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宇和蘇寫秋考上大學的事。不光在三花大隊,公社,甚至連南平縣都傳開了。
夫妻兩人都考上了京大,還有一個省狀元。這事別說是他們縣,就是全省恐怕也是獨一份。
村里那些長舌婦都閉上了嘴,下午還組團去韓振宇家道喜。各種阿諛奉承,那好聽話像不要錢一樣。
來者是客,蘇寫秋全都笑納了,還讓雙胞胎給她們倒茶,拿糖吃。
他們全家過了年就要離開這裡了,和這些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為了幾句閒話斤斤計較。
附近幾個大隊沒考上的知青。還有村里要參加高考的學生,都來韓振宇家借複習資料,也是想沾沾狀元的光。
蘇寫秋沒有吝嗇,給杜小舅家的中軍留了一部分試卷。
剩下的全部給了那些知青,讓他們自己回去挑有用的抄寫。
………
一個下午,韓振宇家來賀喜的人就沒斷過。
等把人全部送走,已經傍晚了。
蘇寫秋把飯蒸到鍋里,對正在切肉的韓振宇道:「你明天就把辭職報告寫了吧,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把家裡收拾一下。咱們年後早點過去,還得給雙胞胎和甜甜找學校呢。」
韓振宇笑著點頭,「好,我明天就去辦,過兩天送小傑和秀娟回去的時候,我順便把火車票買了,過年後回城的人肯定多,到時候怕不好買票。」
正在燒火的杜姥姥猶豫了一會兒,不放心的叮囑他們倆。
「振宇,振宇媳婦,等到了京市,你們一定要把幾個孩子看好,可不能把娃給弄丟了。」
韓振宇和蘇寫秋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夫妻倆對視一眼。突然想起,還沒跟二老說這件事呢。
老太太不會以為不帶她和姥爺吧?
蘇寫秋把手裡的菜放下,笑著道:「姥,我們倆都要上學,哪有時間管孩子啊。到時候還得你和我姥爺接送他們。」
「振宇媳婦,我們也要跟著去嗎?」杜姥姥又驚又喜。
幾個孩子是她從小看大的,如果分開還真捨不得。可想想去城裡的花費,她又猶豫了。
「姥,你和姥爺肯定要跟著我們走,要不然誰幫忙看孩子呀?」
蘇寫秋洗了洗手,坐在她旁邊笑著打趣,「老太太,你重孫孫還小,你和我姥爺的任務還沒完成呢。現在就想退休,那可不行。」
杜姥姥聽外孫媳婦這麼看重她和老頭子,心裡特別高興。但面上還是有些為難。
蘇寫秋看出來了,又繼續哄她,「老太太,你如果不跟我們去,以後就要和你外孫,還有你重孫孫分開了,你老捨得啊?」
「那當然是捨不得了。」杜姥姥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振宇媳婦,只要你們還能用得著我和你姥爺,咱們心裡樂意著呢。」
「姥,咱們家離不開你和我姥爺,等你們二老把雙胞胎看大了,以後還要幫他們帶娃。我和你振宇要幹事業,顧不上家裡。以後咱們家還得你和我姥爺坐鎮。」
蘇寫秋心想,二老這些年幫著看孩子,照顧家裡,對她還這麼好。
以後她和韓振宇不管去哪裡,都得把姥姥姥爺帶著,好好照顧他們。讓二老有一個舒適安逸的晚年。
杜姥姥聽了外孫媳婦的話,心裡就像喝了蜜一樣。
其實他們老兩口想跟著外孫去,因為不放心幾個孩子。但他們又怕增加外孫和外孫媳婦的負擔。
聽說城裡什麼都要花錢,以前外孫上班有工資,還能養著一家人。
可現在兩口子要去上學,還要養幾個孩子。再加上他們兩個老傢伙,光吃飯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杜姥姥有點發愁,她在心裡算了一下手裡的存款,大概有六七百。
有兩百多是她和老頭子以前存的,剩下都是外孫和外孫媳婦這些年給的零花錢。
他們在這裡有吃有住,穿戴都是外孫媳婦給買,基本上花不著什麼錢。
杜姥姥把那些錢都存了起來,準備以後給幾個孩子結婚用的。
她心想,如果外孫手裡緊張,就先把那些錢拿出來應急,以後再慢慢的攢。
反正幾個孩子還小,離結婚還有好幾年呢。
