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先前的不可一世,在現在已經完全化為了一陣倉皇,斷浪完全就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如此的強大! 另一邊,連風雲、無名、武無敵等人也沒有想到,此時臉色露出的,全是一片錯愕! 當然,斷浪的逃離亦不完全是因為羅凡,也正因為如此,羅凡才沒能將他攔住! 他所受之傷,竟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嚴重!他的速度,依然迅捷至極!他的力量,已經強橫無匹!竟是瞬間衝破羅凡的阻攔,飛身逃離! 但就在他逃出不遠,手臂肌膚竟是在無法熄滅的火勁之下裂開,當場血肉淋漓,觸目驚心! 火熱由內至外,斷浪即時運勁,以平息劇痛蔓延! 羅凡沉聲喝道:「追!」 斬草除根的道理羅凡還是懂的,既然惹上了這個禍害,斷然不能再留他在人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無語的武無敵忽然發話道:「斷浪不過強弩之末,已不足為懼,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麼,我們之間的這一戰也該開始了吧!」 實際上,武無敵早已迫不及待了,再加上此次武無敵見識到羅凡的劍道之後,知道這幾人根本就不是任何人能夠掌控得了的,大邪王落在這樣的人手中,是禍不是福,既然一月之期已到,武無敵自然是打算儘快開始這一戰,否則拖得越久,他越沒有勝算! 「讓開!」羅凡的語意中帶有一絲冷意,與一絲非同尋常的邪異! 似乎,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又欲再度重現人間! 小龍女輕瞟了羅凡一眼,忽然神色一動,道:「夫君,這一戰既然不可避免,那便早早了結也好,這裡的事情你便別管了。
先去追斷浪吧。
」 聽著小龍女那溫柔清雅的聲音,羅凡忽然心中一驚,立即意識到了方才那種狀態已有些不對,連忙收斂心神。
點頭道:「那龍兒與敏敏留下,我與芷若去追斷浪!」 斷浪負傷狂奔,其速度雖是極快,但其惡魔之手仍不斷迸血,其血炙熱無比,所過之處,周遭遇血即焚! 斷浪心中暗罵道:「嗎的!剛才強將火勁催至八成,惡魔之手竟生出一股強烈的灼痛,若不是我的天羅火道已有所成,將這股劇痛壓抑了些許。
只怕根本撐不到接下那一招!」 「可惡!都是我太心急了些,否則若我將天羅火道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又何須懼怕些許烈焰反噬!」 只是斷浪一路奔逃,卻在沿路留下一路烈焰,又如何甩得開羅凡? 這樣下去。
遲早要被羅凡給追上! 眼見情況越來越危急,以斷浪的負傷之軀怎麼都是耗不過羅凡的,就在這時,斷浪心中忽然響起大當家所說過的一句話:「火由心起,火由心滅。
」 斷浪心中一震,整顆心頓時沉靜下來,隨之而來的。
竟感到惡魔之爪上那股炙熱難當的感覺竟好了不少! 傷口上迸射而出的血液,竟也有止住之勢! 斷浪登時大喜,連忙疾運起「天羅火道」的心法,同時心中也漸漸過於沉寂,慢慢地,在後方追蹤的羅凡忽然停下腳步。
面色凝重地道:「他竟好像將氣息隱藏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此時聶風也追了上來,見到羅凡頗有些無奈的神情,嘆道:「還是讓斷浪給逃了麼?」 羅凡冷笑道:「無妨,我就不信他能跑出多遠,只要距離稍近。
我就不信他能瞞過我心劍照影之術的感知!」 幾人再次向前追去。
一邊對斷浪窮追不捨,周芷若一邊問道:「方才夫君是怎麼了,似乎有些像……走火入魔的先兆?」 羅凡沉聲道:「是我大意了。
」 聶風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道:「是因為那套劍法的緣故麼?我見羅兄所使那套劍法邪異至極,是羅兄從劍界習得的劍法?」 「習得?」羅凡搖頭失笑道,「其實這套劍法,我一招都不會!」 「什麼!?」幾人聞言皆是大驚,若是他一招都不會,方才拿來打敗斷浪的,到底是什麼?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接著只聽得羅凡解釋道:「聽說過以劍御人麼,我這套劍法名為玄陰十二劍,這十二劍的每一道劍意,皆已具備靈性,我所做的,只不過是讓十二劍宿的劍意自我發揮罷了,但這樣做的結果便是,心神將被魔劍所吞噬!」 聶風聞言立是一陣駭然:「那……羅兄你……」 周芷若溫聲道:「夫君一定有應對之策,對吧。
