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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把貨送到店裡面,賈老闆麻溜地出來驗了貨,總共八十九個。
「來,你數數這錢,總共兩百六十七文。」
宋冉接過那串銅板,拿著沉甸甸的。
「賈老闆,我這兩空竹筐就放你這兒,到時候我趕完集回來拿。」
「好嘞,姑娘!還有件事兒,你幫忙跟古大娘帶個話,問問她能不能做蓮花造型的燈?最近我們這進貨的商販,問蓮花燈的人不少。」
宋冉點頭應下:「沒問題。」
蘇笑笑跟著宋冉後邊,她打算賣冰粉,但對定價有點猶豫。她一瞧那沒糊紙的燈籠都能賣三文錢一個,她瞬間信心滿滿,仿佛自己也能成為梨花村的小富婆了。
宋冉看著傻樂的蘇笑笑:「笑笑,我們去市集,你往哪兒去?」
「我啊?我當然跟著你們一起去了!」蘇笑笑笑眯眯地回答。
宋冉還沒踏入市集,就已經有人熱情地呼喚她:「宋姑娘,今兒個有啥新鮮貨色?」
宋冉和小妹兒這幾日來的勤,常來這裡買菜的街坊鄰居,都眼熟這對姐妹花。
宋冉停下腳步,笑著回應道:「方家嫂嫂,今兒還有最後一筐菌子,這場賣完了,我得歇個十來天。還有新鮮的菜瓜和扁豆,您要來點不?」
這位嬸子,聽到宋冉說的是最後一筐菌子,心裡邊就痒痒,可這價格是真的貴。
如今牛肉三十七八,豬肉肥一點的三十一二,瘦一點的二十八九。
一斤菌子差不多是肉價了。
不過,味道確實是頂頂的好,打個湯,鮮美得讓人回味無窮。家裡人都商量著,等價格降一降,一定要買上三五斤,好好享受一番。
唉,是買還是不買啊!
方嬸子正猶豫著要不要買,喻家胖大嬸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宋姑娘,真是巧了,我還沒到市集就遇到你了,今兒還有菌子嗎?」」胖大嬸笑起來和彌勒佛似的,家裡邊做生意的,對吃食上大方得很。
她自從上次在宋冉這兒買了菌子,便成了宋冉這兒的常客,就算是不買菌子,也要買點旁的菜。
「有呢,喻嫂嫂,不過今兒是最後一場了,下次我得等好一段時間才能再來了。」宋冉邊說邊拿開遮蓋菌子的南瓜葉。
「哎喲,咋的啦?家裡邊出啥事?」
這人聚在一起,就愛瞎嘮嗑。要是買菜遇到個熟人,能站在宋冉攤子上說半天。宋冉和這些嬸子們混熟了,她們也就拉著她閒聊起來。
這一來二去,家裡幾口人、家境如何,幾乎都被她們摸得一清二楚了。
「沒事兒,就是發的菌子賣完了,得等下一批長好得十來天呢。」宋冉笑著回答。
「好嘞,那我這次可得稱足點兒!」喻家胖大嬸笑著說。
宋冉也不再往市集裡面擠了,按照往常幾天她賣東西的速度,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賣光。
蘇笑笑看著宋冉把籮筐放下,人群立刻像蜜蜂一樣圍了上去。她嘴角一揚,也在附近忙碌起來,擺放自己的小攤。
她輕手輕腳地拿出背簍里的土布和小凳子,把土布鋪在凳子上,仿佛是在變魔術。又從背簍里掏出幾個帶有裂痕的土碗,別看都有破口,卻是她借來的寶貝。
接著,她擺上了那個土陶做的水壺,小攤就這樣大功告成了!
她往水壺裡注入了空間裡的神奇之水,又從中拿出了一大盆晶瑩剔透的冰粉。
這些她都做得悄咪咪的,就怕有人知道了,把她當妖怪。以至於她怕有人在車上翻看她的背簍,也提前備好了兩碗。
蘇笑笑的水拿出來,宋荔便感受到那股與眾不同的吸引力,心早已飛到了蘇笑笑的小攤前。
宋冉的兩籮筐的菌子、菜豆一掃而空,而蘇笑笑的冰粉卻無人問津。
宋荔拉了拉姐姐的衣角,眨巴著眼睛說:「阿姐,可以給我五個銅板嗎?」
宋冉看看蘇笑笑,再看看自家小妹,明白了小妹的意思,於是數了五個銅板給她:「過去吧,給笑笑姐姐說說話。」
宋荔走到蘇笑笑面前,看著正在冥思苦想的蘇笑笑,她指了指:「多少錢一碗?」
蘇笑笑說道:「小鬼想喝嗎?唉,我賣不出去,給你嘗嘗吧。」
「多少錢一碗?」宋荔又問。
蘇笑笑舀了一勺冰粉,倒入了空間中的地泉水,遞給了宋荔:「拿著吧,以後對我多點笑臉,不收你的錢。」
宋荔:……
宋冉走過來,對蘇笑笑說道:「你就收下吧,她這人呀,軸得很。」
蘇笑笑嘆了口氣,「唉,冉冉,我一份也賣不出去。
「剛不是有幾個人來問你嗎?」宋冉疑惑地問。
蘇笑笑癟著嘴,「問了,但是說問了兩句就走了。
宋冉問道:「你賣多少錢一碗?」
「那是有一點貴了,你這是賣的啥?」
蘇笑笑給宋冉倒上一碗,「你嘗嘗,叫冰粉,算是一種涼飲。」
「其實我也拿不準假賣價,但我剛剛看賣那個兔子燈三文錢一個,我想著賣五文錢應該比較合適。」
「那是因為馬上過節氣,不然平時都賣不出去的。你可知城裡邊,吃一碗白面才多少錢嘛?不過五文錢一碗。」宋冉言下之意,這一碗涼飲賣上五文錢有點貴了。
「那你嘗嘗,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宋冉嘗了嘗,「有點點甜,涼絲絲的,但感覺味道偏寡淡了。」
蘇笑笑點點頭:「是有點,要是加上紅糖水,放點山楂碎,這樣子才好吃。」
兩人談論著冰粉方子,一旁的宋荔早已經吃下一碗。
「我還要!」宋荔感覺此時異能要從每個毛孔裡面冒出來。
太爽了!
比泡一天山裡邊的地泉還爽!
宋冉笑出了聲:「沒想到你做的,倒挺對她的肚子。」她揉了揉宋荔的頭,「太涼了,只能喝這一碗。」
「那冉冉,你覺得能值上多少錢?」
「嗯……」宋冉略加思索,說道「我覺得吧,得看你在哪兒賣!你瞧這來來往往的都是來買菜的婦人。有幾個想著自己的嘴巴,都是為了家裡邊開支做盤算。」
蘇笑笑拍手:「我曉得一個地方了,他們走了一天的路。正愁沒水喝。」
說完,蘇笑笑麻利地收起小攤子,「我去,真沉!」
「要去哪兒?需要搭把手不?」宋冉問道。
蘇笑笑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個去賣,你們忙自己的吧,我也不搭牛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