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悅來客棧已經有住房的客人起來走動,上菜的店小二忙的不可開交。
上官瑾離開林月兒的房間後,看見這種情況,不由愣了愣。隨即快步往回走,待拐過走廊時,便發現羅曉天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外
「公子,鄙人羅曉天,乃是『程氏衣鋪』的掌柜,前來為公子量體。」羅曉天見上官瑾走來便拱手行禮道。
「原來是羅掌柜,有勞!」上官瑾做恍然大悟狀,拱手回禮。
上官瑾上前打開房門道:「請進。」便率先進了房間,羅曉天隨後也跟了進去,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啟稟樓主,屬下已安排人引起南宮驚雪的注意,大約午時時分,南宮驚雪便會離開風林城。請樓主準備一下,午時過後,屬下安排人送樓主入風林城,只是要委屈樓主一下。」羅曉天見屋內只有他們三人,便立即稟報道。
上官瑾一聽午時便可進風林城不由激動不已,直擺手道:「無妨,只要能讓本樓主進風林城便可,好了,你先去準備吧。」
「樓主雖說屬下已經作了安排,但這只是障眼法,若是被那南宮驚雪察覺,怕會有變,所以,還請樓主務必小心。」羅曉天叮囑道。
「嗯,好。」上官瑾應道,隨後好奇道:「不過,你們是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讓南宮驚雪離開風林城?」
羅曉天笑呵呵的回道:「啟稟樓主,大概是因為東域之事。」
「哦?」上官瑾面露疑惑之色。
羅曉天摸摸鼻子道:「那個地方本已重新建好,連人手都招募好了,可誰知卻突然改成了一個叫『香羽閣』的青樓,水影就找了他的麻煩,讓那『香羽閣』還未還也便不得不歇業,風林城察覺後便派人去支援。屬下,屬下只是……」羅曉天不由吞吞吐吐的道。
「你只是派人襲擊了風林城派出的人。」上官瑾似笑非笑的道。
羅曉天尷尬道:「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時間緊迫,屬下只得出此下策,還請樓主勿怪!」
「不,你做的很好,水影做的更好!」上官瑾由衷的誇讚道。
聽風樓除了地位最高的上官瑾,便是五大域主,分別是東域的水影,西域的言靈,南域邱鵬,北域的劉傑和中域的羅曉天。五大域主平時就只在各自的地方活動,很少回聽風樓,只有在聽風樓換新樓主或者到了生死存亡時,才會共聚聽風樓。
羅曉天是聽風樓在中域的總負責人,中域共有六座大城,十一座小城,其中客棧三處,酒樓五處,賭坊五處,茶肆三處,還有成衣鋪一處,便是昨夜上官瑾去的那家「程氏衣鋪」,而這十七處產業都由羅曉天進行打理。
若說羅曉天是聽風樓在中域的眼睛,那麼水影便是聽風樓在東域的眼睛,東域共有七座大城,九座小城。若是別的域主只怕會開成不同的商面,不僅容易隱藏和斂財,還更利於不同消息的收集。而這水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全部開成了青樓,並且還都去了一個相同的名字「詩語緣」,明眼人一看便都知道這是一處連鎖的產業。本來應是最容易讓人知道是聽風樓產業的地方,沒想到,其他各地的產業漸漸被挖出,唯獨這「詩語緣」並未被人挖出,只以為是某個大家族的產業。
而這水影也是一位極其自負漂亮的女子,決不允許有人在她的地盤上搶她的生意,尤其是這「香羽閣」還開在自己家門口,這簡直是對自己赤裸裸的挑釁,於是一連串的失蹤,謀殺案件接連在「香羽閣」上演。弄的「香羽閣」烏煙瘴氣,壓根沒人敢去,所以就成了這種「還未還也便不得不歇業」的局面。偏偏水影將消息掩藏的很好,風林城壓根沒得到半點風聲。所以風林城才不得不重新派人去。
羅曉天被上官瑾誇讚的滿面通紅:「屬下先行告退,還請樓主早些做準備」隨後便退了出去。
羅曉天走出房門,便回身拱手道:「公子請稍等,尺寸已量好,鄙人讓下人們儘快趕工,午時便能送過來。」
「如此,多謝!羅掌柜請慢走。」上官瑾拱手回禮道。
林月兒嘟囔了上官瑾一陣子便起身換衣服,脫外衫時的動作幅度不由大了些,頓時感覺胸部鈍鈍地疼,不由輕輕解開內衣,慢慢取下綁帶。待林月兒看見自己胸前的慘狀時,頓時震驚不已,這就是貪玩的代價啊,這就是喝多的代價啊,一邊做著活血按壓,一邊暗暗發誓,再也不扮男裝了,再也不喝酒了,這簡直不是女人幹的事,太他媽的坑女人了。
想起剛剛上官瑾說是他帶自己回來的,他怎麼也不讓你幫自己換身衣服,至少把綁帶解開吧,要不然自己也不會那麼慘。這花花公子一定是故意的,哼!
