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陳元慶的安保級別提了好幾個大檔次,但李易安和離,又有著丈母娘謝婉的邀請,他自還是要去的。
主要都是自己人,布置安保不用太麻煩,更不用擾民。
陳元慶也想藉此好好放鬆一下身心。
說實話。
他這段時間是相當緊繃的。
主要是他與紅娘子的成親日子定在了十月里,是周煌他們挑的今年最好的日子,裡面有各種講究。
陳元慶就算想提前辦,卻也沒辦法。
好在除了龍朝月、趙夫人孔玲、和尤爾金娜之外,他也沒亂留種,問題暫時不大。
畢竟龍朝月這金枝玉葉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雖然倉促了點。
傍晚開始。
謝婉這宅子已經被數百親兵徹底警戒起來。
謝婉和李易安都有些吃驚。
但隨著麻芳馨簡單解釋幾句,她們便迅速明白過來,都有些愧疚。
究竟都是才女級別,自然知大義,識大體。
當晚間陳元慶忙完過來的時候,謝婉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元慶,你千萬別生氣,今晚都怪我有些任性了,非要請你過來」
陳元慶一笑:
「婉姨你別多想,你能邀請我,我心裡不知道多開心呢。這段時日,其實我也憋壞了。不過別擔心,日子應該很快便會好起來了。」
簡單寒暄幾句,一行人便來到了正堂。
這時。
李易安也梳洗完畢下樓來,忙對陳元慶行禮。
然而。
饒是和離成功了,李易安卻並沒有多少欣喜,整個人都是充滿了憔悴,且疲憊不堪。
陳元慶自是能理解李易安的苦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與那位趙大人畢竟多年夫妻,怎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再者。
李易安此次能和離成功,陳元慶很明白,他是有著很大責任的
正是因為他給了李易安這等高薪與地位,才讓李易安有了安全感,也有了底氣去和離。
幾人都不陌生了,寒暄幾句後,酒菜也上齊了。
但是。
即便是家宴,陳六子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接連用銀針對每個菜餚都試了幾遍,這才恭敬退下。
謝婉一時也有些心疼陳元慶了,道:
「元慶,我真沒想到,這段時間你竟過的這麼苦的。」
陳元慶笑道:
「還行。其實我已經掌握了很多東西,只是不想引起鎮海城的動盪罷了。婉姨,易安先生,你們盡可放心便是。些許跳樑小丑,他們翻不了天!」
看陳元慶霸氣的模樣,謝婉和李易安都是稍稍放心。
麻芳馨也開始活躍氣氛。
很快。
四人間的氣氛便是越發活絡。
待喝了不少酒,氣氛已經起來,謝婉笑道:
「元慶,你之前做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想好下半闕了?你可知道,這些時日,你這首詩可是把我們給悶壞了。」
李易安頓時來了精神,瞪大眼睛看向陳元慶。
麻芳馨也忙撒嬌道:
「陳郎,今天可是大好日子,你可不能再藏著掖著了。」
此時這種場合,正是最佳場合。
畢竟。
三女除了麻芳馨稍顯稚嫩,謝婉和李易安可都是才女,甚至她們不止是才女,都是大才女。
在這種精緻的私人小場合,又是在這等頂級文藝女青年面前裝逼,那才夠爽,陳元慶自也毫無壓力。
笑道:
「芳馨,去磨墨,另外你來執筆。」
「好來。」
麻芳馨頓時大喜,趕忙親自去磨墨鋪紙,很快便準備完畢。
謝婉和李易安頓時都是死死瞪大了眼睛,盯緊了陳元慶。
陳元慶擺了個故作憂鬱的pose,便是深沉的朗讀起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
饒是謝婉,也徹底被陳元慶給驚著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贊道:
「元慶,好詩,好詩啊。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是對人生有著這般感悟,便是我都遠遠不及啊。」
「唔」
旁邊。
李易安也再忍不住了,直接趴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
「安姨,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
剛寫好這首詩的麻芳馨剛要顯擺一下呢,哪想到李易安竟然哭了,還哭的這麼傷心,忙上前安撫。
陳元慶與謝婉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儼然。
通過這首詩,李易安明顯想起了她和那位趙大人初見時的場景。
陳元慶不想李易安一直沉浸在這等悲傷里,笑道:
「婉姨,易安先生,今晚都是自家人,我說句托大的話。其實,人的閱歷,和年紀其實關係不是太大。」
「你們想,一個從小便家破人亡,歷經世事打磨的年輕人,與一個一生都順風順水的老者相比,誰的閱歷更豐富呢?」
「所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言語真不好說的太清楚,因為一說清楚就撕破臉,再沒有餘地了。只能靠自己去感悟!」
「所以,現在混得好的,特別是朝堂上那幫人,要麼是有大關係的,要麼是運氣好,要麼則是悟性超群的。亦或是他們兩者、甚至是三者皆有之。」
「但我們有時候要去想很多,有時候又不能去想很多!必須要掌握好其中的度。」
見李易安此時也被吸引,瞪大了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自己,陳元慶又笑道:
「婉姨,易安先生,很多人只看到陳元慶現在風光無限,猶如眾星捧月,可又有誰看到我絕望、被人揍的抬不起頭的時候?」
「你們想。當日,我被兵困黑石山,身邊只剩二百人。而就在一天前,我父親陳麻子,戰死在黑石山東麓,屍骨都是無存,我那時又是什麼心情?」
「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但我真正想開了,徹底放下那些包袱,忽然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嗎!」
「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那些亂七八糟呢!」
「也慶幸我父親給我留下的底子夠紮實,都是些忠心耿耿的老兄弟!沒用多久,我便是順利突圍出來,並且,打下了青州城!一番走下來,這才是走到了今天!」
「所以!」
「我們還是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要往前看,也必須往前看!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悲傷里!易安先生,你覺得呢?」
「這」
李易安再次瞪大眼睛,看向陳元慶: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將軍,這,這也是您總結的人生哲理嗎?還有,那句火樹銀花不夜天,也是您的詩作吧?」
陳元慶一愣,沒想到這時候李易安還在糾結這個,笑道:
「算是吧。不過,得等易安先生你恢復過來,我才能跟你探討火樹銀花不夜天的事情。」
李易安俏臉頓時微紅,有些羞澀的微微低頭道:
「將軍,您厚愛了。這般百忙之中,還過來給易安解惑。您放心,易安很快便會走出來的,也絕不會耽誤了工作。」
「這就對了嘛。」
陳元慶大笑:
「另外,易安先生,你也不要只顧著工作,工作畢竟是身外物,你的能力,用在工作上三分之一夠了,有時間,你也要多寫些詩嘛。」
「就是就是。」
謝婉和麻芳馨也在一旁補刀。
李易安俏臉不由更紅,忙舉杯道:
「將軍,婉娘,芳馨,我敬你們一杯,我一定會好好聽取你們的意見的!」
…
最終。
一頓晚宴,大家都喝高了。
看著都醉醺醺、都趴在了桌上的三女,陳元慶卻是犯了大難
主要現在都子時多了,謝婉早就打發傭人都下去休息了,陳元慶也不可能讓親兵來把三女抱回去,只能是他親力親為了。
關鍵
他抱麻芳馨這小丫頭自沒有任何問題,可謝婉和李易安,又該怎麼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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