」 羅凡點頭道:「確實,我的心意已凝為無上心劍,根本不怕被劍意侵染吞噬,因此即便沒有學會這十二式劍意,我也能讓它自我發揮,從而達到這套劍法的最大威力,但我卻沒有想到,魔念雖不能侵蝕我的心神,竟還會侵蝕我的身體,也還好方才不過使用了兩三招,再加上發現得早,現在我也無甚麼大礙,但這卻表明,我異想天開的運劍方式,仍是無法持久。
」 「原來如此!」聶風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若是羅凡也遁入魔道,他真不知還有何人能阻擋得了他! 另一邊,斷浪一路狂奔,心中卻是想道:「若要早日解決這惡魔之爪的副作用,仍得去往冰川,以寒冰之力才可迅速化解,只是以我現在的輕功而言,去往北方冰川之地,至少也得一日一夜,在這期間,我必須找個地方將惡魔之爪暫且穩住!」 心中作如此想,不久之後,斷浪終於在一處村郊尋得一馬廄,此時斷浪的惡魔之爪又隱有發作之勢,斷浪當即隱入馬廄之中,暫且以此地為掩護,運功制住爪上炙熱重新發作。
但斷浪行功之間,強大的真氣充斥馬槽之內,真氣越來越烈,久而久之,馬群承受不住,當即被驚得嘶鳴狂叫! 斷浪心中暗道:「該死的畜生!再亂叫下去。
不但有礙我運功,更將我行跡泄露!」 斷浪當即沉聲道:「統統給我死!」 斷浪運指如劍,頃刻間便已經將馬群廝殺殆盡,馬廄之內血流成河。
條條血路更如百川歸海,竟朝斷浪的魔爪涌去! 鮮血遇爪即化為蒸汽消散,斷浪臂上炙熱竟得以舒緩,頓覺一陣快感。
正在這時,幾名馬夫聽得槽內馬匹嘶鳴,登時前來查探,還在槽外,便已見遍地是血,不由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 「什麼人!?」只見一柄長劍已架在其脖頸之上。
隨即一錠黃金仍過來道,「這裡的事情都擋沒有發生過,別多管閒事!」 馬夫見有黃金入手,對方又似來勢洶洶,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當即拿起黃金迅速離去。
腳步聲,漸漸抵達門前,斷浪心中一動:「這聲音是……他為何要為我解圍?」 一條中年漢子的聲音出現在門前,斷浪見到來人,臉色一沉道:「是你!?」 「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你為何會尋來此地?更為我這不肖子解圍?」 沒想到這偶然尋上門來的,竟非是斷浪的仇家。
而是斷浪的親生父親,南麟劍首——斷帥! 斷帥聞言重重地嘆息一聲道:「因為你畢竟是我的兒子,無論如何,我亦希望你能夠回頭!」 隨即斷帥又勸道:「浪,你現在已是傷疲交煎,再戰下去。
也難言必勝,若能及早收手,為父便竭力向風雲等人求情,或許……」 「嘿!別多費唇舌了!」話還未完,便已被斷浪打斷。
「我斷浪做事,無論是對是錯,從來只向前看,絕不回頭!」 「況且,我與風雲二人之仇已經不共戴天,你以為你求情有用麼?」斷浪冷笑道,「即使被天下人罵為邪魔歪道,那又如何?我斷浪亦會一力承擔,無需你費心!」 斷帥聞言頹然嘆道:「浪……當年我與聶人王一戰之後身陷凌雲窟,或許這才導致你幼年舉目無親,備受欺凌,追根究底,為父也有責任……」 斷浪聞言冷笑一聲道:「哼!憑你還未有資格令我走人邪道!」 接著只見斷浪冷冷地道:「由當年的天下會到現在躋身江湖,無論我如何努力,偏偏江湖之上總是對某些人尊榮關注,而我,始終只能默默無聞,從來都無法趕超他們!我自幼便立志要重振斷家威名,可惜生不逢時,遇上風雲二人,好不容易待得風雲二人消聲滅跡,卻又遇上帝釋天如一座泰山一般懸於我頂,當我服下兩顆龍元之時,我以為終於達到了我天下無敵的夢想,哪知仍舊被人強壓一頭,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 「我……」斷帥無言以對。
斷浪忽而一陣仰天長笑,道:「既然我無法當上像他們那樣救世的『神』,那便讓我豁出去當滅世的——『魔』!」 斷帥心中一震,喃喃自語道:「即便遺臭萬年,被世人千秋唾罵,也不甘於當一個無名小卒嗎?」 對親父吐露出心裡話,斷浪眉宇間罕見地露出一份蒼涼,斷浪見狀亦不禁心中一酸。
就在這時,斷浪忽然明了,那心中一直呼喚著自己的至惡之聲,到底是什麼! 斷浪似乎作出了某個極為重要的決定一般,面露決絕之色,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如水晶一般的事物道:「此物乃是我以天羅火道煉成,我所創『逆天神訣』的招意,可惜它與我的惡魔之手背道而馳,將此物交予我兒,他們母子此刻便在天山腳下。
」 「浪……浪子回頭……為時未晚……」斷帥仍欲再勸,卻見斷浪雙目猛地一睜,其中只見一片血紅,那擇人而噬的氣息,與先前已經判若兩人! 「袞!否則……」斷浪一爪已經往斷帥抓去,此時的他,即便是面對親生父親,下起手來,也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