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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縣長果然是個值得處的人,幾個電話過去就事就辦成了!
次日,當寧梔將食品廠,紡織廠,機械廠,造紙廠,鋼廠,農研所,農機所的採購合同交給村長時,村長直接扔下菸袋,顫顫巍巍地站在那,雙手不由自主地哆嗦個不停。
還是村支書趙紅喜看不過去,拍他一把,然後接過合同,依次查看。
菜價是夏季的三倍多,青菜在冬季是稀有物,各廠有預算,另外政府有意扶持溫室大棚項目,經過運作,就這麼定下來了,不過村里要優先保證政府食堂的供應量,當然,這都是小事。至於與農研所是合作關係,價格要比其他優惠。
「寧知青,這是真的嗎?」
「當然啦!不過別高興太早,我們要如期保質保量,給人家送貨,否則要雙倍賠償的!」
「一定,一定會如期送貨!老柳啊!我們村馬上就能摘掉貧困的帽子了!」
村支書激動地拍拍已經懵了的村長,眼睛通紅。
這些年,村子窮,買種子都是賒賬,糧食產量低,每年都和公社借糧食,這個村長也不好干。
領導不滿意,村民還埋怨,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啊!
本來沒抱太大希望的項目,沒想到這溫室大棚還真搞成了,大冬天也長出綠油油的青菜,活了大半輩子,真的是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啊!寧知青,你說的是真的嗎?」
村長一蹦老高,嗷的一聲,一下子握住寧梔的雙手。
寧梔和村支書嚇了一跳。
「當然是真的,老柳,你弄疼寧知青了!」
「啊!不好意思哈!我就是太高興了!寧知青,啊!不,以後我就叫你小寧吧!你叫我柳叔,你真是我們村的財神奶奶啊!你來了以後,我們村的喜鵲都多了,原來是財神奶奶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村長,你還能再諂媚一點嗎?沒眼看,簡直沒眼看啊!
「村長,可不能這麼說,這樣讓人聽見就不好了,現在可不興封建迷信那一套。」
「小寧啊!叫我柳叔就行!」
「不合適?吧?!人少時候叫柳叔,人多時候還是叫村長吧!」
「還是小寧想的周到啊!不過沒關係,叫啥都行!」
村長和支書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越來越滿意,人長得好看,腦子又聰明。
「二位叔,我們簽合同的事情,不要大肆宣揚,財帛動人心,會惹來別人眼紅,萬一人家給咱們使絆子,咱們可是損失最嚴重的一方!雙倍賠償!」
村長立馬捂緊嘴巴,三人里,就屬他嘴巴松,愛顯擺,喝點酒後嘴巴更是沒有把門的,剛才寧知青可是著重看向自己,一定不能讓財神奶奶失望!
「我們去大棚里看下吧!準備下明天要送的青菜!」
「走?,?一起看下吧!」
村長撿起菸袋,在身上蹭蹭灰,又拿起狗皮帽子扣在頭上,嘴裡叨咕著:「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要下雪啦!」
三人走出村部,直奔大棚。
棚內的茄子,柿子,青椒,豆角已經落花,隱約可見指甲大的小果實。
小白菜,水蘿蔔,小蔥,香菜,芹菜,蒜苔,韭菜可以採摘第一茬。
多數東北人,對蘸醬菜有種執念,就像韓國對於泡菜的執著,每餐必備。
小蔥,香菜,蒸土豆懟碎,小米飯,再炸個雞蛋醬,油炸花生米,用白菜葉包裹,就成了飯包,比肉都香。
在這上工有個特殊福利,那就是每天可以摘些菜回去。
現在只有在大棚上工和農研所的人可以進入,因為都有保密協議在,不能對裡邊的情況向外透露,其他無關人士對這裡的長勢根本不了解。
棚子裡除了蔬菜長勢吸引人,還有另外一個吸引人的點。
自動灌水設備。
有的蔬菜,葉面需要水分,有的根部需要水分,寧梔根據蔬菜生長特點,模擬空間灌溉系統,做出了噴灌和滴灌兩種設備。
秦教授第一次看見這個場面,又驚又喜,當場就和寧梔要了一套設備,復刻應用在農研所的實驗基地。
蔬菜根部水平往上十八公分左右的位置,整齊排列一根根帶孔的水管,每棵秧的位置有孔,土壤水分低的時候,打開開關,由孔出水,慢慢滲透根部,保證不浪費水源,也不會因水過剩而產生內澇。
而噴灌則是半米多高的水管,頂部有些細密的小孔,打開開關,頂部開始旋轉,小孔不停地噴出細密的小水柱。
天氣好的時候,還能折射出彩虹。
見過這兩種設備的人,都稀罕的不得了。
村長已經預定明年放在玉米地里,但是被寧梔無情的拒絕了,原因是玉米太多,放設備太麻煩,已經給他安排了合理方案,就等明年了。
「村長,我之前說用稻草編的笸籮怎麼樣了?」
「已經?編好了?,一會兒就有人送來!小寧,要笸籮幹啥啊?」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村?,?村,村長啊!都,都,都送過來了!」
人沒進來聲音就來了,就聽這口音,除了二娃子還能是誰呢?
