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蝶似乎早已料到,一回身,一揚手,躲開了他的大掌,也不去看他,只顧自往前走去。董博文無奈,只得暗自苦笑著跟了上去。
秦雨蝶在大約十幾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了步子,這才轉頭看向身側的董博文。
董博文也趕緊靜止在原處,緊張不安的回視著她。他這一瞬間的眼神,像極了一個做了錯事正在等待老師批評教育的小學生。不,這樣來形容此時的董博文,似乎太過輕鬆了一些。他現在的樣子,說更像是一個不小心做了違法的事情,此刻正在戰戰兢兢的等待著法官大人宣布對他的判決結果的犯罪嫌疑人更加貼切才對。
而秦雨蝶,就是那個氣勢威嚴,令人望之生畏的「法官大人」。
董博文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緊張忐忑的情緒,就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笑容,又要上前來握秦雨蝶的肩膀。
秦雨蝶後退兩步,仍舊躲開了他身體上的碰觸。待嬌軀重新站定之後,秦雨蝶深吸了口氣,終於開口說道:「我只有兩句話對你說,說完了,你我各自回到該回的地方去,誰也不要再干涉另一個的生活。」
董博文心中一沉,條件反射般的抗議道:「我不同意!」聲音分貝之大,簡直震耳欲聾。
秦雨蝶心下忍不住隨著他這句不假思索的劇吼顫抖了兩下,但她及時穩住了自己,努力不讓那份顫抖蔓延到自己的身體外面來,從而被對面站著的這個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傢伙看出端倪來。
她憋著那口氣,咬著牙根不鬆口,生怕隨著那口氣一呼出去,她心底的氣也就隨之渙散了。
秦雨蝶只做沒有聽見董博文剛剛那聲抗議的怒吼,硬著聲音繼續說道:「第一句,我們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前天晚上你只是喝多了酒醉倒在我的房裡睡了一夜,而我是睡在靈兒房中的;第二句,我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天秋國,我來自一個你們並不知曉,更不了解的時空,而真正的雨公主,早就在那次的撞牆自盡舉動中喪了命。」
一口氣連貫的把這些已在心中默念過幾遍的話說完,秦雨蝶轉身就走。
而董博文卻已經被她的話驚呆住,半響沒有回過神來。前一句倒不出意料,是想撇清跟他的關係罷了,而這後一句,是、是什麼意思?什麼真正的雨公主已經喪命?什麼她不屬於這裡?
這個女人,為了擺脫他,離開他,居然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了?她不屬於天秋國又會屬於哪裡?而「一個你們並不知曉,更不了解的時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的嘴裡,怎麼又開始冒出這些奇怪而陌生的句子與詞語來了?
時空,是什麼東西?董博文記起他剛剛見到她、認識她的那些日子裡,有時就會從她口中突然聽到這樣一些奇怪而又令人費解的詞兒來。什麼「遊戲」啊,「旅遊」啊……
「王爺,公主已經走遠了……」已經追趕過來的順子見自家主子一直在失了神一般的低頭沉思,忍不住出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