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
或許歡歡依舊是路家以及周家的掌上珍寶,他不僅會被身邊的所有人寵愛著長大,而且身上也不會有因為外來者做出的荒唐事而留下來的污名。
甚至。
歡歡也不用忍受最開始他們幾個的敵意以及冷言冷語,不必為了證明自己而在頓森軍校當中拼命訓練,更不會因此而被星盜抓上星艦從而流落在荒星之上。
這些苦。
原本他都不必吃的。
從前的時候周執總是想將路馳歡培養得獨當一面。
畢竟他清楚地知道——
沒有誰是誰的靠山。
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裡想要生存下去的話,一開始就必須要有一技之長,所以周執才會狠下心訓練路馳歡。
但是現在。
他知曉了歡歡的全部秘密以後,卻是只想將歡歡庇佑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他遭受外面的半點風雨。
直到這個世界毀滅。
他也依舊會保護歡歡到最後一秒。
而一旁的路明鶴的目光也跟著沉了沉,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攥緊了幾分,指節的地方隱隱泛白。
好似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因為嗜睡症而從小離開家中,絕大部分時間都與外祖父生活在一起,長大以後就直接滿世界的尋找母石的蹤跡,並且還一手創立了幽靈星盜團。
可正是因為如此。
他從不曾與家中撿來的那個孩子相處過,兩人從未見過面。
所以。
路明鶴自然也不知道那具身體原本就應該屬於歡歡,是外來者鳩占鵲巢般的占據了歡歡的身體十來年的時間。
可惡。
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話——
肯定會把那外來者綁到幽靈星盜團,然後抓來世界上最頂級的生物科學家,讓他將外來者的靈魂逼出去。
總之。
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路明鶴的目光一瞬間陰鷙了幾分,胸腔當中涌動的不僅僅是憤怒,甚至還有自責以及懊惱等等情緒。
他自詡是個好哥哥。
可是卻是對歡歡被搶走軀殼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不僅如此外來者甚至還厚著臉皮使用他們路家的一切資源,過著奢靡無度、頤指氣使的生活。
一想到這裡。
路明鶴就無法原諒自己。
正在他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釋懷時,卻是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熱。
只見。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對方的小拇指輕輕勾了下他的手指,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路明鶴一抬頭。
就看見了路馳歡沖他輕眨了兩下眼睛,那雙漂亮的杏核眼裡帶著幾分細碎的笑意,好似是想叫他別放在心上。
「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個外來者已經消失不見,從此以後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說著。
他就感覺到一道濃烈而又炙熱的目光落在他搭在路明鶴的那隻手上,那目光幾乎是要把他看穿了般。
路馳歡回頭。
就看了周執正定定地看著自己,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里乍看似乎依舊冷冽淡漠,但是細看的話卻是可以看得出來——
對方正在期待著什麼。
無奈之下。
他只好也伸出自己空著的那隻手,然後輕輕拍了拍周執的手背。
周執反手輕輕握住路馳歡的指尖,溫柔小心地摩挲了幾下以後,唇角的弧度又是微不可察地往上翹了翹。
似乎……
滿足了。
路馳歡又是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縮回自己的手往衣服上蹭了幾下,然而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卻依舊存留在他的皮膚上,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可惡。
早知道就不安慰周執了。
左烈與陳慕澤兩人的注意力全在路馳歡的話中,此時聽見他說外來者已經消失以後,陳慕澤明顯是鬆了口氣。
而左烈則是衝著路馳歡笑了笑。
那雙金色的眼瞳就如同浸泡在水中的托帕石般,閃爍著明亮而又赤誠的光芒,笑起來的時候尖尖的虎牙也跟著露了出來,帶著幾分自信以及恣意。
「歡歡你放心。」
「如果那個外來者再出現的話,我肯定幫你一刀直接砍翻他。」
路馳歡忍俊不禁。
他並不懷疑左烈話里的真實性。
甚至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的腦海當中已經可以想像出——
一隻高大威猛的紅毛大狗狗叼著自己打來的獵物,驕傲地抬頭挺胸、甚至連跑帶跳的來到自己的面前。
然後。
晃著大尾巴要摸摸的場景了。
太可愛了。
被路馳歡的目光看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左烈抬手抓了抓自己那鮮艷如火的紅色髮絲,然後乖順地垂下了眼睛。
他的耳根微微泛紅。
面上還有幾分藏不住的羞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媳婦兒呢。
幾人正說著話。
斯圖卡·流明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伊頓以及玉鸞他們兩台機甲。
這會兒他那雙好似琉璃般深藍色的眼睛看向路馳歡,只不過目光瞥見圍坐在他身旁的幾個男人以後,眼底又是閃過了幾分隱晦的妒色以及幽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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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
「好久不見啊。」
說著他又是不悅地瞪了眼身後的玉鸞,然後略有幾分酸溜溜的開口說道,「沒想到你們幾個人竟然這麼有緣。」
「這麼早就碰面到了一起。」
嘖。
玉鸞身為這陵墓的主人。
怎麼就不給他行個方便…讓他和歡歡早早地遇到一起呢。
那幾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雖說。
理智告訴斯圖卡·流明。
既然已經接下了斯圖卡鮫人族的擔子,並且還為了鮫人族的未來而承諾永遠不再離開斯圖海,那麼他也應該放下對歡歡的心思了,畢竟他們以後是不會有結果的。
這麼一來對誰都好。
即便。
這份感情再如何的濃烈……
對於他而言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
只是每當斯圖卡·流明想要割斷這份感情的時候,那感覺就好似是活生生的從胸腔當中挖出屬於自己的血肉般。
心痛之餘。
甚至還有幾分微弱的不甘。
他總是忍不住自欺欺人地找藉口,你都沒有問過歡歡願不願意為了你留下來,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呢。
現如今再見到路馳歡。
斯圖卡·流明的心臟依舊如同往日那般,不可自抑地劇烈跳動起來。
那是——
心動。
他依舊為歡歡感到心動。
於是從這一刻起他終於是明白,他永遠也無法放下這段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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