「哎呦喂!咋是你來的?大娃子呢?」
大娃子是二娃子的哥哥,手藝很巧,編筐編簍,樣樣精通。
人比較憨厚,說話也正常,哥倆都是寧梔隔壁楊嬸的兒子。
「我,我哥,拉,拉,拉稀了,讓,讓我來的!」
……
「行了,出去玩吧!」
村長本就後悔問他,結果聽完更後悔,揮揮手,讓他離開。
二娃子摸摸腦袋,抬頭望著四周,想上前看著大棚,又有點害怕。
寧梔看出他的心思,隨後開口:「一會兒大家摘菜,忙不過來,二娃子,要是沒事在這幫忙吧!」
「謝?,?謝姐!」
寧梔接過來二娃子遞來的笸籮,仔細查看,是她想要的款式,上邊還編個蓋子。
芹菜,小蔥可以今個白天摘下來,明天天亮就會出發,所以黑天前摘其他葉子菜就行。
看著眼前自己的勞動果然,大家都小心翼翼。
大半天的功夫,芹菜和小蔥,給機械廠的蔬菜準備完畢。
芹菜和小蔥用報紙裹著,再纏繞一些玉米葉子做保溫,整齊地碼在稻草笸籮里。
當初為了方便,做的是長方形,裝滿後扣上蓋子。
天亮以後就要出發,牛車板上鋪好厚厚的棉被,擺好一個個稻草笸籮,又蒙上塑料,上邊又加上一層棉被,不到一小時的車程,防護措施做的到位,蔬菜到地方也不會被凍壞或者磕壞。
其他廠的蔬菜,如法炮製。
紡織廠食堂
工人們在午餐時間,吃到新鮮的芹菜炒肉,熱乎乎的韭菜盒子,香的簡直不要不要。
大冬天還能吃到青菜,是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多餘的話何必說出口,啥也別說了,吃就完了!
晚上,回家屬院的時候,打回去些熱菜,和家人們一起分享冬日難得的美味。
「張大姐吃了嗎?今天食堂的韭菜盒子真好吃啊!聽說中午做的沒夠吃,晚上又做的!」
「小慧妹子,我吃過了,這韭菜可真鮮嫩,和春天的一樣好吃!」
王小慧:「可不是嗎?我家老太太就喜歡吃韭菜,這麼晚了非得讓我去隔壁周大廚家打聽下韭菜在哪裡買的!」
張大姐:「那你今天遇到我算了,這不巧了嗎?我正聽著了,這是農村大棚里種的韭菜,只賣給單位,不賣個人的。」
「姐,啥是大棚啊?」
「就是?很大?的棚子吧!哎呀,我也不太了解,聽說這棚子種很多蔬菜,這村子今年是發了,給各個廠里送菜,每天這麼多人,那得種多少菜啊!」
「也對哈!冬天的青菜少有,肯定便宜不了!不過廠里肯買給咱們吃,證明咱們廠子還挺好的!」
「可不是嘛!咱們廠的福利是出名的好,很多人都擠破腦袋想要進來呢!」
「姐,你說這韭菜不賣個人,那我婆婆想吃咋辦?」
「嗨,這還不簡單,我?給你?出個主意。」
兩人一陣耳語。
「這也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