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望著他,眼裡忽然噙滿了淚水。
她主動環上陸征的脖子,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那一瞬間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他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陸征,你很令人敬佩,我真慶幸自己選對了人。」
「周喬,肉麻的話我說不出口,但我們父女是認定你了。」
四目相對,他捧著對方白皙的臉龐,將火熱的唇再次向她慢慢靠近,卻忽然被周喬的手指抵住。
「陸征你知道嗎?咱倆相親那天,我還以為你是未婚先孕,心想長得人模狗樣的,想不到思想竟然這麼開放。」
「不怪你,當時是我刻意隱瞞的,畢竟你態度大方又瀟灑,而我沒有戀愛經驗,判斷不出來你對我滿不滿意,假如莫名就把孩子的身世抖出來,不光對她有影響,也顯得我太過於唐突。」
「那這事富貴、小盧他們都知道嗎?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問清楚了,以後好把握分寸。」
「這事只有我媽知道,但她現在已經過世了。至於其他人,他們都以為麗莎是我和一個蘇國女人生的,問過幾次我們究竟是什麼原因分的手,我都沒回答,後來他們也就不問了。」
周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終於明白張麗莎為什么半點也不像陸征。
之前還以為是女方基因強大,實則小傢伙根本就不是混血兒,百分百的蘇國血統。
「陸征,當初把你想歪了,今天我在這給你道個歉吧。」
「不用了。」陸征抬起她的下巴,「因為我想對你人模狗樣一回。」
說完,猛烈的吻就像雨點般落下。
而周喬也以同樣的熱情去回應。
就在這時,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忽然在身旁響起,「爸爸媽媽在幹嘛?」
兩個人低頭一看,張麗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們身旁。
周喬老臉一紅立刻放手,結果卻被陸征給一把拉住。
他伸過一隻手遮住張麗莎的眼睛,又摟住周喬狠狠地親了好幾下,然後立馬開門離去。
短短几秒,小傢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被周喬給哄進裡面去吃飯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早早起床,然後兵分兩路。
周喬拎著包袱,路上又買了些新鮮水果,乘公交直奔白春市第一牢籠。
這裡關押的罪犯覆蓋附近三省,基本都是輕刑犯。
到了以後,她先提交了由居委會開具的介紹信以及身份證件,又將帶來的東西全部交由工作人員檢查。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結果不出所料,周達還是不接受任何人的探監。
看來他還在為自己突然改變的人生,而感到耿耿於懷。
周喬不想勉強,更何況也沒辦法勉強。
她向獄警借了紙和筆,現場寫了長達兩頁紙的信,麻煩獄警代為轉交。
在信上,她將家裡這幾年發生過的大事,以及如今的現狀都寫了上去,包括夢萍離婚、王建斌坐牢,還有周潔捲款跑路的事。
信件也需接受檢查,獄警看後很認可地朝周喬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肯見你們,但心裡還是掛念家人的,你以信件的方式讓他知道家裡的近況,也能讓他出去以後,更快地和家庭還有社會進行融合。」
在周喬的印象中,周達的釋放日期應該是大年初一。
可聽獄警的意思,似乎是近在眼前。
她不得不確認一下,「請問,我哥是不是快出獄了?他是獲得減刑了嗎?」
「對。」
在返回火車站的公交上,周喬真恨這個年代竟然沒有手機。
無法讓她在第一時間裡,將這個消息分享給姐姐。
雖然她還沒有在真正意義上見過這個大哥,但這段日子的姐妹情深,已然讓她開始期盼兄妹三人的再次團聚。
到了火車站,陸征父女二人已經在候車室了。
見她滿面笑容,就知道此行不虛。
「二十四號。」陸征算了一下班次,「我正好前一天退乘,就不回縣城了,直接在白春等你們,讓富貴開車帶上姐和周榜,咱們一起去接大哥。」
周喬的第一反應,是車上坐不下這麼多人。
後來一想不是還有後斗,別說這仨瓜倆棗的了,再來一個加強連都裝得下!
「好,就這麼定了,姐知道肯定又要哭得稀里嘩啦的。」說著話,她抱過張麗莎,「別光說我了,你倆父女倆這趟怎麼樣?沒白跑吧?」
陸征笑了,「的確和你說的一樣,就連天兒哥都說你見識廣。」
原來今天上午,他之所以沒跟著去探監,那是因為他帶著女兒一起去了韓章家。
好哥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幫周喬搬家的那天,之後他搬來白春彼此間就再也沒見過了,今天一見格外親切。
當韓章聽說陸征是來問學校的,立刻就讓在實驗高中當老師的媳婦兒鄭曉燕給詳細說說。
據這位鄭老師介紹,白春市的確有一所名叫愛保羅的國際學校,是歐洲一所學校的分校,創立於1905年,曾在民國期間停辦。
建國後,國家重視華僑以及外國友人的教育問題。
於是,該學校便於1978年重新恢復教學。
目前全國除了白春有一所之外,京城,滬上,羊城,鵬城也都分別各有一所。
相比常規學校,這類國際學校的硬體設施一流,師資力量和學術水平也都相當不錯,可唯獨就有兩點不盡人意。
一是學費太高,聽說每年少說也要兩千塊錢以上。
二就是沒有設立幼兒以及學前教育,所以學生入學後先接受三個月的雙語學習,即漢語+自選另一門外語,之後才正式進入小學課程。
也就是說,即使決定讓張麗莎到愛保羅上學,那最早也要等到明年的九月份。
韓章聽說這個建議是周喬提出來的,不免對她大加讚賞。
「這種學校一般人都沒聽過,想不到她還挺有見識的,由此可見她對咱們麗莎很上心啊。」
鄭曉燕自己也是母親,將心比心,她的評價也顯得更為客觀。
「豈止是上心,要我說親媽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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