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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白延霆的生日了,程卿卿想給他一個驚喜,這天晚上,她借著給兩個小傢伙講故事的由頭詢問了一下關於他們老爸生日的問題。
「你們爸爸以前有沒有過過生日啊?你們還有印象麼?」
其實她是想知道他以前的生日是怎麼過的,她好借鑑一下,卻不料兩個小傢伙相互看了一眼,卻搖搖頭,小景便向她道:「我和妹妹的生日爸爸每年都陪我們過,不過我卻從來沒有看過爸爸過生日,我也問過爸爸的生日,可是爸爸說他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有生日。」
小景的話倒是讓程卿卿吃了一驚,這麼說來白延霆已經好幾年沒過過生日了?再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想來他也是沒有心情去過生日的,程卿卿越想越覺得心酸,這個生日她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他。
她沖兩個小傢伙笑笑,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爸爸騙你們的,他怎麼會沒有生日呢?過幾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了,我們陪他過好不好?!」
兩個小傢伙忙不迭點點頭。
程卿卿便又故意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道:「不過,我們要悄悄的,給爸爸一個驚喜,大家都不要說漏嘴好不好?!」
「好!」
「好!」
兩個小傢伙齊齊應道。
將兩個小傢伙說通之後程卿卿便籌劃著怎麼陪白延霆過這個生日。
在白延霆生日的前兩天程卿卿給蔣冀州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一面,要完成驚喜,她需要蔣冀州的幫忙。
兩人約在一家比較僻靜的咖啡廳里見面,程卿卿趕到的時候蔣冀州已經等在那裡了,她急忙走過去坐下,「真是抱歉來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蔣冀州無所謂的揮揮手,他這人嘴巴上沒什么正經,最愛開玩笑,此時見到她便道:「我們這麼出來見面讓白延霆知道了他會掐死我的。」
程卿卿驚訝,「沒這麼嚴重吧?」
蔣冀州慵懶的往椅背上一靠,「你大概不知道白延霆有多寶貝你!」
程卿卿一聽他這麼說,面色便紅了紅,急忙轉移話題,「對了,你跟慧苒怎麼樣了?」
蔣冀州聳聳肩,「還好。」頓了頓又道:「行了,跟我之間也不用這麼彎彎繞繞的,說吧,找我出來想讓我做什麼。」
程卿卿見他這麼利落的,便也就不客氣了,「過幾天不是延霆生日了嘛,我想請你幫個忙。」
蔣冀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以啊,想讓我怎麼做?」
程卿卿便將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一遍,蔣冀州聽罷便爽快的點點頭,「沒問題。」
程卿卿見他答應得這麼快,急忙向他道謝,「那就謝謝你了。」
蔣冀州揮揮手,「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的,不過……」他突然意味深長的向她看過來。
程卿卿見他突然嚴肅起來,也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困難,便立刻挺直了腰背,一臉擔憂道:「不過什麼?」
蔣冀州見她這麼緊張的卻是笑了,「你這麼做,大概會嚇到他的。」
「嗯?」
「這麼跟你說吧,白延霆這個人呢對自己的事情不太上心,恐怕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所以你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出,他不被嚇到才怪。」
程卿卿一想也覺得他說得對,白先生總是忙著做這樣,做那樣,卻從來不會忙著在意自己,她笑了笑,「那這次得好好給他過過生日,也提醒一下他!」
蔣冀州點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這人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可此刻那面色卻慢慢凝重起來,「卿卿啊,不是因為我是延霆的好兄弟才這麼說,他這個人真的是非常值得你愛的。」
