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猶豫,藥丸就吞咽下肚,藥力很快揮發,沒有氣力的他整個身體重量都壓在了趙薈蔚的身上。
一輛樸素的馬車開了過來,無寂側身:「上車吧。」
趙薈蔚帶著沈明南上車,她跪坐在馬車中間,沈明南靠在她的身上,他從袖中拿了一顆黑色的鐵丸給她,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快速說道:「炸藥,有危險就用,能跑就跑。」
她把鐵丸捏在手裡,沈明南就徹底的暈死了過去,她把鐵丸隨身揣好以後,就想給沈明南看看傷口。
突然有人掀開車簾,他吐進來一口白霧,趙薈蔚頭腦一陣眩暈,暈倒在了沈明南身側。
無寂冷哼一聲:「帶走。」
……
等趙薈蔚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片乾草地上,她驚慌坐起身,喚了一聲:「沈明南。」
在她的右側,沈明南的手腕被鐐銬鎖住,他的傷口已經沒有再滲血,連著那片衣物都粘貼在了肌膚之上。
她撲到他的身側,伸手觸上他肌膚的時候發現冰涼得可怕,薄唇泛起不自然的紅。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才推了推他的身子:「沈明南,你醒醒。」
他毫無知覺,聽見有門鎖打開的聲音,她才觀察到這裡是暗牢,於是她緊緊的半抱著沈明南,目光警惕的看向開門之人。
來人正是二柱,他面色很不善,二柱把門打開就走了進來,看向被趙薈蔚護著的沈明南時,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他一把拉起趙薈蔚就把她推向一邊,黑靴腳尖狠狠踩在沈明南的傷處,沈明南直接痛得額角冒出冷汗,嘴角黑血溢出,他虛弱的睜開眼睛,渾身沒有氣力,只能仍人宰割。
趙薈蔚站起身,猛的推了這人一把:「滾開!」
俯身緊緊的護著沈明南,二柱忍不住冷笑一聲:「好一對鶼鰈情深的鴛鴦,怎麼?進了我們鬼門宗不會真以為能活著走出去吧?」
趙薈蔚抱著沈明南不語,被徹底無視的二柱暴怒,抓起趙薈蔚就想一掌扇上去,沒想到反而被趙薈蔚抓了臉頰一把,他的臉上瞬間多了三條血痕。
二柱用舌抵了抵臉頰,罵道:「臭娘們。」
目光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突然咧嘴笑道:「鎮北王爺,我要是當著你的面把你最愛的王妃給玷污了,你會如何?」
趙薈蔚目光一驚,她拉著沈明南玄衣的手都緊了不少,而沈明南眼中冷光連連,他動了動無力的身子,聲音有些沙啞:「叫你們宗主過來。」
二柱開始松褲子,慢慢逼近:「叫什麼宗主,不如等爺先樂呵樂呵?」
沈明南動了動手,鐐銬作響,他目光冷淡的看著他逼近,手裡露出一個黑球,二柱停下了步子。
他聲音很淡:「這是炸藥,它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一旦炸開,這一片都會成為廢墟。」
二柱目光有些忌憚,剛剛搜身的時候明明就沒有搜到他身上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所以這枚炸藥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微微眯眸,解開的褲子又繫上,謹慎的退開幾步,把門鎖上。透過木柱縫隙道:「你給老子等著。」
說完,這兒又恢復了寂靜,沈明南把黑色鐵丸放在趙薈蔚的手中,這是剛剛她悄悄塞過來的。
可能是告訴他,她寧願跟他一塊死了,也不想受辱。就算沒有這枚鐵丸,他也不會讓他的晏晏受到傷害。
他看向手腕,鐐銬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一圈紅色,鬼門宗的人還真是謹慎,給他吃了疏清丹還怕他有餘力給他手腕上了鐐銬。
趙薈蔚摸著鐵丸,再次炸藥揣好,然後跪坐在沈明南的身側就開始松他的衣裳。
她解他衣裳的手被按住,兩人目光對上,他喉結微動,低啞道:「你幹嘛。」
趙薈蔚把他無力的手拍開,埋頭繼續解衣裳:「看看你的傷口。」
聞言,沈明南也就隨她搗鼓了,她解開玄衣,又解開裡面的裡衣,輕輕的把粘連在一起的衣裳撕開。
露出裡面泛黑的傷口,她臉色才大變:「那箭有毒?」
他輕嗯一聲:「想必也不是什麼劇毒。」
他說得風輕雲淡,殊不知他額角冒的冷汗已經透露了被毒浸染的傷口很疼很疼,趙薈蔚沒有拆穿,默默的為他擦拭傷口,她撕了裙擺就給他簡單的包紮一下。
又慢慢給他衣裳一層一層的系好,他目光凝在她蔥白的指尖上,耳尖微紅,氣氛一瞬都旖旎起來,他壓下身上的熱氣,閉目靜心,這個時間地點可真不對。
趙薈蔚只當他累了,繞過右邊傷口就躺去了他的左邊,伸手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頭靠在他左肩上。
沈明南在身側的手握住了她另外一隻手掌,趙薈蔚盯著某個點發呆,自語道:「沈明南,咱倆到底誰倒霉啊。」
「我自從遇見你。從落花村開始,大大小小的刺殺就沒斷過,你這招恨體質,可真能惹麻煩。」
沈明南沉默一瞬,半晌才道:「我從小就倒霉,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大概就是遇見了你。」他輕笑一聲,淡淡的調侃:「可能老天都看我太慘了,所以派你來到我的身邊拯救我。」
趙薈蔚頗贊同的點頭:「肯定是這些的,所以你要好好對我。」
「嗯,會的。」
她這才對著他一笑,氣氛經過她的話語調解都變得輕鬆了不少,她也不知鬼門宗的抓他們來做什麼,她不可能丟下沈明南一個人逃跑,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們的人能找來解救他們,又或者等一個能逃出去的機會,雖然有些渺茫,但放棄就真的全沒了。
趙薈蔚思緒神遊間,額心就被印上冰涼的一吻,她微微抬眸,就看見他有些泛紅的臉頰,如煙霞般絢爛。
她看向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上去,沈明南的身子明顯一僵,意外的有些輕微顫抖。
「晏晏……」
趙薈蔚從喉結上挪開,捧著他的臉,在他的目光下就吻在他的薄唇之上,輕碾慢捻的磨得他難受。
他這才發現,她是把他平常對她的神態學了個十成十。
片刻,她才抬起頭,紅唇微亮,嘴邊是調侃的笑道:「我只是想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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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地方繼續親熱?(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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