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的名額?」
聽到這句話後,巴特爾和薩仁父女直接愣在了當場。
「砰!」
與此同時帳篷外,響起了一個器具掉落的聲音。
緊跟著巴特爾妻子的聲音傳進了帳篷:「我的天啊,三年前已經獻祭了一個了,為何現在還要我家獻祭啊!」
「唉!嫂子,不要哭了,這都是命啊!」緊跟著一道嘆息聲傳了進來。
「哈桑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巴特爾和薩仁父女呆愣了一會後,快速朝著帳篷外跑了過去。
那幾個孩童,除了年齡大的那個女童追了出去,其他兩個小的則是捎了捎頭,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姐姐們,為何匆匆忙忙跑出帳篷。
「獻祭名額,這倒是有意思了。」巴特爾婦女離開帳篷後,蘇妲己淡淡說道。
陳浩道:「還真是巧了,被咱們給趕上了。」
接著他將目光看向了烏仁吉道:「你們鬼方都提前十幾天定下獻祭的名額嗎?」
烏仁吉道:「啟稟聖人,這個不一定有的時候會早一些,有的時候會晚一些。」
「好吧,那咱們也出去看看。」陳浩說罷,便朝著帳篷外走去,烏仁吉和蘇妲己自然是緊緊跟隨著他。
「哈森,你告訴我不可能,告訴我,你是騙我的。」
陳浩三人走出帳篷後,便見到巴特爾正將雙手放在一個壯漢的肩膀上,劇烈的搖晃著。
「巴特,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接受現實吧。」哈森嘆了口氣說道。
巴特爾咆哮道:「不可能,假的,絕對是假的,假的,假的……」
巴特爾無助的咆哮著,他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哈森道:「巴特你清醒一些吧,這是真的,我明白你的痛苦,兩年前是我親自送女兒去的祭台,當時我又何嘗不心痛呢。」
「我知道你心痛,但是你知道我嗎,三年前我送走了一個孩子,難道現在還要我再送一個孩子嗎?」
巴特爾狂躁的咆哮著,咆哮完他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鬼方人更是如此,他們只信奉男人流血不流淚。
可現在巴特爾竟然流出了眼淚,可見他有多麼的心痛。
「我的天啊,這讓我們怎麼活啊!」巴特爾的妻子也哭喊了起來。
薩仁雖然沒有哭,但是她卻一臉的恨意,她忍不住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憑什麼只讓我們貧民獻祭,不讓那些貴族獻祭,這不公平。」
「閉嘴!」正在痛哭的巴特爾在聽到女兒這句話之後,也顧不得哭了,直接便是呵斥女兒一句。
「我不服……」薩仁撅著小嘴說道。
「啪!」
巴特爾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甩在了薩仁俊美的臉頰上,而後再次呵斥道:「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嗎?」
「我……我……」薩仁雖然也算是一個武道好手,但面對自己的父親,她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任憑父親打在了自己那白嫩的臉頰上,直接將她的臉頰打出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記。
「大善人,薩仁她一時情緒失控,還請您莫要將她說的話傳揚出去。」
巴特爾在打完薩仁之後,緊跟著便跪倒在了烏仁吉的面前,在他心裡,烏仁吉一家老小雖然全都去了中原,但他依然將烏仁吉看作貴族世家。
他很怕烏仁吉聽了薩仁的話後會生氣,並且將這些話說給他們豹部的高層聽。
「哼,起來吧,我豈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烏仁吉瞪了巴特爾一眼後說道。
聽了烏仁吉的話後,巴特爾當即大喜道:「謝謝大善人,謝謝大善人!」
巴特爾倒是沒求陳浩二人,因為他清楚,陳浩他們兩個畢竟是中原人,就算他們將薩仁說過的話,告訴給鬼方國的高層,鬼方國的高層們,也是不會信的!
接著巴特爾看向了哈森道:「巴森,我的好兄弟,你真的看到了不成?」
哈森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好兄弟,我在哈桑丞相的帳篷里親眼看到的,絕不會有假,而且很快就有人來宣讀獻祭名額了!」
這哈森不只是巴特爾的好兄弟,他還是鬼方國豹部丞相哈森的親兵,因此他在哈桑的帳篷內看到獻祭名額非常正常,正因為如此,巴特爾才非常相信他。
「完了,完了!」在聽了哈森的再次確認之後,巴特爾徹底沉默了,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了起來,他感覺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咚!咚!咚!」
正在這時,一旁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聽到這鼓聲後,巴特爾父親的表情更為沉痛了。
「唉!」哈森也嘆了口氣!
「這敲鑼的是做什麼的?」蘇妲己向烏仁吉問詢道。
烏仁吉道:「這是鬼方士兵,挨家挨戶宣布名額的。」
「天啊,為什麼又是我家……」烏仁吉的聲音方落,便聽遠處的一處帳篷,也傳來了一陣哭聲。
隨著敲鑼的聲音,距離陳浩他們越來越近,哭的聲音,也越來越多,顯然那些哭的都是被選中獻祭的家庭!
「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女去送死,自己卻無可奈何,當真是一個人間的悲劇啊!」蘇妲己一聲輕嘆。
「噠噠噠……」
過了一會後,一對兵丁來到了巴特爾家的帳篷前,他們也不廢話,直接便是說道:「巴特爾,你們家有一個獻祭的名額,九月初九日午時之前,你必須攜帶一男童,前往祭台,若是到時候趕不到,那就殺無赦。」
他們一句廢話也不說,宣布完之後,便直接離開,去其他帳篷宣讀名額了。
巴特爾一家人並沒有再說什麼,他們都清楚,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唯有老老實實的去祭台,否則的話就不是死一個孩童那麼簡單了!
「好好保重吧。」哈森拍了下巴特爾的肩膀,而後也離開了!
哈森方一離開,薩仁便忍不住說道:「阿爸,要不咱們一家人都前往中原吧,師父有辦法送咱們離開。」
「離開?」巴特爾苦笑道:「薩仁別說胡話了,咱們若是離開,鬼方國定會追殺到底的。」
薩仁撇了撇嘴道:「追殺又怎麼樣,我師父說過,中原可不是鬼方國可以放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