其實程卿卿以前跟蔣冀州接觸,總覺得這個人沒正經,飄飄然然的不靠譜,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跟她說這些話,看樣子白延霆將他當成好哥們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會的。」
蔣冀州沖她一笑,那凝重的面色慢慢舒展開來,他將身體往後面一靠,挑挑眉,「想知道延霆小時候的事情麼?」
「嗯?」程卿卿也來了興致,「可以啊!」
蔣冀州凝眉想了想,許久之後才緩緩而道,「我姑父年輕的時候一顆心吊在白浩軒他媽媽身上,而我姑母呢又忙於事業,那時候兩個人不歸家是常事,一年能見得上幾面還難說,更別說替延霆過生日了,所以我猜想,他大概從小就沒過過生日。」
「其實我看到白延霆跟你這樣幸福美滿的我也挺為他高興的,我們這些從小被父母呵護著長大的人大概不知道那種父母明明還建在卻像是被他們拋棄是什麼滋味,什麼都要一個人做,連生病也沒有資格,因為一旦生病了,周圍又沒有人知道,或許就這麼病死了。」
「延霆小時候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雕木頭,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弄這些玩意兒,他說做這些的時候他就會忘記周圍是冰冷的。」
「我原本以為像白延霆那樣的人,從小缺失了太多的關愛,長大後一定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自私鬼,可是……」他笑了一下,「你也看到了,他比誰都要溫暖。」
從咖啡廳出來之後蔣冀州的話依然盤旋在腦海,她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悶悶的,難受得很。
或許作為程卿卿她無法理解那種被親人拋棄是什麼滋味,可是作為在另一個世界裡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夏晴,她卻是對那種痛苦深有體會。孤苦無依,沒有人幫助,獨自一個人面對世態炎涼。
她現在倒是真的懷疑,上天讓她重新走一遭是要讓她體會一下他曾經所經歷過的難受,以此來懲罰她當初對他的傷害。
只有經歷過夏晴那一世她才能明白他給她的是多麼的珍貴。
晚上回家,她洗漱完了卻沒急著出來,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他。此刻他穿著浴袍躺在床上,手上拿了幾份資料在看。
她突然想到,其實這個男人大概是比誰都渴望一份家庭的溫暖,他從小缺愛可是他卻並不吝嗇自己的愛,他從不在別人身上索取,而是一直默默的給予,他愛她,愛孩子,他的愛毫無保留。
她一時間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泛了些濕潤。
白先生一抬頭看著她愣愣的站在那裡,皺了皺眉頭,「愣著做什麼啊?快過來。」
程卿卿便收拾好心情,快步走了過去,她卻是沒有走到他另一面去,而是拉開他這面的被子,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腿上,白延霆愣了愣,卻是急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摟著她的腰,笑盈盈的望著她,「怎麼了?」
程卿卿將手上的東西抹在他的臉上,白先生吃了一驚,「你給我抹的什麼東西啊?」
程卿卿一臉理所當然,「晚霜,抹了對皮膚好。」
「我剛剛已經抹過了!」話雖是這樣說,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乖乖由著她抹。
程卿卿將乳霜仔細的塗抹在他的臉上,耐心解釋,「剛剛你抹的是你的,現在抹的是我的,我的比你的要好。嗯……我要幫你保養得好好的。」
白先生聽到這話卻是皺了皺眉,「你這是嫌我老了?」
程卿卿嗔了他一眼,「哪有?我們白先生永遠十八歲!」
聽著這話白先生心裡總算舒坦了一點,卻還是故作不快,「沒事就愛哄我玩。」
程卿卿笑了笑,沒理他,依然仔細的給他抹乳霜,抹完了乳霜她也沒打算下來,而是摟著他的脖子目光殷切的注視著他的臉,「白先生,你可要健健康康的,要永遠這麼年輕下去!嗯,一定要活得長一點,因為我要好好愛你愛個夠。」
白延霆聽著這些話,心頭甜滋滋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深情了?」
程卿卿直接將腦袋窩在他的懷中,「我是說真的!」
白延霆:「……」他無奈的笑笑,抱著她在床上躺下,程卿卿的手卻始終攀著他的脖子,沒打算要放開的樣子,白延霆想將她的手拉下來她卻一直紋絲不動,他皺了皺眉頭,「你這樣我會壓到你的手!」