林月兒這麼想完全是冤枉上官瑾了,上官瑾帶她回來已是夜半時分,只一心想去確認唐嬈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遂將林月兒安全帶回客棧便去聯繫門人手下了。待辦完事回來,天色已晚,上官瑾雖說是花花公子,但其卻是很守禮,絕不會無故看姑娘的身子,即使是青樓的姑娘。所以,這次的上官瑾是真心的冤枉啊。
舒府,舒老爺子房內
「福伯,陶公子來了,」一名小廝領著陶然急急行來。
「快請!」福伯道老爺的情況不知如何,少爺眼看著也受了不輕的內傷,福伯就怕這父子兩在落下社麼病根。雲亦翔的事對這父子倆精神上的打擊已經不小,可別再受什麼肉體上的傷害了,年邁的老管家心裡擔憂道。
陶老前輩自從發現舒老爺子中的是「相留醉」的毒藥時,便返回了陶家。因不放心舒老爺子便派其長子陶然來照顧。而陶然自從到舒府後便一直負責觀察舒老爺子的身體,發現其雖表面上日漸消瘦,但內里卻損耗甚少,便知有人用內里日夜為其梳理經脈,看了看舒老爺子床邊憔悴的雲亦翔,不予心裡明了。感嘆道:人生能得一此友,真是不負此生,舒老爺子真是好福氣,竟有如此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今日陶然本在老管家安排的院內查看醫書,忽見一小廝急急跑來道:「陶公子,您快去看看吧,老爺服了解藥,少爺剛吐血暈倒了,您快隨小人去看看吧。」
陶然聽後,心裡不由一驚,隨即連忙拿上藥箱隨那小廝快步離去。
待到舒老爺子房間時,便見舒老爺子面上已有紅潤之色,伸手探其命脈,發現其跳動有力,竟連兩種藥物相衝的跡象也無,可以說舒老爺子明日便會醒來,且身體不會產生多大的虧損,即使有隻要靜心調養些時日便可全部恢復。陶然不由心裡大奇,這舒公子究竟從哪裡尋來的靈丹妙藥,竟有如此療效。「舒老爺子已無大礙,若無意外明日便可醒來,還請管家放心。」陶然道。
老管家一聽,不由喜極而泣道:「真的,我家老爺明日便會醒來,已經沒事了?」
「是,只要好後調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如初。」陶然如實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嗚嗚嗚……」老管家說著說著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對了,」陶然疑惑道:「怎麼不見雲前輩?」
老管家的哭聲戛然而止,長嘆一口氣道:「不說也罷,陶公子,我家少爺剛剛吐血昏倒,似是受了內傷,還請公子幫我家少爺好好看看,老朽感激不盡。」
陶然聞著屋內淡淡的血腥味,不由驚道,恐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便不再耽擱,提起藥箱就進了側間,看到躺在床上的臉色慘白舒言,連忙探其命脈,心道果然。
打開藥箱,拿出一套銀針,扎向舒言全身各大穴位,不時的捻、彈,漸漸的舒言的臉色開始好轉,不一會人便清醒過來。
舒言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裡有些呆,這人是誰?
陶然收好銀針,提筆寫了一個藥方遞給輕落道:「勞煩小哥照著藥方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舒公子服下,連服月余,方可除根。」
「輕落明白,多謝陶公子。」輕落立馬道謝道。
陶然收好東西正準備走,便看見舒言睜著眼睛發愣,不由提醒道:「舒公子乃氣急攻心所致,需靜養。」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在下還開了一個房子,是給雲前輩用的,這些日子云前輩日夜不停的給舒老爺子輸送內力,自身已然虧空,一定要讓他好好休養。」
陶然說完便提著藥箱走了,留下了滿是震驚之色的舒言與輕落。兩人輕輕的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