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南宮驚雪給的極品琉璃,唐嬈心裡震驚極了。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破玻璃彈珠就只萬兩黃金,古代的人是瘋子嗎?那如果是一輛單車,恐怕得賣出天價去。更別說是汽車,火車,飛機等這些高科技東西了。玻璃彈珠,唐嬈終於察覺到這是二十一世紀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女主林月兒已經出現了,想到女主那逆天的氣運,這不由使唐嬈產生了些許的危機感。記得原文中在林月兒當了玻璃彈珠後,被武林盟主舒言秘密收回。當時舒言與上官瑾皆懷疑林月兒圖謀不軌,對她頗有幾分探究。出現如今這種情況,莫非是自己出現改變了劇情,那麼,若是自己想法讓劇情崩壞,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脫離已定的命運?
還有自己之前去過的那個破落的院子,那神秘的藥廬,還有那個寫下血色大字的神秘人。只看一眼便能使人深深的感覺到主人當時的心情,放佛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一樣,記得自己暈過去時好像看見一道白光向自己襲來,那道白光又是什麼?算了,既然自己現在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總有一天自己會明白的。
感覺到身邊那若有若無的目光,唐嬈心裡不由煩躁不已,可惡,還真是一刻也不放鬆,這兩天害得自己都不敢上茅廁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原來好像並不能察覺到這種目光,可現在自己不僅能察覺到,甚至就連那暗衛的藏身之處也能感覺到。比如說現在,唐嬈坐在亭子裡,就能感覺到自己右後方的一棵柳樹上蹲守這一個人,而在自己的左前方的加上後面藏著一個人,甚至只要自己用力的去感受,還能感受到周圍十米以內的一切風吹草動,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以三維立體的方式呈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這種感覺還是越來越強,就在今天自己甚至能感覺到南宮驚雪的走進,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現在細想來,這種變化好像是從那個破落的院子裡回來才有的,自己在那院子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莫非是自己暈倒時看見的那道白光,它好像進了自己的身體裡,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食肉會對自己的身體有影響,不過現在看來對自己還是有利的,甚至在自己遇到危險時,還等起到一定的作用。
若說以前自己是通過豐富的社會經驗才能察覺到南宮驚雪對自己的不喜和厭惡,那麼現在自己即使不看他,也能查覺到他心裡對自己那陰森的殺意和仇恨,原主和南宮驚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聯想到原主最後那萬念俱灰的絕望,莫非這便是南宮驚雪折磨自己的方法,可是原因呢?哎,真是頭大啊。不管怎樣,自己還是得儘快離開這裡,尤其在知道林月兒已經出現時,這種年頭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晚上,唐嬈已經休息了,卻突然驚醒了。而且那種若有若無的目光消失了,不只是一道,而是兩道一起消失了。莫非出了什麼事情,使南宮驚雪放開了對自己的監視。突然,唐嬈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再去荒院一探」,且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仿佛又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一樣。唐嬈原本就是一個膽大的,想到就做。立馬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站在破落的院門前,唐嬈心裡不由驚異不定,自己一路行來,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遇上,隨即搖了搖頭,把那種奇異的感覺忽略掉。推開院門正準備進去的唐嬈不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院內房屋如新建一般,哪裡有自己上次來時的破落。一男子藍衫坐在院中獨自飲酒,身形略顯清冷淒涼。忽見藍衫男子轉過頭來道:「你來了。」
隨著男子轉頭,唐嬈忽然發現男子竟與自己有五六分相似,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唐嬈滿腹疑問,正想著如何開口,突然一血衫男子穿過自己的身體做到藍衫男子跟前,一把奪過藍衫男子手中的酒杯,無奈道:「阿燁,你又喝酒了。」
「哈哈……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南宮碧落,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藍衫男子忽然悲涼的大罵道。