她卻不鬆開,「壓到就壓到唄,我就要抱著你!」
白延霆無奈透了,在她額頭吻了一口,笑道:「真是癩皮狗。」
程卿卿卻一點都不生氣,「癩皮狗就癩皮狗,死癩著你!」說完這話還將一條腿跨在他的腰上將她緊緊纏住。
白延霆「……」他立馬就棄械投降了,「行行行,反正我這輩子都被你癩定了!」索性抱著她的腰,讓她的身體更「癩著」他一點。
幾天之後就是白延霆的生日了,程卿卿早已包下了白延霆平時最愛去的某個休閒會所的包廂做準備,而蔣冀州呢則照原計劃約他去吃飯。
此刻白延霆也下了班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下次有空再陪你吧,我得回去陪老婆孩子了!」
蔣冀州故作不快,「哎,你這什麼意思啊?自卿卿好了以後你想想我們有多久沒聚過了?你就這樣對我啊?」
白延霆卻不以為然,穿好了衣服便往門外走去,可還沒走出門口呢就接到程卿卿的電話。
「卿卿,我馬上回來了!」不同於對蔣冀州的敷衍,白延霆對老婆說話的時候簡直溫順得像一隻小貓咪。
「唔……那個延霆啊,我媽媽讓我回家吃飯,我接了小景和小雅一起回去了……」
「……」許久之後他才應了一聲:「額……」語氣中簡直說不出的失落。
掛斷電話之後白延霆向蔣冀州看了一眼,「行了,我被放了鴿子,走吧!」
蔣冀州按照計劃將白延霆帶到和程卿卿約定好的休閒會所,白延霆在下車之前卻不忘嘮叨一句:「再說一遍,今天不喝酒!」
他這話蔣冀州都快聽出繭子了,他沖他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可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大哥!」兩人正要走進去卻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兩人皆是腳步一頓,轉頭去看,卻見白浩軒就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白延霆眉頭一皺,「你怎麼在這裡?」
「我路過這邊正好看到大哥,所以就下來打個招呼。」
白延霆淡漠的點點頭,也不想跟他多話,正要跟蔣冀州進去,白浩軒卻急忙走上來道:「我正好有事找大哥!」
蔣冀州也沒料到白浩軒會出現在這裡,他今天可是受人所託,要是辦砸了那他在表弟妹面前也太沒面子了,這個白浩軒可真是不分時間地點就來糾纏不清,真是討厭死了,他真是越看他越覺得討厭,此時便怒道:「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沒看到我們在忙麼?」
白延霆也沒打算搭理他,直接轉身離去,白浩軒索性直接跟上去道:「是關於楊海灣那邊的合作案,我有個非常不錯的點子,想跟大哥商量。」
「楊海灣?」白延霆若有所思的咬著這幾個字,略思索了一會兒,「行吧,不過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管你說得完還是說不完,半個小時之後立馬走人。」
「好。」
蔣冀州見白延霆居然同意了,頓時不滿了,「哎,我說你什麼意思?今天可是我約的你!」
白延霆瞪了他一眼,「半個小時的時間,耽擱不了你!」
「……」蔣冀州也不敢跟他說,耽擱的可不是他的時間,他也怕再纏下去自己說漏了嘴將程卿卿的計劃搞砸了,遂也沒有再多言,跟著兩人進去。
原本他和程卿卿商議的計劃是,將白延霆帶到包廂門口之後便藉口去洗手間先離開,剩下的就交給程卿卿了,可是現在多了個白浩軒,若是他走了的話,白延霆和白浩軒一起進去肯定讓程卿卿尷尬死,索性也硬著頭皮跟著兩人進了包廂。
程卿卿準備好了之後便一直跟著兩個孩子聽著外面的動靜,猛然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程卿卿急忙讓兩個孩子先去藏起來,而她則起身做準備。
果然她才準備好,便聽得門把扭動的聲音,感覺來人走進來了,程卿卿急忙道:「延霆,你先別開燈,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等完了你再開燈!」
包廂很大,程卿卿讓服務員將裡面的沙發桌椅都撤走了,而她則在最裡面點了一圈心性的蠟燭,此時此刻她便站在那心性蠟燭的最中央,被光亮包裹著她倒是看不到門口的情況,她以為進來的也只有白延霆一個人。
她說完這話,見他果然沒有開燈,她便走到一旁將先準備好的老式留聲機放上,舒緩的樂曲很快便流瀉而出。
她原本是學音樂的,但是鋼琴體積太大,不好搬過來,索性就去學了一支舞蹈,好在她小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舞,只要不涉及到專業的技巧問題,她跳的舞也能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長及腳踝,裙裾層層疊疊的垂感極好,袖口是喇叭袖設計,在舞動之間裙擺和袖口相輔相成,飄飄灑灑的,帶著一股仙氣。
