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
斯圖卡·流明面色煞白。
他當即就要從那突然打開的石板上跳下去救人,然而一隻巨大無比的機械手卻是攔住了他的路,原本分開的幾塊石板也以極其迅速的速度猛地合上。
地上一絲縫隙也沒有。
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般。
「放心。」
玉鸞的聲音又是慢悠悠的響了起來,帶著幾分無奈之色。
「他們沒事兒。」
斯圖卡·流明深吸了口氣。
他努力平復了下自己那狂亂至極的心跳以及驚恐懼怕的情緒,片刻以後才是抬起那雙深藍色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玉鸞,聲音聽起來冷靜了幾分,「你……」
「把歡歡弄去什麼地方了?」
玉鸞卻是故弄玄虛。
「自然是——」
「他自己想去的地方。」
見斯圖卡·流明依舊是執拗的盯著他,迄今為止依舊不肯挪開目光,它只得是無奈的在後面打了個補丁。
「我送了他一份禮物。」
「那禮物盒裡裝著他夢寐以求的東西,然而如果他想要拿到的話,就必須經過我所設下的那兩重考驗。」
斯圖卡·流明擰了下眉頭。
寶貝兒……
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到底是什麼?
他所認識的路馳歡對名利以及權力並不渴求,雖然偶爾有點小財迷,但卻也不會為了金銀財寶而放棄心中的底線。
甚至。
對方是個天然的樂天派。
上一秒被嚇得瑟瑟發抖,下一秒則又會露出陽光明媚的笑容。
老實說。
歡歡有點無欲無求。
因此聽到玉鸞的這幾句話以後,斯圖卡·流明困惑而又懊惱,他發現自己好似從未踏足過路馳歡的內心,對方的內心當中好似有一扇厚厚冰霜做成的門。
明明看著好似距離很近。
然而實際上,卻是無法伸出手觸碰到裡面的任何東西。
而且。
就連玉鸞這台剛認識歡歡的神級機甲,都知道歡歡內心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什麼唯獨他依舊是不知道。
斯圖卡·流明胸口有點悶。
不過。
他轉念一想。
覺得周執那個冷冰冰的冰塊臉,估計也不知道歡歡內心渴望的東西,倒也不僅僅只有他被隔絕在門外。
這麼一來。
他的心裡倒是舒服了點。
「好了。」
玉鸞又是將剛才的話題重新拉了回來,「現在沒有其他人干擾我們的對話了,剛才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
「是否要——」
「付出那個代價?」
聽見這話。
斯圖卡·流明的臉色又是一僵。
他忍不住低下了頭。
銀白色的濃密眼睫毛垂下來,倒是遮蓋住了他那雙深藍色眼眸當中的任何情緒,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墓室中的夜明珠依舊散發出柔柔的光芒,然而斯圖卡·流明卻是站在了暗處,濃郁的陰影從頭頂籠罩下來。
好似要將他吞沒般。
玉鸞感覺面前的斯圖卡·流明就好似是一艘被暴風雨摧折了的船隻。
此時。
被漩渦席捲著開始沉入海中。
他在不停地下墜。
下墜。
「我……」
斯圖卡·流明一張口。
聲音聽起來就無比的沙啞晦澀。
像是主動把責任扛起在肩頭般,他的脊背不再像之前那般挺得筆直,那雙深藍色的眼眸用力地閉了閉。
「我想好了。」
「你說的代價…我願意支付。」
他生長在斯圖海。
更是斯圖海鮫人當中的三皇子,享受族人們的供養,因此危機來臨之際他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族人拋下的。
即便是……
要付出他渴望已久的自由。
聽見這個答案玉鸞卻是並不怎麼意外,它只是頗有幾分認真地重複了句,「你如果做下了這個決定的話……」
「就不可以再更改了。」
「而且。」
「我看你喜歡的那個小孩兒應該是個天性喜歡自由的,他的父母以及兄長都在其他國家,按理說他應該不可能陪著你在深海之下定居,如果這樣的話——」
「你們之間註定不可能了。」
斯圖卡·流明驟然抬起眼睛,那目光好似利刃般掃射向玉鸞。
好似被激怒了般。
然而。
他深藍色的雙眸卻是有點泛紅,看起來像是在按捺自己的情緒。
玉鸞所說的……
他又如何不知道呢。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斯圖卡·流明只覺得自己的手中好似有一捧漂亮細沙,越是想要留下並且伸手握緊,手中細沙只會簌簌落下。
他無法挽留。
這一刻。
他那張面容上終於是流露出了幾分好似小孩子般的茫然。
.
路馳歡盯著地里鬱鬱蔥蔥的玉米、大豆,以及架子上垂下來的鮮嫩絲瓜,那眼神有點直勾勾的發愣。
他一覺睡醒以後。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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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記得自己叫路馳歡。
是杏兒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只不過因為長得瘦弱纖細,外加上自小手不能扛肩不能提,因為擔心之後會獨自餓死,所以早早的就把自己給嫁了出去。
丈夫是他自己尋摸來的。
長得肩寬窄腰,身上有八塊腹肌,一張臉冷冽而又俊美。
能看又能幹。
總之格外符合他的心意。
「小心曬。」
一頂草帽被輕輕鬆鬆的遮蓋在了他的頭頂,男人的嗓音聽起來低沉當中又是帶著幾分關切之色。
路馳歡一抬頭。
就撞入了眼前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里。
那眼睛深邃而又幽沉,就好似起了大霧的幽靜湖泊般。
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情緒。
眼前這人——
就是他給自己尋摸而來的丈夫。
周執。
雖說這些信息在路馳歡一睜眼,就自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路馳歡有著陌生彆扭之感。
好似……
身旁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是個小村民,或許他應該可以會點其他技能?
比如說。
開飛船之類的。
總之。
路馳歡感覺自己像是在用別人的身份生活,難不成他是穿越而來的什麼孤魂野鬼,又或者是被壞人抽空原本的記憶、植入了其他人的身份以及記憶以後。
再放入了這具身體裡。
他忍不住開始天馬行空的想像。
那張漂亮的臉蛋也不由自主地放空了片刻,然而下一刻。
他的唇上就一熱。
面前的男人輕輕親了他一口。
那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愉悅的笑意,「想什麼呢這麼的專注。」
路馳歡:……
他雙目無神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老實說。
他並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丈夫是個被固定程序設置好的NPC,還是和他同樣情況寄居在這具身體上的人。
只不過。
面前這人對他的身份……
適應得也太好了吧。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光明正大的親了他多少回了,他都有點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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