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 、 、 、 、 、
「回來啦?」
「嗯。」葉伯煊的臉色並不好看,心情沉悶,自然就沒有以往話多。
他洗手完坐在餐桌邊兒,眼睛盯著夏天來回端菜的身影,可那深邃的眼神又像是望向別處。
季玉生抱著面目全非的孩子沉默不語的樣子,似乎還在葉伯煊的眼前晃悠。
季玉生沒有放聲痛哭,他那壓抑的哭泣聲是從鼻端發出的,一個男人要壓抑到何種程度,才能讓鼻涕先流而不是眼淚,那從嗓子眼裡發出的陣陣哀鳴,讓葉伯煊現在想起還一陣陣唏噓不已。
「中午去哪了?出去訓練了?」夏天盛飯遞給葉伯煊。
葉伯煊言簡意賅回答道:「沒有。出駐地看一個朋友,就是那個季玉生。唉!對了,老劉那孩子接走了?我忘了這事兒了,給他晚上安排了事兒啊!」
「那孩子都快要吃百家飯了。樓上小賈給抱走了。看我這樣兒,她們誰沒事兒誰帶一把手。
這麼下去真不是個事兒,要麼家裡趕緊來個人,要麼指定得抓緊時間成家。
為了孩子,可那樣很容易更混亂……父母離婚啊,最可憐的就是啥啥都不清楚的孩子,她那個媽,心也夠狠的了。我以為張曼玲離婚可以,死活得和劉營長爭一爭孩子的撫養權呢!」
「你想多了。要是有那個心就會對付過,一個女人不缺吃少喝的非得離婚,可見是個自私的。」
夏天拿著她的專用飯碗「小鋁盆」,一勺一勺喝著小米粥,聞言不贊同道:
「離婚那是兩個人的矛盾,離婚可不是自私的代言詞。誰跟你說婚姻生活里,只要不少吃少喝就能對付過?你當這是農村我爹娘那個年紀的人吶!越是有文化的人,要的越多,見識多的事兒!」
葉伯煊夾了一口菜,沒反駁也沒表示贊同,皺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兒:
「媳婦?當初咱們結婚那會兒。潯漪那小丫頭過後補禮了沒有?我記得亭子結婚那會兒,她給隨了二百的禮吧?」
聽聽,聽聽,潯漪那小丫頭。呵呵,叫得可夠親密的了!
在「打手」事件過後,看來葉伯煊又忘了該如何正確稱呼他的「小妹妹」了。
夏天心裡開始有了化學反應,不愉快的情緒溢滿心頭,可仍舊裝作平常的樣子回答道:
「嗯。各家都二百。真是有錢人。寧老爺子養了一個不太會過日子的主兒。」已然說話酸溜溜的,奈何葉大少毫無所覺。
「她也定下來了,過年那陣吧,說是寧爺爺想要趁著身體還算硬朗,看著潯漪出嫁,張羅得就比較快。」
葉伯煊夾菜吃飯,咽下去後,繼續和夏天閒話家常:
「今兒個沈剛打電話和我說了,具體日子嘛,我今兒個忙。沒給潯漪打電話,沈剛也不太清楚。
這中間有個小插曲,算了,我就不說什麼樣的插曲了,總之現在沈家和寧家關係很一般,鬧得有點兒僵。
呵呵,她找的人還行,配得上,對方還不錯,有機會你也能認識。都大軍區的。咱們到時候隨五百吧,你別忘了留出來這錢。」
夏天低下頭舀了一口粥,她根本不關心寧潯漪找的是誰、是什麼樣的人,就依那個女人的性格。要麼會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長記性,要麼就是經營得滴水不漏,讓幸福昭告天下。
無論哪種,和她夏天一分錢關係都沒有,她對寧潯漪除了反感,再無其他。
夏天喝完粥才裝作疑惑地問道:「咱們隨五百的禮。是不是亭子就不用隨了?等同於一起還禮?」憋回了那句「我不管她什麼時候、嫁什麼人」。
葉伯煊用無語的表情看向夏天:「一碼是一碼,怎麼能那麼算?你又小家子氣了。」
葉伯煊的這種表情,那個「又」字,讓夏天徹底炸了毛。
本就聽說關於寧潯漪的任何事情心理不舒服,這還帶拱火的。
為什麼用「又」字,還不是婆婆總罵她小家子氣,平時不顯,說到底他還是往心裡去了,認為他母親說的對了。
夏天夾菜吃飯,把盆底里的幾口粥一口氣喝完,從衣兜里拿出手絹擦了擦嘴,對面的葉伯煊沒有聽到夏天說話,也沒太當回事兒,以為夏天是接受了。
夏天慢悠悠開口道:「葉伯煊啊,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個時代五百塊錢的購買力?你即便沒有知識也該有常識吧,下過飯店知道五百是大數目吧?」
正要夾菜的葉伯煊被夏天的搶白給說得一愣,愣過一瞬就撂下臉子:
「你什麼意思?!」
夏天語氣波瀾不驚,表情坦然地靠坐在椅子上:
「你葉大團長每個月津貼一百多塊,一年才掙千八百塊。你開口就是五百!
行,你不是小家子氣的處事風格,我小氣!那我們就算算,我就問問你,去掉每年隨禮錢,給那些烈屬的補貼,再搭點兒特殊情況的現役手下,如果沒有外公給你的錢,你還剩下幾毛?」
這次葉伯煊不止是撂臉子了,他冷著一張泛起寒氣的臉。
葉伯煊從未想過他的生活里,會有一天因為錢而吵架,夏天的話,有些傷了他的自尊心:
「我缺你吃少你喝了嗎?少你一分錢花銷了嗎?」
夏天把手中的手絹扔在了桌子上,笨拙的體型絲毫沒有影響她豁然站起而渲染出的氣憤,一隻白嫩的小手「啪」地一聲就拍在了飯桌上,第一次和葉大少說話,聲音中含著嚴厲,語氣咄咄逼人:
「葉伯煊,我告訴你!給亭子五百塊,那是你親妹妹!即便是親妹妹,你也要和我商量,而不是給結論!
寧潯漪是誰?別和我說你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情義!那和我無關!
你在我這只能拿到三百塊,這是我最大方的還禮數額!
你想多給,一分沒有!我知道你有大金庫,自始至終你就沒全部上繳,但我要知道你多隨了一分,咱倆沒完!」
葉伯煊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不停地點著頭,冷笑道:
「好!好!夏天,你行!你看看你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
聲音像是刮著冰碴一般,毫無溫度。葉伯煊眼中的夏天蠻不講理。
夏天冷笑道:「既然你說到這了,那我就來告訴告訴你,我到底是什麼模樣!認清了,免得你拿我不識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