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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老六大破西北蠻夷,鐵騎鷹可汗重傷,西北一戰大獲全勝,待清繳完殘兵便可班師回朝。」
崇明帝閱覽捷報後龍顏大悅,此次是直接擊垮了鐵騎鷹,而非商談合約而勝,中原不會再給這支白眼狼邊民機會,西北會直接收復,而鐵騎鷹族的草原地也會一併收攏用於朝廷養馬。
持續了一年有餘的戰事,如今總算有了結尾,這支威脅西北的強悍部族被除,一則是震懾了其餘邊民,揚中原之危,再者得到了最好的養馬地,中原也會向著兵強馬壯的方向走去。
不單是皇帝高興,此番朝廷上下,天下百姓也歡欣鼓舞。
「待老六清繳完餘孽,班師回朝,犒賞三軍,大赦天下。」
皇帝已經許久未像此番高興了,楚靜非當初決定做的好,立下這麼個大功,可不是巡鹽兩月,清查賦稅就能掙來的功勞。
方俞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長鬆了口氣,很隨大眾的心情愉悅起來。
他算著時間,這封捷報到朝廷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月往上,也就是說距離戰事勝利已經過去了這麼些時日,清繳餘孽大抵一個來月,楚靜非很快就能班師回朝。
很好,很好。
楚靜非帶領三軍立下大功,不單是得皇帝褒獎,受朝廷器重,深得民心,最要緊的是收復了西北大軍,手握重兵,這是另外幾個皇子不可相較之處。
趁著風頭正盛回京,屆時調動出暗藏在朝中門生同營,讓朝廷知道老六也是胸懷大志的,他也不用再繼續偽裝,到時候站出來力挺楚靜非,便是會讓皇帝心有不愉他也參與了黨爭,但是念在他為朝廷出力賺錢,殫思極慮,皇帝念及舊恩,他們的成算不會低。
想到臥底多年,終於要能明面上戰鬥了,方俞也不由得有些激動的搓搓手。
「母妃,這當如何是好。老二尚未解決,時下老六也來湊熱鬧,若是他有心儲位,依照如今的局勢豈不是也比兒子要強許多。」
「巳兒,母妃警醒說你多少次,遇事不可急躁,你這脾氣這麼多年是半點沒改,若是有些長進也不會事到此處只會著急上火。」德賢貴妃坐於高位上看著在殿中來回踱步的兒子,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母妃,這都什麼時候了,與其來責備兒子,倒是不如先想辦法解決要緊事。」紀征巳握緊拳頭,細下一想,他又樂觀道「老六以前不聲不響的,沒成想竟然還有些本事在身上,不過那小子素來是最厭煩教條約束,愛天南地北的跑,興許他未有狼子野心。」
德賢貴妃垂眸搖了搖頭「我的兒,老六風頭正盛,又是陛下的種,無論生母何其微末,可到底是天子血脈,難道這點血性都不曾有?就算以前沒有,那也是他知道自己沒可能,如今太子被廢,任何一個皇子都有可能,他拿著命在西北立下大功,能不生出野心來?我的傻兒子啊,如何能把希望寄託於老六沒有大志之上?」
「對付一個老二尚且棘手,如何還空的出手來對付老六?」
德賢貴妃卻是一笑「既兩方是強者我方弱,我兒便切勿給人當槍使,如今老六風頭盛,難道老二坐得住不成。」
「巳兒上前來。」
紀征巳看著貴妃,雖蹙著眉頭,還是附耳上前去,得聽德賢貴妃的計劃後,他燦然一笑「母妃當真是妙思,兒臣這就去辦。」
翌日朝會上,朝廷諸位大臣就西北戰事做了討論,皇帝做了總結。
「此番西北一戰大獲全勝,老六英勇有謀略,但老六也在捷報中提到此次戰勝離不開方俞主理研製的火器,炮彈威力大,工部還得繼續研製火器備用。」
「微臣定當督促工部繼續研發火器。」
皇帝道「火器是國之重器,研製方法若非主事者不可窺視討學,以□□於邊境。」
「是。」
先時朝廷送炮彈到西北皇帝做的低調,朝中許多人都未曾得知,三軍藉助炮彈攻城神速,當即便有人前去工坊觀覽炮彈了,不過工部管理的嚴格,只能看見炮彈威力演示,不得進工坊前去查看研製。
諸人不得不感慨,皇帝和方俞當真是一條心,朝中人的視野都被立儲之事盡數抓去,方俞和皇帝竟然暗度陳倉送了這般神力的火器前往西北,如今連仗都給打贏了,皇帝不愧是皇帝。
不過「今天下國泰民安,又得重器護國,正是立儲好時機。陛下,儲位不可多懸,不妨趁朝中無急事,在秋收以前定下儲位。」
