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李道宗、程咬金等文臣武將都來了,全都是天策府的舊臣。
最突出的就是裴寂和魏徵。
因為他們一個是老臣派,一個是獨來獨往的孤臣。
「諸位愛卿,剛才朕與太子在商議關於大唐稅制的問題,所以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李世民環視了自己這些心腹之臣,最後看向李承乾道:「太子,你把剛才所說的再說一遍,告訴大家。」
「是。」
李承乾深知這關係到大唐未來發展,也不敢馬虎,馬上開始將其中的一些重點說了一遍。
「孤的意思便是,此後大唐將要開始徵收商稅和關稅。」
「商稅就以利潤的兩成為例,關稅則是四成。」
「這......」房玄齡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陛下,如此重稅,商賈一定會加價,百姓又當如何生存下去?」
「是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杜如晦也是附和了一聲。
李世民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李承乾,將話語權交給對方。
「邢國公,蔡國公,你們為何說商賈會加價?我們只是收取了商賈兩成利潤的稅,又沒有收商品總價值的兩成。」李承乾略微好笑的問道。
在幾人準備反駁的時候,他又開口道:「如果不能按時交稅,又何必做生意呢?回鄉下種地不好嗎?」
「太子殿下。」房玄齡瞬間被氣到了,臉紅脖子粗的說道:「臣知道五姓七望與朝廷水火不容,可您這是逼著五姓七望造反不是嗎?」
聽見造反二字,李世民也是皺緊了眉頭。
李承乾倒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邢國公,首先這件事針對的並不是五姓七望,而是全天下的商賈,要知道大唐國庫空虛,年年天災,而商賈們卻賺的盆滿缽滿,前方將士流血犧牲全都是百姓之子和武將之子。」
「你可知每年我大唐將士死傷多少?武將之子又犧牲幾何?」
「難道百姓和武將的孩子衝鋒陷陣,就是為了營造大唐現在這種情況?國家貧瘠,商賈揮霍無度嗎?」
這個時候李承乾聰明的將在場武將給拉到了自己的陣營。
沒別的,只有說的武將委屈,才能跟天天讀聖賢書的這些文臣對抗。
不然的話,他們絕對會反對修改稅制。
果不其然,房玄齡和杜如晦看了眼程咬金幾位武將,瞬間不吭聲了。
他們能說什麼?
總不能說,這是他們的命吧?
長孫無忌這個時候站出來,對李世民拱了拱手,隨後問道:「太子殿下,可有想過這些商賈沆瀣一氣,又該如何?」
「哼。」
李承乾不屑的冷哼道:「那正好孤的聚寶盆商行最近缺錢,他們沆瀣一氣,那麼孤就搶占市場。」
「你......」長孫無忌瞬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知道李承乾手上有不少的好東西,可堂堂太子與民爭利,確實有傷風化,讓百姓如何看待。
李承乾不顧長孫無忌,環顧著在場所有人道:「諸位大臣,孤今日所說的修改稅制勢在必行,想要大唐富,那就必須要國富,國富才能民強。」
「商賈富不代表著大唐富,不代表著民強。」
「莫非諸位家中都有生意要做?不願意交這稅?」
忽然李承乾的視線看向了長孫無忌,微微眯起了眼:「舅舅,孤知道你長孫家有不少的鐵礦,難道你不想交稅?不想讓大唐更加的強大?」
這話瞬間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同樣眯著丹鳳眼看向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額頭冷汗都出來了,連忙拱手道:「陛下,臣並無此意。」
「那意思就是舅舅願意交稅咯?」李承乾嘴角微勾。
「臣願意交稅,只是這稅是不是太多了點?」長孫無忌說話的語氣也是低了幾分。
兩成的稅,這不是要了老命嗎?
李承乾微微搖頭:「不多不多,孤之後還有一大堆的改革措施,今日請諸位大臣過來,不僅僅是稅制改革,還有就是行政的改革。」
行政改革?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在李世民和李承乾兩人中間來回看。
這倆父子要逆天?
收如此高的稅也就算了,連朝廷的制度也要改?
李承乾不顧其餘人的想法,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孤認為現在的郡縣制不合理,並不是地域的名稱不合理,而是一州郡守竟然可以掌握軍政兩大塊非常不合理。」
「所以孤打算向父皇請示,將軍政分家,未來政就是政,軍就是軍,互相不能干預。郡守只負責一州的政務,不能掌兵,否則將視為謀逆之罪。」
嘶!
