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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低沉而凝重的號角聲飄蕩在戰場上空,一名名全副武裝的清軍軍士們分散了開後跟在一輛輛盾車以及巨盾的後面。
此刻清軍經歷了前軍部隊的慘敗之後,中軍跟上來的清軍部隊更加謹慎了,上千面厚木盾將躲在後面的軍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活像一隻只烏龜在前移。
看著緩慢移動的清軍盾車和那些巨盾軍士,耿精忠冷笑道:「呵呵.........清軍這麼快就學乖了。竟然出動了這麼多巨盾,看來先前已經被打怕了。不過此刻可是又不相同了。來人,命令炮營開炮!」
二十門將軍炮的確還是少了點,先前的戰鬥二十門將軍炮雖然也給清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但是卻沒能產生覆蓋性的效果。因此,在兩軍繼續調兵遣將的這一個多時辰里,離這裡八里地的江邊也在第一戰還沒結束的時候開始卸下三十門大炮,倒不是艦載重炮,而全都是八磅的將軍炮,但是應付這場戰鬥應該是足夠了。也就在清軍發起攻擊前一刻鐘,三十門大炮也在炮營的位置架設好。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隨著耿精忠的命令,部署在營寨前的五十門將軍炮同時發出了一聲聲震天的怒吼,五十枚實心彈幾乎同時朝著清軍陣營打去。
重達近八斤的實心彈在天空中劃出了一個半圓後落入了清軍軍的進攻隊形里,雖然它們大多數落在了空地處,但還是有七八枚實心彈運氣很好的擊中了兩輛正在緩緩前進的盾車以及巨盾上。
裹挾著自上而下的衝擊力和火藥推動的強大動能,有三枚實心彈重重的擊中了盾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木屑紛飛中,這三輛盾車搖晃了幾下,最終還是砰然散開了架。露出裡面躲藏的五六名清軍弓箭手,雖然實心彈並沒有直接命中他們,但攜帶著高速而來重達八斤的實心彈的衝擊力又豈是等閒?在巨大的衝擊力和四處紛飛的木屑中,這五六名弓箭手慘呼著倒在了地上。不少人的臉上插滿了破碎的木屑。
看到五十門火炮命中了有八枚,這已經是很高的命中率了。耿精忠點點頭,轉頭對旁邊的傳令兵低聲說了幾句。
兩名傳令兵會意,馬上跑到方陣左右兩側。隨即原先候在兩側做護衛的護衛營『臨時騎兵』立即向外側跑開,一直跑到了兩三里的地方這才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清軍大軍。看著那那支渾身散發著冷意的騎兵隊伍。勒爾錦濃而粗的眉毛立刻就皺了起來,而他旁邊的幾位參將、參領的臉上也變得難看起來。
經驗豐富的他們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支騎兵是被自己嚇破了膽子要逃跑。他們都清楚,騎兵只要跑起來才能發揮出他們的長處,他們呆在原地不動根本沒有多少用武之地。跑到開闊地則就會象是出了籠子的老鷹,他們會在旁邊牢牢的盯著自己,一旦清軍軍露出一絲破綻,他們就會象餓狼一樣撲過來咬住他們的脖子至他們於死地。
「混蛋,這些該死的叛軍,就象蒼蠅一樣盯著咱們不放。」巴克坦咬牙切齒的罵了幾句後有些恨恨的對勒爾錦說道;「將軍,屬下願領一千騎兵去把那些叛軍全部殺死。請您應允!」
勒爾錦看了巴克坦一眼淡淡的說道;「巴克坦,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遇事要鎮定。現在兩軍大戰,不是單單只騎兵一隊,你有馬人家也有,就算人家打不過你難道他們還不會跑嗎?到時候你是追還是不追?你若是追了過去豈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計策,咱們此次帶出來的騎兵並不多,待會還要用你們去衝鋒呢!」
「喳........」
被勒爾錦訓了一番的巴克坦喏喏的退了幾步再也不敢出聲了。就在勒爾錦訓斥巴克坦的時候,另一個心腹步軍副都統阿斯扎正指揮著中軍三個方陣五千多人的軍隊艱難的朝著馬尾軍大陣推進。
馬尾軍的炮火很猛,發射的速度也很快。基本上一分鐘之內就能進行兩次齊射。每次齊射基本都能帶走好幾十條人命。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五六千人的大部隊死傷幾十個人不算什麼,但是這種憋屈的局面無論是對軍隊的軍心還是士氣的影響都是非常大的,即便是經過戰場磨礪的清軍精銳士兵在這種打擊下也會漸漸變得急躁和驚慌。更何況馬尾軍大炮的打擊面變得更加廣了,這三百多米的距離。可正是將軍炮大展神威的好時候。
「來人,命令將士們加快速度,衝到叛軍的大營前!」此時的阿斯扎終於體會到了上午戰死的鄂內的心情了。這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滋味實在是太憋屈了。隨著清軍軍慢慢的靠近馬尾軍大營,馬尾軍火炮準頭也愈發的精準起來,清軍軍的傷亡也開始增加。
「快.......趕緊裝彈!」在馬尾軍大營的隔牆後,炮營的指揮官張文亮正滿頭大汗的指揮著炮手們加快射擊速度。
