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冬以後,天氣逐漸冷起來,海冰覆蓋海面,渡輪行駛緩慢,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縣城碼頭。
吃了退燒藥之後,林芊芊感覺好多了,半小時前她就醒了。
發現自己在船上,她驚訝的環顧四周,今天去城裡的人很少,馬秀麗坐在不遠處,跟熟人說話,沒發現她已經醒了。
馬秀麗?
林芊芊驚訝的瞪大眼睛,怎麼是她送自己去醫院?宋文君他們回來了嗎?父親的傷勢怎麼樣?
「馬大嫂?」
林芊芊支撐起身體,喊了聲,馬秀麗快速走過來。
「林老師,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馬大嫂,是你照顧我的嗎?」
「嗯,你先躺著吧,船還得一會兒才能靠岸。」
林芊芊搖頭,身下的木板又冷又硬,她還是坐起來比較舒服。
「謝謝你,馬大嫂。」
「客氣了,當年你也救過我一命,現在我還你的人情。」
三年前,宋文君嫁到赤水溝村的前幾天,馬秀麗去崖底撈海菜,不小心扭傷腳,當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是出來玩的林芊芊跟宋文豪發現,將她送回家,不然等潮水漲上來,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她的命。
林芊芊尷尬的笑笑,猶豫半天,小聲問道,「馬大嫂,我昏睡的時候,文君他們是不是回來了?」
「嗯,你爸爸頭上縫了七針,命是保住了,你別擔心。」
七針?
林芊芊心裡一緊,腦門浸出細密的汗珠。
「你怎麼出這麼多汗?」馬秀麗發現異常,將自己的頭巾裹在她頭上。
「一會兒見著風再受寒,這病就不好治了。」
不知是感動還是悔恨,林芊芊的臉上掛滿淚水。
馬秀麗不會安慰人,見她哭起來沒完,拿手套胡亂幫她抹了把眼淚,這時候渡輪總算靠岸。
「馬大嫂,我自己可以走的。」
「別逞能了,沒有幾步遠,你快躺上來。」
馬秀麗將一輛板車也給弄上船,林芊芊看看上面鋪的稻草,遲疑了一下,最終爬上去。
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說她支原體感染,開了幾瓶藥先掛上。
「你在這裡等我。」
把她安排在走廊座椅上,馬秀麗去藥局取藥。
本就是無意的一瞥,馬秀麗驚訝的瞪大眼睛。
她悄悄來到那人背後,用力拍了一下,「雲霆?」
鄧傑嚇的一哆嗦,回頭一看,是位陌生的中年大嫂。
「啊?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馬秀麗慌忙道歉,走到隊伍後面重新排隊。
鄧傑拍拍「噗通」亂跳的胸口,取完藥後,迅速來到醫院後面的一排平房。
「你怎麼了?有人跟蹤你?」陸雲霆接過他手裡的藥,嫻熟的拿出針管,開始配藥。
「不是,這裡很安全,剛剛排隊時有個大姐把我認成你了。」
「誰?」陸雲霆驚訝抬頭問道。
「我不認識,應該是你們島上的人吧。」
兌好藥,陸雲霆拍拍炕上躺著的人,見他仍舊昏迷不醒,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親眼目睹陸雲霆給人扎針,鄧傑咽了口吐沫。
「雲霆,你什麼時候學會打針的?」
調整了一下藥管的速度,陸雲霆苦笑道,「一年前,有些技能被逼著學會,不然怎麼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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