這話就有些重了。
自古郡守都是可以掌握府兵的,也就是一個州的附近兵都可以由郡守調度。
現在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郡守無權調度兵權。
可一州郡守無兵可用,如何掌管呢?
房玄齡很快站出來問道:「太子殿下,如果郡守無兵,地方官員如何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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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李承乾早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雙手負背的說道:「郡守雖無兵權,但還有別的人手給予調動。」
「孤的設想是,府衙未來的衙役要大量減少,府衙未來只有審理案件的權力,抓人和維持治安全都交由一個新的部門負責。」
這聽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包括李世民。
剛才李承乾並沒有跟李世民說過這一點。
不過他倒是好奇,李承乾之後會說什麼,也沒有急著反駁。
「什麼新的部門?」房玄齡不解的問道。
李承乾微微一笑:「警安府。」
警安府?
這是什麼?
大家都互相對視,聽都沒有聽過。
李承乾微微一笑,說道:「警安府就是警戒安民之意,以後警安府負責抓人維護治安,由郡守調度,而原有的府衙沒有抓人和維護治安的權力,只有審理案件的權力。」
這麼一說,大家好像明白了。
相當於把衙門拆分成兩個部門。
杜如晦皺著眉道:「太子殿下,如此一來,豈不是浪費了人力嗎?」
「現有的府衙和衙役人手本就不足,維持治安幾乎都是府兵在維持,一旦取消了府兵,把府衙拆分,這俸祿豈不是是一項大的開支?」
其餘人也贊同杜如晦的說法,紛紛點頭。
李承乾卻不以為然道:「現在的問題是府衙的縣太爺權力過大,很多都出現了貪腐。而郡守能調動附近的兵力,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們完全有造反的能力。」
「蔡國公,面對財政上的壓力和造反的壓力,你喜歡哪一種?」
瞬間所有人都翻了一個白眼。
這不是廢話嗎?
處理一個造反的人有多麻煩?
李承乾繼續說道:「而且孤已經給你們方案了,未來商稅徵收兩成,關稅徵收四成,凡是來大唐經商的外邦,難道不需要給朝廷交稅嗎?」
「哦,對了。」說到了這裡,李承乾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說道:「賭坊也需要徵稅,未來在大唐不允許私人開設賭坊,任何人都不允許,哪怕是五姓七望。」
嘩!
這下連李世民都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承乾。
指名道姓的說五姓七望嗎?
而且不允許開賭坊,又怎麼徵稅?
李承乾露出了非常嚴肅的表情道:「在大唐建立一個新的城池,可以稱之為賭城,想要進入賭城者必須持有州府的文牒。」
「而在賭城之中贏錢的人,必須上繳兩成的稅。」
嘶!
在場所有人,就連一旁聽著的張阿難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了李承乾。
怎麼忽然覺得李承乾比強盜還強盜。
人家賭桌贏錢,你也收稅?
李承乾毫不在意大家的反應,而是義正言辭的說道:「賭城內的賭坊可以通過競標的方式,爭取牌照,只有持賭牌的人才能夠經營賭坊。」
「你們想想,全大唐禁賭,唯獨只有賭城可以,那生意會如何?」
「先不說辦理文牒每人收費五文或者十文,去賭城的人肯定不差錢,五文、十文都是小意思,最主要賭場需要收稅兩成,贏錢的賭客收稅兩成,加上賭坊牌照的競拍,朝廷這一年能收多少稅?」
這話瞬間引起了在場之人的翩翩幻想。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這錢還真的算都算不清楚了。
李世民更是現在雙眼裡完全冒著小星星,都是銅錢的小星星。
可還是有人站出來反對,魏徵忽然問道:「太子殿下,您徵收商稅,關稅,哪怕是人頭稅臣都不反對,可是太子殿下所說的是利潤的兩成,我們又從何而知商賈的利潤幾何?難道憑藉他們自己報嗎?」
忽然,大家也是紛紛點頭,支持魏徵的說法。
李承乾卻露出了微笑,右手打了個響指道:「在戶部名下新成立兩個部門,稅務和工商。」
「所有商鋪重新到工商和稅務兩部去登記,工商是統計全大唐一共有多少商鋪,而稅務則是專門監督各個店鋪的稅收問題。」
「當然,大家肯定會想如何去統計,很簡單,稅務部出一種叫稅單的東西。」
「何為稅單,其實就是證明了店鋪與店鋪之間的交易,商人與商人之間的交易,確定了交易的那麼這個稅自然是存在的,之後只需要去計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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