方俞握著朝牌退回隊伍,真有這些老傢伙的,不管議什麼事都能扯到皇儲上來,今日看皇帝心情好,朝臣說的是更為直白不加鋪墊了。
皇帝未置可否,半晌後才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陛下,今天下太平,是陛下日理萬機之功,老臣認為六皇子領兵打仗頗有陛下少時風資,是可靠人選。」
「臣附議。六皇子沉穩寡言,胸懷大策,今又得民心,是可託付之人。」
方俞眉心一凝,他微微低頭,斜垂著眸子瞟了一眼朝中為楚靜非說話的官員,戶部尚書,禮部郎中云云他遠遠與大理寺少卿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神色不太好看。
楚靜非在朝廷中沒有幾個明眼幫著說話的,明面上也就蕭從繁,兩人年紀相仿,少時一起讀過書,大理寺少卿是尤鐮的親爹,自然也是楚靜非一黨的人。
倘若今日替楚靜非請位的人是大理寺少卿的話,那倒是合情合理,可在朝堂上請位之人卻並不是楚靜非的人,要說是中立黨,也不全是。
皇帝照舊聽朝臣舉薦了一番,未曾落定皇子,倒是也在朝堂上誇獎了老六幾句。
方俞感覺這個風向很不對勁,他下朝以後便與大理寺少卿一前一後進了將軍府去找蕭從繁。
「這幾位大人確實不是六爺手底下的人。」
大理寺少卿道「老夫雖也疑惑這幾位大人作何會舉薦六爺,但六爺回京以後終歸是要過明路的,今下朝堂有人靠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俞卻憂心道「若真是有心舉薦六爺的,那自然是件好事,六爺今下立下大功,有人意圖親近六爺也屬常事。但最要緊的是這些人是真心想投靠六爺,還是受人所託假意投靠。」
蕭從繁和大理寺少卿對視了一眼,也覺出不妥來。
「這股風實在是不對,還是得讓六爺趕緊回京。」
蕭從繁道「好,我這便派可靠之人前去送信讓王爺儘快趕回。」
方俞的擔憂卻也不錯,朝中的這股風是對準了老二吹的,德賢貴妃私下鼓動了朝臣舉薦楚靜非,便是為了讓老二著急。
「母妃,母妃!」
德賢貴妃且起身,便聽見自己兒子急急忙忙的聲音,瞧見躥進殿裡的人,她不免責備「冒冒失失的像個什麼樣子。」
老四藏不住臉上的喜意「母親這步棋實在是行的穩當,線人來報,老二已經開始有所部署,準備阻止老六回京,私下聯合了自己親厚的幾個武官。」
德賢貴妃勾唇一笑,老二原本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一個,眼看著一切都水到渠成,老六在這關口上忽然打了勝仗,他能不比任何人都要著急,果然是也激不得。
「只是老二如何能把老六攔在西北?便是能延緩他回京,卻也不能一輩子將他堵在西北回不來啊,莫非他想派人前去刺殺老六?」
「傻兒子,老六那麼好殺早死在戰場上了。」德賢貴妃話音一落,美眸變深,倒是被兒子的傻話給點醒了,不論是用什麼法子,也只能讓老六暫時回不來京城,而想讓他永遠回不來,除非除非能下命讓老六一直駐守西北。
「不好,巳兒,你說線人前來稟報老二聯絡了親近的武官?」
紀征巳點點頭「是啊。」
德賢貴妃疏忽之間驚而起身「恐怕是老二等不及了,他怕是想把老六先拖著回不得京,趁著朝中兵力散渙之時將位置坐穩了,到時候老六還不是任他發落。」
「他、他怎敢!這可是造反!」紀征巳說完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瞪大了眼「老二是當別人死了不成。」
「如今太子被廢,雖有舊部擁護,但大抵都是光會在朝堂上唇槍舌戰的文臣,拿的出手的武官沒有一個見得,老六手握重兵卻在西北。老二素來會籠絡人心,母家雖出身不高,但卻是武將,天時地利人和,他怎不敢?如今朝廷出了個方俞,修路燒磚制火器,朝廷局勢大好,誰能不饞這唾手可得的盛世?」
德賢貴妃目光銳利,當今的朝廷比起崇明帝繼位之時國庫空虛,水患天災,蠻夷擾境可要好的太多太多
「母妃,倘若真讓老二得逞,豈還有你我立足之處?兒臣與老二頂著太子爭鬥了多少年,待他上位,除的必然是咱們母子二人。」
「我的兒,你可算是謹醒清楚了一回。」
德賢貴妃美眸逐漸陰暗「他既能冒險博得至尊富貴,我作何不能絕地求生反將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