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二掄起大壯蹄子,在大樹底下刨了幾刨,想爬上去。
最終把老樹都刨掉了好幾層皮,也沒爬上半點,被二寶出來呵斥了一句,才老實回去了。
向右過來了好幾趟,問姜蓮珠她們餓不餓,要不要先開飯?
囡寶已經洗漱完畢,出來和雪狼們玩耍了。
她大聲道,「不餓,等我爹回來一起吃飯……」
向右心裡有數了,他家主子地位已經穩固了。
結果,大寶一聲咳嗽,囡寶立馬改口,「等廖久回來一起吃……」
向右……可以的!廖久!
這個直呼其名,他也看出來了,主子的地位似乎並不那麼高……
廖久隨著司公公進入御書房內。
玄皇正在案前批改奏摺,一手批閱奏章,一手按著額頭。
廖久進去之後,行了一個大禮,「微巨參見皇上。」
玄皇把手裡的奏摺往案几上重重的一擱,「廖久!是朕太縱容你了,還是你不拿朕放在眼裡了?竟然敢違抗朕的命令!朕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要是不讓朕滿意,你信不信朕把你打入天牢去……」
怒氣沖沖的。
一旁的司公公忙勸道,「皇上,您息怒,小心頭疼病又加重了,廖總督不像是擅離職守的人,想必其中定然有什麼大的隱情。」
玄皇還是氣哄哄的樣子,盯著廖久,「朕沒事,今天他不給朕一個好的解釋,朕今天非得好好削他一頓。」
廖久抿了抿唇,「是微臣的錯,微臣去辦其他事情了,留了得力屬下在那邊……」
司公公嘆口氣,「什麼事情比得上皇上的身體健康更重要,更大的?廖總督,你糊塗了啊!正因為你不在,天麻參也沒有取到,現在皇上的病情日漸嚴重,這次天麻參沒取到跑了,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又有機會……」
廖久仍舊不卑不亢道,「對不起。」
玄皇按著突突的腦門,「對不起,三個字就沒了?」
廖久抿緊唇,看著腳尖。
司公公又準備說話,玄皇連他也遷怒了,「你先出去。」
「是,老奴告退。」司公公斂首躬身,出門去了,經過廖久身前時,小聲道,「廖總督多賠罪,別把皇上的身體氣壞了。」
廖久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等司公公出去之後,玄皇按著腦門,只覺得頭痛欲裂,想罵廖久都說不出話來。
廖久上前一步,幫他按摩頭頂,「皇上,我來幫你按按,我在外面跟人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我給您試試。」
玄皇平時在人前與廖久是君臣身份,私底下,其實是拿廖久當後輩看待的,他幾乎是看著廖久長大的,打廖久小時,就極為賞識他。他與廖久的關係,比起廖侯爺與廖久父子的關係都要更勝一籌。
要是別人,這樣違了皇命,還等他回來,讓人叫他到御書房做什麼?
直接就通緝捉拿去天牢了。
還不是因為他太相信廖久的為人了,沒有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這樣半路撂擔子跑了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別給我繞彎子廢話的,趕緊的……朕氣得幾天沒有睡好覺。」
廖久邊幫他按摩,邊道,「皇上,我們六扇門是負責辦案的,取天麻參保護二公主她們尋常護衛即可做到,上次提微臣去,微臣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微臣屬下來信說,天麻參沒取到的原因,並不是微臣去了就能取到的,我們六扇門的護衛之職是盡到了,取參之事,並不是因為我們六扇門失職沒取到,而是取參的時候跑了,參跑了,哪怕我當時在當場,我也抓不到……」
玄皇皺眉,「你什麼意思?事關朕身體健康的事情,還不值得你親自跑一趟的?無恙你小子是不是對朕有什麼不滿?」
生氣的時候叫廖久,緩和了叫無恙。
廖久忙道,「該去,但是微臣去了,天麻參該跑一樣會跑,還是取不到的,但是微臣去查了另一樁案子,卻大有收穫,發現了驚天的秘密。」
玄皇感覺自己被廖久按得頭疼緩解了不少,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說。」
廖久先打預防針,「我說了,皇上可能不愛聽,但是事實確實如此,微臣查到了襄王府的遺孤,小襄王世子還活著,我去的時候,百花樓的人正在追殺他們,我救下了他們……」
玄皇的腰杆子不由得坐直了一些,他神色複雜。好半晌,沉聲道,「他們還活著?」
「是的,皇上,微臣僭越了,您讓微臣不要再提此事,但是微臣總覺得襄王不是那種人,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微臣是親眼見過皇上您與襄王的兄弟感情的,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直到遇上了小襄王世子被百花樓的人追殺,才確信了,襄王當年定然是被人設計陷害了,大皇子的事情另有真相,百花樓伸入了爪牙。」
玄皇這下坐不住了,豁然起身,「當年朕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
每每想起當年的情景,玄皇就陷入了痛苦難捺的情緒。
大皇子胸口插著一把刀,血流滿身,指著襄王顫聲問,為什麼親叔叔要殺他……
玄皇當時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幅畫面,太醫都救不活大皇子了,最後的一句遺言,就是求父皇為他報仇,讓襄王為他陪葬,黃泉路上一起走。
後面,襄王下獄,沒一天的工夫,他手下幾路軍士突襲皇宮,要求釋放襄王,要逼玄皇讓位給襄王,說襄王才是人心所歸,是大安國的大勢所趨真龍現象……
遺孤還在,他可以念在往日情分之上,容他們活命,但是,當年事實他親眼所見……
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查的?
這不是存心想掀他的傷疤嗎?
廖久不動如山,「皇上,您聽我細說完,這事情當年看確實是鐵證如山,但是襄王承認了沒有?他沒有吧!這就是漏洞之一,襄王性格向來是敢作敢當的人,為何事到臨頭,鐵證如山都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