她的長髮並沒有做過什麼修飾,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後,白色的長裙,黑亮的長髮,舞姿輕盈靈活,在周圍一簇簇橘色蠟燭的映襯下,她美得如同幻覺一般。
舞蹈只是一個開場,並沒有多長,一曲舞跳完,她捏著裙擺,緩緩的沖他行了一禮,禮畢她衝著門口甜甜一笑,本來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了,可是到了現在她卻緊張起來,尤其想著此刻的他肯定一直盯著她看。
她深吸一口氣,緩了一會兒才道:「今天,是我親愛的老公38歲的生日,嗯,剛剛準備的這個舞蹈呢,就是送給你的!」頓了頓,平息了一會兒又道:「唔……其實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可是到了這會兒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麼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只希望你不要嫌我煩。」
她微低著頭思索著,「嗯,先從什麼地方開始呢?」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其實我以前一直在怨恨老天,為什麼要讓我受這麼多的苦難,以前的我覺得我多麼不幸,可是後來我發現,上天對我是最公平的,因為,他早早的就將最好的幸福放在了我的身邊。」
「我很感謝老天把這麼好的你留給了我,你有什麼好呢?有很多很多,比如,你是我們家的淨壇使者,我們不吃的東西總是該你來收拾,小景不愛吃雞皮,把雞肉咬光了就將雞皮扔給你,你也不嫌棄,乖乖吃掉,還有啊,每次我弄芹菜炒肉,你知道我和孩子們都不太喜歡吃芹菜,所以就一個人默默的將芹菜吃乾淨,嗯,我其實也不太會做菜,有時候自己做出來都嫌棄自己做的不好吃,可是你卻非常賞光,每次都能吃得乾乾淨淨,我有時候想,你出生那麼好,應該也會像很多富家子弟一樣在衣著和吃食上有非常獨特的品味,可是我卻沒想到你是那麼好養活的一個人,可真是讓我省心。」
「延霆,我想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連今天是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吧?對啊,你就是這樣的人,對自己永遠都是這麼糊塗,你記得我的生日,記得小景和小雅的生日,記得我媽媽的生日,你甚至連小雅第一次叫你爸爸的時間你都記得,可是你偏偏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你把你的愛都給了我們,可是你卻忘了你要愛自己。」
說到此處她已抑制不住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又道:「不過沒有關係,你記不得的事情都有我幫你記著,你給我們的愛,我們統統都會回報給你!」
「延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你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我祝你,我親愛的老公生日快樂!」
話音落下,躲在黑暗中的小景急忙將蛋糕的蠟燭點上,然後托著蛋糕帶著小雅慢慢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用稚嫩的嗓音唱著生日快樂歌。
生日快樂歌唱完了,小景和小雅正好走到媽媽身邊,小景便望著黑暗中門口的方向道:「爸爸你先不要開燈,我也有話要對爸爸說。」說到此處,他低了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道:「我以前總問你生日,可是你每次都騙我說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教我不要撒謊,可是你自己卻說謊話來騙我。不過呢,我不會怪你……」他咬了咬小嘴唇,「我從來都不會怪爸爸,雖然有時候爸爸對我很嚴厲,有時候我也愛跟你鬥嘴,可是我比誰都要愛爸爸,我覺得我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誰都比不上。」說到此處,一向堅強的小景卻忍不住哽咽了,「所以爸爸,你要一直在我身邊,讓我看到你。」
