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地摸著被子裡早先藏匿好的刀,任他緊緊摟著。全//本\小//說\網攥緊手中的刀,猛然朝他背上一刺,切齒道:「我要為我相公報仇,既然接近不了慕容俊,我便殺了你!慕容恪,別怪我。是你自己該死!」
「你果真如此想殺我?」他嘴唇翕動著,深濃的劍眉下,黑眸十分黯沉,面色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迷惘與心酸,「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想殺我。天雪…我不怪你。因為我早就知道你不尋常。也做好了被你殺死的準備,若要怪你,不如先怪這亂世。我是身不由己的,你現在肯原諒我了?」
「我不能!為什麼每個人都跟我說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就可以殺我相公嗎?什麼叫身不由己,我不懂!」我依然毫無同情之色,驀然仰起臉,撇了撇嘴,冷笑道,「這是你的報應。活該!慕容恪,是你親自抓他獻給慕容俊的,你憑什麼還想娶我?你不應該有這種貪念。就算是死,我也拉了你陪葬!」
「你果真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他心酸地望著我,背上的血卻在汩汩滲出,又痛心道,「天雪啊!你這是何苦,我原以為你已經放下了。沒有想到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如果這一切能抵消你對我的恨,那也罷。你…」
「你不懂我嗎?我想殺你呀!為什麼不怪我!」我忽然尖叫,截斷他的話語,臉更為陰沉,漠然道,「我這麼想殺你,你為什麼不處死我!你應該立刻下令叫人處死我!」
「因為…」他欲言又止地盯著我,額際已滲出不少汗水,拼盡全力迸出話道,「因為我愛你…只是因為…我愛你!你可以因為愛他而殺我,我也可以因為愛你而選擇原諒你!若這能消除你對我的恨,也是值得的。」
「假的,都是假的!什麼愛,我通通不信。」我迷茫地盯著他,神思一片混亂,悲傷漫延到了心底。他濃濃的劍眉下,那黑亮流轉而時時顧盼的目光,苦笑道:「我真的愛你!」
我躲進床裡頭,眼神戒備地盯著他,喃喃自語道:「我怕…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愛我?我到底有什麼好?我只是紅顏禍水,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對我這麼好!」
「天雪…不要再自責了,你會瘋的,求求你先冷靜。我現在沒事,真的!」他的汗水依然在滲出,卻咬牙勉強笑道,「我還好好的,別自責,我不會有事的。」
我迷惘地盯著他,只是自語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對我這麼好…我是禍水…我是禍水…」我的唇邊突然有了一線淺淺的弧度。那笑,也是冷澀的,「我是禍水…哈哈哈…我是禍水。」
「天雪,你怎麼了?別嚇我。天雪…」
「我是禍水。」我眼神渙散地盯著他,喃喃地重複著,這一刻腦海中只有這四個字我是禍水。冉閔,你曾說過要我好好活著,但是沒有了你,我哪能好好活著!幫你報不了仇,我什麼都做不了,除了裝瘋…我還能做什麼?只有裝瘋,我才有機會接近慕容俊,只有這樣,我才能殺了他…
「天雪,你別嚇我。你不是禍水,你不是!」在慕容恪眼中,我已經瘋了…
慕容恪被我刺傷的消息傳入了大王慕容俊耳中,他焦慮不安地趕來察看傷勢。慕容恪此時已昏迷在了床榻上。他瞧了眼慕容恪的傷勢,臉色丕變瞅著我,憤懣道:「是你這個瘋女人刺傷他的,本王早就叫他趕你走了。本王真的應該殺了你,他為你做的一切還不夠嗎?你為何還要殺他?紅顏禍水!」
我仍是面無表情,黑如幽潭的眼眸仍是平靜無奇,沒有一絲波動,只是喃喃重複道:「我是禍水,我真的只是禍水!每個人都為了我而死了。我是禍水!」而我衣袖下的拳頭卻攥得緊緊的,殺夫仇人就在眼前,叫我如何能忍?
慕容俊憤憤地拂袖,冷眼盯著我,道:「本王就不信你是真瘋,傷了人竟然敢裝瘋,你這個女人當真歹毒。還不快給我滾。沒見他昏在床上動不得嗎?還待在房裡幹嗎,給我滾出來。」
我茫然地搖著頭,迷離地盯著他,喃喃道:「我是禍水!不能走!」心中卻是甚恨!突然記起,若是歷史的一切都是按照它自己的軌跡走,那麼慕容俊又怎麼會死在我的刀下呢?或許他應該早對我有防備才是。
思緒著,我便轉身離開慕容恪的房間,殺慕容俊以後有的是機會,我不能亂來。又或者我應該放棄殺人的念頭才對…身旁忽然有丫鬟來報道:「姑娘,有一和尚求見。他說是姑娘您的師傅,特意前來點化。我有說姑娘神志不清了,可是他卻是執意相見。」
「和尚?」我摸不著頭緒,只是猛點頭,轉過身,卻瞧見慕容俊意味深長地盯著我,他果真有防備?
「本王就知道你是裝瘋賣傻,不過你剛才沒殺本王是對的。這就證明你還是有所顧忌。女人這點花樣騙騙恪就算了,莫非你認為能騙得過本王的眼晴?」慕容俊亦仰眸深看我,一瞬未瞬,神色冷凝卻又無可奈何道:「恪是被你徹底迷惑,若本王殺了你,想必他也不開心。以後不要再傷人了,放過你這次,並不代表以後也會放過你。你若再敢動什么小念頭,本王就將你捆在身邊,收你做了本王的妃,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害人!」
我倒吸口涼氣,他眼眸閃爍的執著,昭示他的話並不僅僅是威脅與恐嚇。只能不再理會他,朝外走去。和尚?會是誰呢?佛圖澄嗎?他不是坐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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