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惟寅人在家中坐,棍從天上來。筆硯閣 m.biyange.net
皇帝的旨意出現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些愕然,尤其是傳旨的人連棍子都準備好了,特從軍中調來執法的軍士,就等著將他架過去猛揍。
「葉國公,這是令妹去衙門求來的板子,陛下說了,讓本將親自盯著,一定要重重的打,你可別見怪。」說話的還是葉惟寅在軍中的老熟人,更算是死對頭。
這位將軍長得十分威猛壯實,年紀約摸也有三十多了,十幾歲入軍營,憑著自己的本事一點點賺了些軍功做個將領,總算是有頭有臉。
可葉惟寅憑著祖上功績,空降而來,在軍中直接就和他平起平坐了,他怎麼能服?
當然,葉惟寅會投胎,祖上又忠烈,他受重用大傢伙都沒意見,可那也得葉惟寅自身配得上這名頭才是!
葉惟寅空有些花架子,打得過誰?
而且這人脾氣也不好,整天陰沉沉的,瞧誰都不順眼,他剛入軍營的時候,大家知道他是個痴情種,開了他幾句玩笑,這人便氣得像個蛤蟆,一點男人心胸都沒有!
葉惟寅臉色沉沉的:「既要打我,也該有原因才是,我葉家犯了什麼事?」
他不傻,陛下對他一向袒護,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手的。
「大事!你家家僕強占良家少女,你還不該打?大男人痛快些,老子將你揍完了回去好交差!」熊將軍一臉期待和興奮。
忍不住搓搓手。
同樣是武夫,葉惟寅相比之下是細皮嫩肉的,要是被打得炸開花,定然好看!
哈哈哈哈!
葉惟寅聽到熊將軍的話也忍不住擰了眉,沒想到自己府中竟然還出了這種事兒,這八十軍棍的確不冤!只是瞧著今日特地過來瞧熱鬧的同僚
葉惟寅也有些羞恥,自尊被按在地上、快要撿不起來了。
但既然躲不過,葉惟寅也不磨蹭,走上前去,直接趴在了板子上。
「要是疼、你就嚎,嚎起來本將沒準會輕點勁兒!」熊將軍說完,又樂,除了他,一道來的幾個軍爺也是一臉幸災樂禍。
葉雲眠到的時候,便瞧見了這些人興奮的模樣,真是有些同情——她爹!
爹當年的名聲多大啊!
他的兒子,去了軍中,也該是受人擁戴才是,可如今除了一些老葉家軍的人,竟無人將大哥放在眼裡。
葉雲眠一出現,熊將軍等人面上止住了笑。
「幾位大人,我兄長這兩日病了一場,如今身體還虛弱,可否讓我餵他一顆藥,保他性命?」葉雲眠客氣的看著他們,然後客氣又道,「剛剛我聽良伯說,諸位都是大哥的同袍,與大哥日日相對,必然也如手足一般,小妹初次見諸位兄長,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說著,阿滿端了個木盤走了過來,上頭擺了好幾個瓷瓶子。
「妹妹,無需如此。」葉惟寅不想對著這些人低頭。
「這是什麼東西?」熊將軍看了一眼瓶子,呵呵笑了一聲,「沒想到國公爺的妹妹還挺客氣,咱們還以為這國公府的公子小姐都和他一樣眼高於頂、瞧不上咱們這些人呢!」
說著,將那小瓶子拿到手中隨意把玩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打算扔了。
想讓他手下留情?那不可能的!
「這些是止血藥,出血之後內服一粒,可以有保命之效。」葉雲眠說著,「我大哥身為國公爺,這些年卻不曾履行過自己肩上的責任,這才導致無辜良民受辱,望諸位兄長莫要留手,儘管放開了打就是,今日我備了不少藥丸子,保證諸位不論用了多大力氣,人都死不了。」
「」熊將軍瞪了一下眼。
嗯?他沒聽錯吧?
「你是葉將軍親妹妹?」有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見大家忘了過去,那小將縮了下腦袋,不好意思道:「對親哥哥這麼狠,怕不是撿來的」
「這可是你說的,等會兒可別要死要活的」熊將軍覺得這小丫頭有點可怕。
若是旁人家的親眷被欺負,家人只怕要哭死。
她這臉色、無動於衷,真的有點不正常。
「不會。」葉雲眠見他們不反對了,便給大哥塞了一顆保命丹。
接連後退,最後站在廊下,靜靜看著,離得這麼遠,都不用擔心她會突然衝過去幫忙擋板子。
眾人訕訕的,只覺得這葉家姑娘生得這般好看,怎麼心狠如夜叉。
他們也沒將葉雲眠送的藥丸子當回事,隨便揣了起來,熊將軍又道:「既然葉家大小姐都這麼說了,咱們也就不客氣了,兄弟們,將人綁緊了」
「打!」
下一刻,那棍子就衝著大哥的身上砸去。
葉惟寅疼得魂都要出竅了。
他活這麼大,受過不少苦,但這麼不體面的苦還是頭一回,但他頗是有種,愣是咬緊了牙關,幾棍子下去,愣是一聲沒吭。
葉雲眠定在那裡,袖中的手微微緊攥。
面上缺依舊淡若春風。
阿布和阿滿聽著那棍子落入血肉的聲音,都心頭直跳、皺起了臉,對著自家國公爺,也忍不住有些同情,不過二人這些日子跟著葉雲眠,瞧著自家大小姐日日操心的樣子,又覺得國公爺這頓打該!
這些人也知道不能傷了葉惟寅後腰,所以打的時候也注意了一下位置,即使這樣,八十軍棍打到一半,葉惟寅看上去就像是要死了似的。
幾人見葉雲眠真的一點都不攔著,心裡也十分震驚。
就算葉家大姑娘不說,他們此次也會先放開了打一會兒
但如今這葉家人如此懂事,他們再下手這麼狠,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了。
而且陛下只是要罰他,不是真要人去死,葉家男丁少得可憐,若廢了葉惟寅,他們也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老子歇會兒」熊將軍停了下來,然後目光看過葉雲眠,也多了些忌憚,「那個陛下也沒說要一次打完是吧?要不,讓他緩兩日?」
那身上都有點血肉模糊了。
緩兩日?舊傷沒好再添新傷,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用,我撐得住」葉惟寅還沒死,不等葉雲眠決定,便先出氣兒虛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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