站在另一旁的小雅聽到哥哥說完也望著門口的方向道:「爸爸,小雅也有話要對你說……」她低垂著小腦袋,對著手指,可是卻說得很認真,「小雅長大了也會背著你到處玩的,你睡不著的時候小雅也會在你旁邊給你講故事的,還有……爸爸一定不要生病,小雅會很難過的,我上次看到爸爸吃藥,小雅一個人躲在房間哭了好久,小雅好怕爸爸生病……」
母子三人將對白先生的表白都說完了,程卿卿便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道:「好了,開燈吧!」
「啪嗒!」瑩白的燈光將房間照亮,程卿卿本來正深情款款的望著門口,待看清門口站著的人之時卻吃了一驚。
蔣冀州就算了,這個白浩軒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所以剛剛她們對白先生的深情表白他們都聽到了,程卿卿頓時囧得不行,愣愣的望著門口那三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白延霆一開始也沒料到程卿卿會出現在這裡,直到後來她祝他生日快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而且他也沒想到,這母子三人為了給他慶祝生日竟然還特意準備了這些。
今天的她真的很漂亮,他看她的第一眼便被她驚艷到的,所以可想而知,這樣的她跳起舞來究竟有多好看,一開始他覺得蔣冀州和白浩軒在他身邊簡直礙眼得很,他真是恨不得拿個麻袋在他們腦袋上一蒙,讓他們什麼都看不到,對於程卿卿的問題上他總是這麼吝嗇,一點也不想別人跟他一起分享她的美。
可是後來,他的魂就慢慢地被她給勾走了,就連蔣冀州和白浩軒在他身邊他都已經忘得乾乾淨淨,再後來她跟那兩個小東西輪流對他表白,他也是想起了過往的一幕幕,他人生的酸甜苦辣,那些讓他難過又讓他幸福的東西此時此刻卻都發酵而出一種美妙的味道。
這種感覺可真是要命,他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送他這樣一份大禮,這樣的溫馨對他來說一直就像是是櫥窗里他永遠也買不到的奢侈品,可此時此刻,他們卻在他的眼前,告訴他,他們是屬於他的。
他不相信上天會對他這麼仁慈,它對他從來都是不留情面的。
他不禁紅了眼眶,望著房間裡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他終於忍不住,快步跑過去。
他們就是他生命中的大禮,是他最溫馨的曙光,人生能有這麼一刻,被他愛著的人在乎著,關愛著,哪怕上天要他在這一刻死去他也了無遺憾了。
他走到那被蠟燭包圍的溫暖場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從四歲開始就沒有人陪他過過生日,他自己也並沒有那麼上心,慢慢的,生日不生日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有人跟他一起分享他的生日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他看到了他所愛的人對他的在乎,她們的傾情表白讓他的心頭激盪著一股股說不出的溫暖,這一刻,他深切的意識到,他是有家的人,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躲在小房間裡,那個只能雕刻著木頭度過空洞的一天又一天的少年了。
蔣冀州望著那深情相擁的兩個人,想著白延霆這些年的辛苦他也是感觸良多,可以想像此刻的他是多麼幸福,他一直期盼的愛就在他的眼前,他以為他永遠都得不到的溫暖卻在他身邊。
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擾這一幕,便將白浩軒從房間拖出來,再幫他們輕輕的帶上門。
「人家一家四口享受家庭溫暖,我們就沒必要插足了,走吧!」
白浩軒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卻沒動,蔣冀州又向他瞪了一眼:「愣著做什麼?走啊!」也不等他回答,拖著他便下了樓。
白浩軒上了車,只覺得整個人都是空的,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腦海中一遍遍的迴蕩著剛剛那一幕,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出現,她深情表白,淚如雨下,然而這一切都是對著別的男人。
他們一家四口溫馨又幸福,她甚至可以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深情相擁,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不知不覺間,他竟將車子開到了兩人以前經常來的那條街,這條街上有許多她喜歡吃的小吃店,他有空的時候總愛帶著她過來逛。
