掉了，而且毀屍滅跡。

    「不知這梁子翁的命運日後會發生如何變化？」

    司空湛不厚道的想道，一邊沉浸在改變「歷史」的快感當中，他就特煩那種怕這怕那，縮手縮腳的豬腳，自己都是大boss了，劇情早就被他搞得支離破碎，還擔心勞什子蝴蝶效應，活該前世一輩子廢物。

    看了眼洪七那惡狠狠的表情，配合著一張正氣凜然的長方臉，司空湛不得不感嘆他的威懾力，也許他在梁子翁的心中留下了濃重的陰影，時隔二十年，梁子翁只要聽到洪七公的名號都會嚇得下跪，恭敬之極。

    「這事並不奇怪啊？」一旁的周伯通沒有司空湛的感慨，只覺著稀鬆平常。

    「還有，沒想到老叫化你比我老頑童都會玩，居然想到拔光那人頭髮的好方法，我以後教訓人時，也要這麼幹。」

    司空湛瞥向周伯通，發現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哼道，果然，他可記著周伯通也有「前科」，倒霉鬼梁子翁在宋宮偷武穆遺書時，被他撞見，又被拔光了頭髮。

    難怪周伯通和洪七十分投契。

    噠噠噠，洪七食指連敲三下桌子，不滿道：「你還聽不聽，要是想聽，就不要插話，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你說，你說，我住嘴。」周伯通很沒骨氣的諂笑道，然後當真捂住自己的嘴巴。

    司空湛低頭喝茶，假裝沒看見。

    「我原以為那人就是淫賊，怪就怪在，那人不是真的淫賊，而是一個武功不差，精通藥理的武者，那人叫梁子翁，在當地有不小的名氣，人稱參仙老怪。他之所以這麼做，說是要和貞潔女子雙修，進行采陰補陽，最後能得道升仙。」

    「唉，那老怪居然信了采陰補陽的邪說，你們說荒唐不荒唐？」洪七長嘆口氣，尤露不解之色。

    對此，司空湛能理解，一個不信鬼神，只相信人為的武者，讓他突然轉變觀念，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世上有神仙妖魔之類的話，的確一時無法接受。

    相信，在洪七的心裡，已經認定了梁子翁走上了歧路，已是外道邪魔。

    但，不管信不信，有些東西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司空湛不信梁子翁有修仙的功法，要不然也不會混的那麼慘，最終為了吸郭靖的血，跌下萬丈懸崖，粉身碎骨。但敢肯定他聽過類似的傳聞。

    要不然，梁子翁也不會死性不改，之後一直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果位。

    記憶中梁子翁按照以藥養蛇、養蛇煉血，從而易筋壯體的藥方，費盡心機，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條奇毒的大蝮蛇，採集藥材，以丹砂、參茸各種珍奇的藥物飼養。

    那蛇體由灰黑漸漸變紅，餵養長達二十年，最後體已全紅。

    就是到完顏洪烈手下，也帶著他的即將功德圓滿的寶貝大蛇，只要稍有數日，就能吮吸蛇血，然後靜坐修功，便可百毒不侵，養顏益壽，大增功力。

    可陰差陽錯，這條被他視如性命的寶蛇在功德圓滿之期被郭靖撿了個便宜，耗費心力時間無數，一朝全無，倍受刺激的他只要與郭靖相見，第一個念頭就是吸郭靖的血，實在癲狂。

    等了幾許，不見司空湛和周伯通說話，洪七奇怪道：「你們聽沒聽到我剛才問什麼？」

    兩人耳朵又不聾，當然都聽到了，只是都不知該怎麼開口，司空湛想的是如何解釋。

    除過仙家功法的事，周伯通被司空湛灌輸的都灌輸了，他就更不知該說什麼了，他只知道世上有妖魔，卻沒見過修仙的人。

    「洪老哥，你沒有打聽過這參仙老怪原來是幹什麼的，又是如何相信采陰補陽能夠成仙？」司空湛還沒想好說辭，隨口問道。

    儘管不知司空湛為何有此一問，洪七還是道：「傳聞，這老怪本是長白山中的參客，後來機緣碰到一個前輩異人，學了一身的武功和藥理。」

    這傳聞，應該是梁子翁自己放出去的，司空湛暗想，他對梁子翁的來歷可謂知之甚詳。

    本是長白山中的參客沒錯，卻害死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前輩異人，從人家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學秘本和十餘張藥方，照法修練研習，自此武功了得，兼而精通藥理，闖出不小的名堂。

    洪七俠肝義膽，光明磊落，全真教與丐幫素來親近，司空湛實在不想欺騙對方，又不是重大的機密之事，該知道的都知道，因此，他打算實話實說，把「真相」相告，徹底為洪七來一次頭腦風暴。

    免得其日後不思進取，或許，以他的天資，踏入另一重嶄新的境界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