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晚顧珩應允陪她前往醫院複查,余晚莘一早就與醫院取得聯繫並預約好了醫生。
盡享昨夜歡愉的顧珩,此刻神清氣爽,仿佛渾身充滿幹勁。
兩人一同坐進車內,余晚莘向司機吩咐道:「去醫院。」
顧珩卻將昨晚的承諾忘得一乾二淨,滿臉擔憂地詢問:「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余晚莘伸手在顧珩腰間的軟肉處狠狠擰了一把,嗔怪道:「你難道忘了昨晚答應我的事?」
「顧太太手下留情啊,我這不是太高興了,才一時忘了嘛。」顧珩連忙討饒。
余晚莘這才鬆了手勁,心中暗自腹誹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大清早竟像得了失憶症一般。
抵達醫院後,醫生為顧珩進行了全面檢查。
醫生拿著顧珩的檢查報告,先看了余晚莘一眼,又瞧向顧珩。余晚莘心領神會,輕輕推了推身旁的顧珩,「顧珩,你出去等我。」
顧珩滿心疑惑,自己身為當事人卻不能聽?這是哪門子道理。雖心有不解,但他向來聽老婆的話,還是依言站起身,走出門外,在走廊上安靜候著。
醫生見顧珩出去後,才拿起報告,徐徐開口:「顧太太,從顧先生的報告情形來看,其身體康復狀況良好,大腦亦無瘀血殘留。至於未恢復記憶之因,極有可能是顧先生主觀潛意識裡抗拒恢復記憶,這其中亦摻雜了心理層面的因素。」
余晚莘聽聞醫生的話,心中五味雜陳。慶幸的是,顧珩身體恢復良好;可不幸的是,他潛意識竟抗拒恢復記憶。
她不禁暗自思忖,難道是因為他內心深處並不喜歡從前的自己,所以才不願憶起往昔之事?究竟是何緣由,余晚莘苦思冥想,卻依舊不得其解。
醫生見余晚莘面露憂色,以為她在難過,便出言撫慰:「顧太太,您別太擔心。雖說顧先生尚未恢復記憶,可他如今對您的感情也很不錯,切莫灰心,總有一日他會記起來的。」
「我沒事,謝謝你王醫生。那我就先走了。」余晚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禮貌性的微笑,向醫生輕聲致謝後,緩緩起身,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診療室。
顧珩見她出來,敏銳地察覺到她面色不佳。他心急如焚,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女人身旁,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急切地問道:「怎麼了?檢查結果有問題嗎?」
余晚莘輕輕搖了搖頭,情緒頗為低落,只是敷衍地回應道:「沒有,醫生說恢復得很好。我們走吧。」她此刻滿心糾結,一方面不想讓顧珩知道他潛意識抗拒恢復記憶的事,另一方面又被這未知的緣由攪得心煩意亂,因而只想儘快離開這令她倍感壓抑的醫院環境。
顧珩雖覺余晚莘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也沒再多問,只是默默地陪著她往醫院外走去。
一路上直到回到家,余晚莘的情緒都很低落。
顧珩不知道醫生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從醫院回來就很不對勁,難道他身體出毛病了,得癌症了?
顧珩看不了她難受一點,把人攬進自己的懷裡,「晚晚,你不開心,告訴我好嗎?」
余晚莘忍了一路了,猶豫了好久還是問了出來,「顧珩,對現在的你而言潛意識裡其實很不喜歡以前的我,所以不想恢復記憶是嗎?」
顧珩身軀微微一僵,沒有直接回應,反而反問道:「你很在意我能不能想起從前嗎?」
余晚莘見男人沉默了是代表默認了不喜歡她的事實。
余晚莘這下更難過了,腦子亂七八糟,就開始亂想了,「你記不起以前,所以你不喜歡以前的我,也不喜歡現在的我,是因為爸爸還有責任迫使你接受了這場對於你來說陌生的婚姻對不對。」
顧珩聽了余晚莘的話,心裡一陣刺痛。他緊緊地抱住她,輕聲說道:「晚晚,不是這樣的。」
余晚莘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掙扎著從男人的懷裡出來,一邊抽噎,「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我放過你。反正我爸也不在了,你不用守著那該死的責任心。」說話間,她顫抖著手指,緩緩地將手上那枚象徵著婚姻的戒指摘下。
「這個也還給你。我不會讓你淨身出戶的,你放心,所有屬於你的東西我都還給你。」泣不成聲。
顧珩的心跟被刀心窩子,疼的不行。他什麼時候說不喜歡她了,他都沒來得及解釋就要給他死刑了。死刑犯還有申辯的權利呢。
顧珩抓住余晚莘的手,不讓她把戒指摘下來,「晚晚,你不能因為我沒有恢復記憶就不要我了。我哪裡做的不如他了,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愛他,你不愛我。我們都是同一個人。」此刻,眼眶泛紅的他,就像一隻被無情拋棄而滿心委屈的小狼狗。
原本就沉浸在悲傷情緒里的余晚莘,聽到那話,只覺一頭霧水,嘟囔著:「什麼愛他不愛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她哭得眼眶酸澀難忍,下意識地抬手欲揉眼睛。
顧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望著她那哭得紅通通的雙眼,連鼻頭也變得又紅又腫,顧珩順手扯過旁邊的抽紙,輕聲說道:「別揉。」說罷,便溫柔地替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我吃醋,你心裡只有從前的顧珩。明明我跟他本就是同一個人。要是我永遠都想不起來,你是不是就不會愛我了。」話語間滿是酸意。
「你沒事吧,是不是腦子被砸出人格分裂症了?哪有人自己吃自己的醋的。」余晚莘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心想是他發燒了還是自己瘋了。
該不會這就是顧珩內心抗拒恢復記憶的原因吧,不要太離譜。
顧珩一把抓住余晚莘的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臉頰,眼神中帶著一絲執拗與委屈:「晚晚,你不懂,那些缺失的記憶於我而言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我在這頭,而你和過去的我在那頭。我害怕你看向我的眼神里,永遠只有對過去影子的追尋。」
「我是不是應該問問王醫生,他精不精通精神科,我感覺你需要的不是腦科而是精神科。」余晚莘皺著眉頭說道,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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