他將車子停在步行街門口,一個人走下來,腳步落在地上,是無比熟悉的地面,他曾陪著她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的。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他卻像是無所覺一般,沿著他們曾經走過的街道一步步往裡走,左邊是一家奶茶店,她喜歡喝那家的香芋味奶茶,捧著奶茶,她乖乖的窩在他的懷中,一臉甜滋滋的告訴她,味道真好。再過去是一家魷魚店,她總是撅著嘴巴跟他抱怨,她們家魷魚好吃是好吃可是每次都放這麼多辣,她吃了要長痘痘。還有那家炒飯,味道又好,一份就是一大碗,她每次吃不完都賴皮讓他吃掉。
還有好多好多……腦海中全是關於她的回憶。
可是這些回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完全就是一種諷刺,它們好像是在嘲笑他,你瞧,你將我們留下有什麼用,那個你記憶中的女孩卻早已離你而去了。
她早已不屬於你了……
她已跟別人結婚生子,她已經在幸福的生活中早已忘掉了你的存在了。
白浩軒,你的卿卿早就不在了……
是你親手將她趕走的,是你親手毀掉原本應該屬於你的幸福,你現在的不幸都是你活該!都是你作繭自縛!
雨越下越大了,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全身已經濕透,面前是一個公園,他望過去,突然記起,那一天在這個公園中,她羞澀的靠在他懷中問他:
「浩軒哥,等我畢業了你娶我好嗎?」
「好。」
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那個時候他是真的這樣想的,而那個時候的她也是真的想要嫁給他的!她是真的想過要嫁給他的!
可是現在……她不在了,永遠不在了……而他也什麼都失去了……
胃裡面一陣陣絞痛傳來,他痛得蹲下身,雙手緊緊捂著臉,指縫間不斷有液體流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白延霆抱著程卿卿真的就像是抱著全世界,心頭的感情太過濃烈,唯有不斷收緊手臂將她抱在懷中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緩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放開,放開之時彼此的眼眶都有點濕潤了,實在是都深知,他們這段感情來之不易。
程卿卿溫柔的摸上他的臉,笑道:「我們吃蛋糕吧!」
白延霆點點頭,一家四口便盤腿坐在地上,小景將蛋糕遞過去讓他吹滅。
一向在人前呼風喚雨的白先生此刻卻有些羞澀,笨拙的將蠟燭吹滅,小景又讓他趕緊許願。
生怕第一次這麼過生日的老爸出錯,小景便又提醒了一句:「要閉上眼睛,真誠一點,不要說出來,不然願望不寧了!」
白先生瞪了他一眼,這臭小子還真以為他是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麼?不過呢,他雖然是這麼想,但真正開始許願的時候那動作卻還是帶著一點彆扭。
許完了願望一家人便開始吃蛋糕。歡歡喜喜的吃完蛋糕了,一家人這才一起回家,回去的一路上白先生一路都緊緊握著她的手,回到家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又將她抱在懷中,一刻也不願意放開。
她們回來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大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有一種末日的恐慌感,可是程卿卿卻覺得很安心,被白延霆抱在懷中她總覺得格外的安心,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抱著,時不時抬頭對望一眼,繼而相視一笑,縱使一句話也不說卻也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對彼此的深情。
程卿卿愜意的靠在他的懷中,摟著他寬厚的腰,許久之後她才小聲呢喃:「親愛的白先生,我剩下的人生都會用來好好愛你。」
「嗯?」
她抬頭在他下巴上吻了一口,笑得一雙眼睛泛著灼眼的光芒,「我說,我們很快就有下一個孩子了。」
她抬頭看了一下掛鍾,時間快到零點了,她笑著戳了戳已經完全傻掉的某人,「白先生,這才是今天的重頭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