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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適才出聲的時候,晏水謠懸起的心已落下一半,低頭默默呼出一口濁氣。
百里榮再晚來一點,她可能就被打斷一條腿了。
她甚至莫名其妙想到《一簾幽夢》裡面費雲帆的那句你失去的是一條腿,可她失去的是愛情啊!
神他媽的愛情!
能比連筋帶骨的腿還重要?她還沒挨打就開始疼了!
調整好怦怦直跳的小心臟,她回身去看,訝異地發現來的不止雲秋晚,她身後還穩步走出一個人。
五官清俊熟稔,氣質溫潤,赫然便是拜月節當晚見過面的張穆成。
晏水謠眼底一亮,她只吩咐過百里榮,叫他見機行事,看到情況不對就去找婁氏身邊的桂嬤嬤。
桂嬤嬤幼年時就在這帝都城扎了根,對這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很了解,她一定知道雲府的地址。待百里榮要到雲秋晚具體住所,就去找她過來解圍。
可她的計劃里並沒有張穆成,可見百里榮找到雲秋晚時,她跟張公子是在一處的。
嚯,這就是買一送一的快樂吧!
「我與晏姐姐在廟會當晚結識,只覺十分投緣,便相攜逛了一路。」
雲秋晚前面著急替晏水謠辯駁,此時見她雖然略有點狼狽相,但並沒受到大的責罰,才福身與晏千祿問好,「晏相爺,小女的父親是內閣學士雲祁連,曾有幸在相爺生辰宴時受邀,隨同家父來府上為相爺賀壽。」
「適才聽說晏姐姐這兒遇到些棘手的事,小女一時情急未得通傳就趕來了,還請相爺莫怪。」
晏千祿對她有點印象,雲家的千金,雲祁連去哪裡都喜歡帶上他這個寶貝女兒。
「嗯,我記得你。」他輕微頷首,「不打緊,原來雲大小姐與我家老三如此投緣,著急前來倒也無可厚非。」
他沒多說什麼,眼光越過雲秋晚,落向她身後人,「就不知張公子是為何而來?」
張穆成拱手作揖,「晏相爺,小生此番叨擾,也是為的三姑娘。」
他說,「拜月節那日我與李管家分開時,正巧碰到三姑娘,由李管家引薦認識,便一道在廟會上逛了一會兒。我也聽說了三姑娘這兒可能有點誤會,晏相爺對子女管教嚴格,只怕誤會沒解開,三姑娘會平白挨罰,這才冒失前來。」
沈紅鶯一看把她准女婿都炸出來了,頓時有點坐不住,訕笑著甩鍋,「李管家,居然還有這事,你怎麼不早說?你把話講清楚了,那我與老爺也好重新判斷不是?」
張穆成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晏明晴更是跟雷劈過似的,腦子轟地聲一片空白。
她剛跪在地上對晏水謠動完手,衣襟歪斜向一側,膝蓋裙擺上也沾了灰土,全不像過去那樣精心打扮後去見張穆成的樣子。
而且剛才為了將她拉開,仍有兩個侍女抓住她手臂,還有人擋在她與晏三中間以防她再次動手。
憑這個架勢,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前面在做什麼。
果真張穆成視線與她交匯時,眉心重重地皺了一下。
「的確如張公子所說。」
李管家站出來,承認道,「只是我急於回府復命,引薦完便離開了,不知道後頭三小姐是與張公子結伴同行的,故而老爺先前問起時,我沒往這處想。」
這話不假,李管家那日來去匆忙,就連雲秋晚他都是眼下見到了,再想到她似乎是當晚走在三小姐身側的姑娘。
廟會人潮洶湧,全是摩肩擦踵地走在路上,晏三從來沒什麼閨中密友,李管家就沒朝這個方向想。
「雲姑娘,我可否問一句,廟會當晚三姐姐是一直與你們在一起嗎?」
晏毓柔冷眼看了半天,忽然發聲。
雲秋晚一愣,她這老實姑娘被晏毓柔一下子問住了。
要說實話,當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一塊的,但她怕真這麼說,又會給晏水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她這一猶豫,等於變相做出回應了。
「水謠,這二娘可得說你兩句了,你也別不愛聽。」
沈紅鶯很快穩下來,與她小女兒打配合,「你既找來雲姑娘替你作證,該先同相爺說一聲,你這提也不提一句,就貿貿然將雲姑娘拉來府上,搞的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晏水謠剛從保住腿的劫後餘生里緩口氣,就見這二位已經開始新一輪的轟炸了。
不由在心裡拿國粹問候她們祖宗十八代。
她們搞事之前,也沒容她做點準備!不也是長槍短炮直接上的嗎?
這時百里榮站出來,他跪到院子中央,「回稟二夫人,此事是奴才擅自做主,三小姐過來的時候並不知曉相爺找她是為的哪件事,所以並沒留下口信。」
他把沈紅鶯的指責都包攬到自己身上,「是奴才見情形危機,想起三小姐曾說起過,廟會當天與雲府大小姐一見如故,奴才病急亂投醫,這才私自找過去的!」
張穆成點一點頭,嘆口氣,「他有護主忠心,這很可貴,望相爺與夫人別因此怪罪。」
隨後又望向晏毓柔,劍眉鎖緊,回應她意有所指的那個問題,「三小姐當夜是走開一會兒,她錢袋遺失了回頭去找,但整段時間並不算長,真要與誰私通,這點間隙根本不夠。」
晏水謠跪的雙腿發麻了,她輕微挪動臀部,換了個跪坐的方向。
儘管張穆成是在為她發聲,但她仍然很老實地腹誹其實走的還挺久的。
主要是他跟雲秋晚郎情妾意,愛的小芽剛萌發,所以主觀覺得時間過的快。
她就算再晚一時辰回,在張公子眼中可能也就半盞茶的時間。
她餘光瞥見沈紅鶯努力保持住慈母的微笑,「水謠院中有這麼可靠的侍從,我十分安心,賞他還來不及,又怎會去怪罪。」
只可惜這個微笑怎麼看怎麼僵硬,只怕藏在她麵皮下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可晏毓柔不甘心就此收手,她還想努力一把,但在張口前就被晏明晴截斷了。
她上趕著發言,「張公子都這樣說了,肯定錯不了,我看就這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