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工作搶手,就算只是當小學老師代課兩個月,說不定都被人給搶了。
付雨柔也不耽擱,立馬關上家門,跟著劉嬸去了。
路過前面一排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張家,付雨柔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問昨晚上事情後續,劉嬸就主動說了。
「昨晚上小丫真是驚險,軍醫院那邊說要是再送晚一點,那孩子就沒命了,而且長期營養不良,都五歲了還跟三歲差不多大,我們又不是在農村吃不起飯,何必這麼糟踐孩子。」
付雨柔驚訝:「我還以為三歲,沒想到五歲了。」
「可不是。」劉嬸道:「昨天事情鬧的大,再加上張家寶的事,上面專門調查了情況,已經同意讓張大河離婚了。」
付雨柔驚訝,她還以為軍婚不能離,沒想到還這麼人性化。
劉嬸又繼續道:「我們這些當軍嫂的,本來就是要顧好大後方,讓愛人專心保家衛國,這張盼娣這麼拖後腿可不行。」
付雨柔點頭又問:「可離婚了,張盼娣和幾個孩子怎麼辦?」
劉嬸道:「組織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孩子自然是留下,大丫也有十三歲了,家裡家外一把好手,照顧弟妹應該不是問題,而且組織一段時間也會組織一次聯誼會,到時候再給張大河介紹個好的就是了。」
付雨柔:(~_~;)
雖然這事,張盼娣是罪有應得,但付雨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學距離家屬院不是很遠,但距離訓練場卻有好一段距離。
其實家屬院距離前面的部隊距離也不遠,到了學校,正好趕上下課,付雨柔打量了眼,發現學校不大,就五間磚瓦房連在一起。
一間寫了辦公室,其他就是一二年級在一個教室,三四五年級分開單獨一個教室。
劉嬸帶著付雨柔直接去了辦公室,剛進門就喊:「李老師,我把小柔帶來……哎喲!」
話還沒說完,劉嬸就驚叫了一聲,快步沖了進去。
落後一步的付雨柔也看見了情況,一個大著肚子,看著三十出頭的婦女正癱在椅子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腳邊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羊水。
這是要生了。
「小柔,快來搭把手。」劉嬸喊了句。
「哎!」付雨柔答應一聲,忙過去伸手,好容易將人扶坐好。
「這是要生了,快,我們趕緊將人送軍醫院去。」
婦女捂著肚子痛的說不出話,付雨柔也不耽擱,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人起身出門,付雨柔覺得吃力。
覺得這樣不行,便道:「劉嬸,我去找人幫忙吧,得讓人抬著去。」
「行,你去訓練場那邊,找兩個男同志過來。」
「好。」
付雨柔沖了出去,來的時候路過訓練場她還記得方向,一路往前跑,好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兩個軍人,見付雨柔慌張,便主動上前詢問。
付雨柔說明了情況,這兩個軍人就快速往這邊跑,瞬間就在付雨柔眼前沒了影子。
找到人幫忙,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感慨:「跑的可真快。」
於是自己就走回去。
等走回小學的時候,兩個軍人已經拆了一塊門板,把李老師放在上面,抬著走了。
付雨柔沒辦法,又跟徐嬸跟著一起過去。
等趕到軍醫院,裡面的值班醫生護士看見情況,立即接了過來送進了手術室。
「謝謝兩位軍人同志。」徐嬸上前給兩個送人的軍人道謝。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這門板我們會重新按上去。」
「好,那就麻煩兩位同志了。」
等兩位軍人走了,徐嬸道:「希望李老師這次能生個兒子,以後就不用生了。」
付雨柔聞言好奇:「李老師生了很多女兒嗎?」
「是啊,生了三個女兒,這是第四個了,雖然都說不能搞性別歧視,但李老師婆婆是農村的,沒生兒子,李老師就算有工作日子也不好過。」
付雨柔沉默了。
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可不是一時間想改就能改的。
「不說了,小柔你在這邊守著點,李老師住在筒子樓那邊,我去跟她婆婆說一聲,還要去小學和托兒所那邊打一聲招呼。」
「行,您去吧,我在這守著。」
劉嬸點點頭就走了。
付雨柔等了三十分鐘左右,一個五十多歲婦人,腿腳利索的拿了個小包裹衝過來。
一過來就問:「我兒媳婦呢,下午過來生孩子的李春梅。」
付雨柔猜測這應該就是李老師婆婆,忙上前道:「您是李老師婆婆吧,李老師還在手術室生孩子沒出來。」
「你是誰?」
「我叫付雨柔,正好去小學找李老師,撞見李老師要生孩子。」
李老師婆婆點了點頭,也不管付雨柔了,找到手術室,就在門口雙手合十的開始念念有詞。
付雨柔認真聽了一下,見說的是:「求送子觀音保佑,這胎一定是個兒子,一定要生兒子。」
付雨柔抽了抽嘴角。
見李老師長輩來了,付雨柔也不想多呆,上前跟李老師婆婆道:「嬸子,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不行。」哪知道卻被一把抓住了,李老師婆婆道:「你撞見了我兒媳婦生孩子,你這一走,會將送子觀音也給帶走,你必須等我兒媳婦生了兒子才能走。」
付雨柔:?_?
這簡直就是封建迷信。
不過看著這老婦人的面向,就是不好相與的,她這要是走了,萬一李老師又生了個女兒,沒準還會怪在她頭上。
為了少點麻煩,付雨柔決定忍了。
「行叭,那我陪您再等等。」
這一等,就從中午等到了天黑,付雨柔找了個位置坐在外面,百無聊賴。
李老師婆婆卻急的來迴轉圈:「怎麼這麼慢啊,又不是第一胎,有那麼難生嗎?」
忽然,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護士出來道:「誰是李春梅家屬,產婦難產,胎兒位置不正,要簽手術同意書進行剖腹產。」
「什麼,難產。」李老師婆婆馬上道:「一定要保住我的孫子,先要小的。」
護士解釋:「剖腹產要是順利,大人小孩都可以保住。」
「我不管,先保我孫子,大人不用管。」
正鬧成一團時,凌自寒和另一個穿著軍裝,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起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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