等去了京市,她和老頭子再去問問,看能不能找個零活干。不管掙多掙少,總能給孩子減輕點負擔。
飯後,杜姥姥和杜姥爺回房說了會話,就拿著一疊錢出來了。
「振宇媳婦,這些錢是你和振宇給我的零花,我和你姥爺也用不著,你收著吧。過了年你倆就要上學了,家裡也沒了收入,這些錢拿著應應急。」
杜姥姥一邊說,一邊把錢往蘇寫秋手裡塞。
韓振宇和蘇寫秋驚訝了一瞬,看著手裡的那一疊錢。大部分都是十塊和五塊的,放的整整齊齊,用根小繩子捆著。
「呦,老太太,你這家底挺厚的。」韓振宇把那些錢接過來看了看,笑著問她,「還有沒有私房啊?」
「臭小子,沒了。」杜姥姥笑罵一聲,把他手裡的錢拿過來,又放到蘇寫秋手裡,「振宇媳婦,你拿著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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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寫秋特別感動,姥姥姥爺對他們真的沒有一點私心。
她把那疊錢塞到杜姥姥的口袋裡,在她耳邊悄悄的說:「姥,你外孫這些年掙了不少,夠咱們花好幾十年了。所以,你和我姥爺不用擔心,咱家不差錢。」
杜姥姥有點不相信,她知道外孫的工資是不低,有時候還能掙些外快,但家裡那麼多孩子,恐怕也剩不了多少。
「振宇媳婦,你可別騙姥。」
蘇寫秋看老太太一臉懷疑,把她拉到裡屋,決定把家裡的收入來源告訴她,省的這老太太一天到晚的擔心。
「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老人家?咱們家現在真不差錢。我們和陸一鳴在花城合夥辦了幾個服裝廠,現在效益非常好。去年光分紅就有這個數。」
蘇寫秋說著,伸了兩個手指頭。
杜姥姥大吃一驚,沒想到外孫和外孫媳婦這麼大膽,竟然敢辦廠。
她嚇得聲音都變了,焦急的道:「振宇媳婦,你們這可是搞資本主義啊,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蘇寫秋看她誤會了,趕緊解釋,「姥,姥,你不要著急,咱們開的廠子是正規的。陸一鳴和鎮上籤的合同。他出資,我畫設計圖,鎮上出廠房。而且我們也不參與管理,每年只拿分紅。」
杜姥姥這才放心了些,她知道外孫媳婦經常寫寫畫畫,還以為是她在學習,沒想到是掙錢的門路,頓時覺得這娃真能幹。
想起剛才外孫媳婦比的那兩個數,杜姥姥興奮的問道:「振宇媳婦,你畫幾個小人圖,每年就能掙兩千塊錢?」
別怪老太太不敢往大里猜,因為在她的認知里,每年能掙兩千塊錢,那都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因為現在城裡的一個正式工,每月才能拿三十來塊錢。
兩千塊錢,一個工人要干好幾年才能賺到。
蘇寫秋:「………」
她明明每年能掙二十多萬,可被這老太太硬生生給抹去了兩個零。
蘇寫秋啼笑皆非,覺得這樣也好。
萬一被姥姥知道她每年能分那麼多錢,恐怕嚇得晚上都睡不安穩。
去年陸一鳴來了一次,還帶了一份合同讓蘇寫秋簽字。
陸一鳴準備在花城開第三個分廠。
他們廠的衣服因為款式新穎,已經鋪到了全國各地。
陸一鳴怕太招眼,把很多訂單都推了,要不然生意會更好。
蘇寫秋挽住杜姥姥的胳膊,笑眯眯的道:「姥姥,我和振宇現在都能掙錢養家。你和我姥爺不用操心這些,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誒,好,那我和你姥爺就看著幾個孩子,不給你們拖後腿。」
杜姥姥這下總算放心了,樂呵呵的回了屋。
她要去和老頭子商量一下,年前回老家住段時間。
過了年就要跟著外孫去京市了,得給杜家屯的那些老鄰居告個別。
遼省離京市那麼遠,這一走,沒個一年半載恐怕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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