此時每門火炮旁都有四名炮手在忙碌。每當發射之後。一名裝填手便開始用一根纏繞著布條的木棍清理炮膛,將裡面的殘渣清理乾淨,而另一名炮手則是給火炮澆上清水給火炮降溫,隨後就是將子銃,隨後就是將子銃裝填上,接著便迅速的瞄準和點火。
這些過程聽起來很繁瑣,但熟練的炮手們卻幾乎能在幾十秒內就將它們完成,這畢竟不是發射紅衣大炮那樣的大將軍炮,裝彈的過程幾乎就省掉了,只需要將子銃塞進去就可以了。每一次大戰,炮營的炮兵戰士們都會接到同樣的命令,那就是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更多的炮彈發射出去,給予敵軍最大的殺傷。
「嗵........」
又是一枚八斤重的實心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和慣性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地上,正好擊中了一面木盾和後面那名舉著木盾的清軍士兵。看似厚重的木盾頓時便如同薄紙一般被擊穿,連同後面的清軍士兵一樣被擊倒在地。舉盾牌的清兵當場死亡,而最後一名清兵則是被飛速而來的實心彈打掉了下半身。身體強壯的清兵並沒有當場死亡。痛苦的他躺在地上大聲的慘叫著,悽厲的叫聲簡直要將不遠處火炮的轟鳴聲都掩蓋了下去。
「該死的大炮!」離這名清軍約一百五十米的阿斯扎低聲罵出了聲,他也聽到了這名清軍的慘叫。阿斯扎認得那名慘叫的清兵,他是他們正紅旗挺有名氣一名戰士。尤其是在這兩年和吳軍作戰過程中立下過不少戰功,但是現在卻被人一炮就給打掉了半邊身子。
「該死的大炮!」和阿斯扎一通發出這句罵聲的人正是他的主子,寧南靖寇大將軍勒爾錦。站在戰場後方的勒爾錦看得更加清楚,雖然大戰才開始了不到兩刻鐘左右,但經驗豐富的勒爾錦已經看出了對面這支馬尾軍和以往和他交過手的吳軍的不同。看來。先前古尼音布和巴克坦說的沒錯,這馬尾軍的火器果然是相當犀利!
和以往的對戰的吳軍相比,這馬尾軍的訓練更加有素,裝備也更加精良。這點從那持續不斷的炮火聲就能看得出來。若是換了以往對戰的吳軍,打完一炮後至少也隔上五六分鐘甚至七八分鐘才能重新發射,哪像現在這樣打得這麼有節奏。
看到這裡,勒爾錦心中便有了底,但他並沒有匆忙的下結論,而是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戰場,他還要再次看觀察一下才能下決定。
「換開花彈!」
「換開花彈!」
張文亮的命令很快傳達到所以的炮手的耳中。隨即接下來的子銃都開始裝填開花彈。又是兩輪實心彈打出去,開花彈也正式登場。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炮彈發射的聲音過後,緊接著的就是劇烈的爆炸聲。現在的距離可是更近了,之時兩百米出頭,五十門將軍炮的命中率大大增加,大量的炮彈就落在了清軍隊形當中。雖然沒有準確的擊中清軍的盾車以及巨盾,但是對於清軍隊形中的士兵確實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就這時間之內,清軍從出發到這距離,就已經付出了一千大幾百人的傷亡,但是這部分清軍也的確是精銳士卒。雖然心中有著恐懼,但還是穩步的推進著。也就是一分多鐘的時間,清軍就推進到了兩百米的距離之內。
「旅長,清軍快到位置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就在勒爾錦沉吟著還在觀察的時候,馬尾軍前軍方陣心急的精銳第二師二旅五營營長楊澤林也跑到了駱成的身邊急匆匆的詢問。
「急什麼!」駱成斜眼看了楊澤林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告訴你,等到清軍來到一百五十米距離的時候再動手,否則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了。」
「是!」楊澤林有些焦急的撓了撓頭,最後只能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此時的楊澤林站著的地方是距離前軍陣列只有十五米十的距離。在他的旁邊則是擺放著近五十架小型投石機,在每架小型投石機的旁邊還站著兩名軍士。這東西也是最近在金陵城的倉庫中找到的,清軍一直沒用,在金陵城城頭根本沒機會使用,這倒是便宜了馬尾軍了。
此刻這些投石機的首部有一個好像臉盆一樣的東西,裡面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布包一樣的東西,而且還從裡面伸出了一根火繩。很明顯,這就是馬尾軍用來炸開城門用的炸藥包了,每個重達五斤,是要靠投石機來投擲的,只是並不能及遠,小型投石機只能將它投擲到一百五十米遠左右的距離。這炸藥包爆炸的威力可是比開花彈要大得多了,一旦爆炸,方圓十五米之內基本上沒有人能存活。可是嚇人的緊。
又過了兩分鐘,在阿斯扎的指揮下,清軍軍在再次付出了七八百人的代價後終於衝到了距離馬尾軍大陣一百四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時,有不少清軍軍士開始將馬尾軍布置在陣前的拒馬推開。也有一些清軍軍士則在盾牌手的掩護下開始用掃帚清除在這段距離上播撒的鐵蒺藜。