唐嬈此時簡直驚呆了,那個血衣男子竟然從自己的身體裡穿過去了,而看他們一臉的無所覺,仿佛是看不見自己一樣,看向自己身邊的樹木,試探性的伸出雙手,卻是從樹木中穿過,自己根本摸不到它。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可是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自己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正在唐嬈沉浸在失去生命的哀傷中時,那個藍衫男子忽然摔落在自己面前,唐嬈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扶,卻只摸到一片空氣。藍衫男子衣衫僂爛,渾身是血的趴伏在地上,甚至還有五六處穿體而過的劍傷,男子咳出大口大口的污血,臉色灰暗中泛著淡淡的青色,眼見是活不成了,男子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在幾次失敗後,乾脆放棄了。但是那悲涼的笑聲更大啦,仿佛要把自己的怨,自己的恨統統的發泄出來。
那笑聲聽的唐嬈只想哭,心裡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血衣男子提著一把滴血的劍一步步走進藍衫男子,一面用溫柔的語氣誘哄道:「阿燁,我知道你成功了,快告訴我另一顆升仙丹在哪裡?」
藍衫男子隨即陷入了沉思,仿佛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表情也不由得迷茫起來,但隨即卻又反應過來,看著血衣男子冷冷的道:「那枚升仙丹我早就毀了,南宮碧落,你想要升仙丹下輩子吧。哈哈……」血衣男子頓時陰毒道:「阿燁,你可真是太不乖了,既然如此那你也就別怪我心狠啦。」
隨即提劍斬斷了藍衫男子的四肢,藍衫男子登時就昏死過去。而血衣男子不知想起了什麼,一番猶豫之後消失在了原地,托唐嬈現在那強大感知的福,得知那個叫南宮碧落的血衣男子並未走遠,就在附近監視著。
哼,姓南宮的都是變態,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藍衫男子,唐嬈想幫他止血,可是弄的自己滿手的鮮血,藍衫男子的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只能呆呆的坐在藍衫男子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藍衫男子忽然醒了,唐嬈頓時驚喜萬分,待看清男子那青白的臉色,便知男子已經油盡燈枯,不由更是難過。
失去了四肢的男子掙扎著向前滾去,身後留下一條血路,唐嬈也跌跌撞撞的跟了過去,此時,她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那叫南宮碧落的血衣男子啦。
藍衫男子一路掙扎到藥廬門口,似是沒有力氣,再也行不動了。突然藍衣男子憋紅了臉,一口鮮血噴在了牆上,牆上頓時出現了「生不逢時,死不瞑目,悲哉!壯哉!唐燁」一行血紅的大字。然後藍衫男子便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聲息,唐嬈終是忍不住放生大哭。
這時南宮碧落從暗處走出看了看已經死去的藍衫男子,隨即又看向牆上的字,嗤笑道:「還真是烈性子啊。」隨即指著藍衫男子道:「來人,將這礙眼的東西拖出去餵狗,真是晦氣。」
「是。」突然出現一黑衣男子將藍衫男子提了出去。唐嬈對南宮碧落有是打又是罵,卻都毫無用處,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搜!」南宮碧落剛說完就有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對院中屋裡進行了徹底的搜查,頗有掘地三尺的氣勢,但是仍未有發現,只得如實回稟。南宮碧落雖急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突然,南宮碧落想到唐燁還有一女,便道:「暗一,唐燁有一女在北域洛川,你前去尋找,等找到之後先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回來稟報。」「是」暗一躬身領命。等南宮碧落和一眾黑衣人離去後,只留下唐嬈和一地的鮮血和滿院的狼藉。
唐嬈看著滿院的景象只覺得心中也是淒涼萬分,突然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眼前的一切景象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紫色的帳頂。
唐嬈心中不由得呼出一口氣,原來是夢啊,記得夢中有個叫唐燁的受害人,還有個叫南宮碧落的壞人,一切均有板有眼,似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可是唐燁和碧落好熟悉啊。想起那個破落的院子,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他就是……「小姐可是醒了,請先洗漱。」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唐嬈一大跳,待反應過來時侍女綠竹的聲音時,不由鬆了一口氣。可惡!那種若有若無的視線又出現了,真像是蒼蠅一樣煩人。自己還需要好好的裝扮一番,免得露出了什麼馬腳,若是讓南宮驚血發現了,那就糟了。唐嬈揉了揉臉準備打起精神備戰,卻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眼睛似乎也腫了,這可怎麼見人啊,唐嬈不由以手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