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楊澤林終於看到了駱成身邊旗令兵發出的允許發射的號令。早就迫不及待的他立刻尖著嗓音喊了起來:「他奶奶的,給老子放!」
「放!」
「放!」
隨著一聲聲命令的下達,舉著火把的士兵點燃了火繩,隨著火繩「哧哧」的燃燒,另一名士兵立刻扳動了開關。
隨著「呼啦」一聲。投石機將四斤重的萬人敵投射了出去,在空中划過了一個美麗的弧線後落在了距離營寨前一百四十米的地方...........S
「咚........」
一個個白色的像是石頭一樣的東西落下來,這玩意體積可是開花彈的十幾倍大,目標太明顯了,而且下落的速度也不快,因此清軍士卒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避,原本還算整齊的隊列頓時出現了混亂。
周圍的清軍軍士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對面馬尾軍送來的東西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即便是落到了地上,第一反應也還算遠離。而就在他們正想離開這個東西時。這個東西爆炸了。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伴隨著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重達五斤的火藥爆炸後將和它裡面包裹著的碎鐵片、彈珠等物件和瞬間炸的飛濺,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在一瞬間變成了致命的東西。
它們超過了聲音的速度向周圍擴散,將周圍五六名身批重甲的清軍軍士炸得血肉模糊。
「轟轟轟........」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爆炸不斷在清軍軍士的隊伍中響起。那些沖的最前的盾車和清軍士兵們立刻便遭了殃,這些投石機投出來的東西可比實心彈開花彈的威力要大上太多了。在一聲聲的爆炸聲中,沖在前列的有四十輛盾車以及巨盾加上後面的五百多名清軍軍士被炸得人仰馬翻,一時間兩軍之間這一百多米外的距離上被一層濃濃的青煙籠罩了起來。
當青煙慢慢散去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副悽慘無比的景象。在大營前一百四十米左右的距離上,已經沒有多少名能站著的軍士。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盾車、血肉模糊的軍士以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無不告訴人們,就在剛才這裡究竟經歷了多麼殘酷的一場屠殺。
「嘶嘶……」看到這一幕,就是端著槍正準備開槍射擊的馬尾軍戰士一個個也看得目瞪口呆。
「草,這也太兇殘了吧。」兩邊的臉被煙火熏得發黑的楊澤林看著剛才還擠滿了敵軍。此刻卻變得空蕩蕩的正前方,嘴裡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嘆。
始作俑者的一方都看呆了,作為損失慘重的一方感受自然更加的深刻。當後面的阿斯扎看到好不容易衝到馬尾軍大營前的五百多位清軍勇士竟然什麼都沒做便在一陣陣爆炸聲中被炸沒時,激動的他幾乎要跌下馬來。
死死的咬著下唇,一滴滴的鮮血從嘴唇里滴了下來,但阿斯扎卻渾然不覺。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點了一把火,燒得他胸口鑽心般的疼。「這些該死的叛軍,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此時的他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將長刀高高舉起嘶聲竭力的大喊道:「所有人聽令,給我衝上去,殺光叛軍!」
死死的咬著下唇,一滴滴的鮮血從嘴唇里滴了下來,但阿斯扎卻渾然不覺,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點了一把火,燒得他胸口鑽心般的疼。「這些該死的叛軍,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此時的他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將長刀高高舉起嘶聲竭力的大喊道:「所有人聽令,給我衝上去,殺光叛軍!」
沙啞而變形的聲音在空中迴蕩著。而阿斯扎周圍的士兵都紅了眼。
「第一排注意,目標……前方清軍兵,瞄準……預備……開火!」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陣猶如炒豆子般清脆而密集的槍聲響起,伴隨著火光和白煙,正在努力朝著前方奔跑的數十名清軍頓時便有幾十人中彈倒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