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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串流動的珠簾,稀里稀裡帶著一層泛黃的薄薄水氣,夾雜著絲絲寒風吹進了禁閉室的窗口。
陸航裹著棉被靠著床牆的角落裡,靜靜的聽著隔壁傳來,缺心眼帶冒煙的混球小白臉,正說著自己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叛徒賣國賊。
林薇被羅成這一說,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個不會,他給我們八路軍做了不少的好事。」
羅成推了推眼鏡繼續問道:「階級敵人隱藏很深的,你這麼漂亮單純的女子,這些複雜性你還是不清楚,你說說他原來都是做什麼?這些你清楚嗎?」
林薇望著面前的羅成想到了團長和政委交代自己的話,但是一想面前也是師部派來的教導員,就放心的說道。
&原來是個國民黨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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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成朝著桌上一拍站了起來說道:「這問題很嚴重,這是個國民黨的逃兵,他不配當八路軍,對於這種人,我們絕不能姑息,一定要深入調查清楚他的身份!」
隔壁的陸航被這一拍桌子,身體也是跟著一震,心裡,漸漸開始感到痛,無法再繼續聽下去。
莫名其妙的開始痛,這痛不是恨,不是憐憫,也不是同情,只是心痛,卻不知道為什麼心痛。
林薇驚異的看著激動不已的教導員說道:「我們調查過了,他是為了能加入虎狼特戰隊而來的!沒想到陸航卻在上海保衛戰中犧牲了,所以他也就留下來了。」
羅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背起雙手望著林薇驚訝的說道:「你說的是虎狼特戰師,獲得過一等紅星勳章的抗日英雄陸航?」
林薇重重的點了點頭。
羅成像在想著什麼突然說道:「你說的這個英雄陸航他並沒有犧牲。」
團部里徹底靜了,靜得吃驚,靜得可怕。
禁閉室卻是沒有安靜,只聽見床上的一次次的木板吱嘎聲中,陸航鬆開了包裹自己的被子,跳下床快速搬起桌上。
把桌子放在窗口下,爬上了桌子上把頭靠近了窗口,不顧寒風夾帶的細雨伸出頭去,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桌子前的林薇站起身來,張著大嘴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你怎麼知道?」
&也是聽到師里的參謀剛好和一個幹部說是一個秘密,說這個特戰隊的陸航在上海保衛戰中沒死,聽說這消息來自上海醫院的一個護士叫什麼……」
林薇驚愕的望著面前正在爬著腦袋努力思索的男人,看的連呼吸都忘了,眼裡的淚水早已順著精緻的臉頰上流落。
隔壁禁閉室的陸航早已把腳墊的高高的,雙手抓著窗口的邊緣,窗口很小,很窄。
窗口能看到灰色的天空,能看到黑色的烏雲,也能看到團部下微亮的燈光,風卷浮沙,陣陣掠過窗口帶來了寒風刺骨。
這震撼人心的消息,陸航是自己心中的偶像,自己所有的技能都是從他的冊子裡學到,自己就為了他而來的,他沒死,他真的沒死嗎……
&了,我想起來了,那護士的名字叫楊梅,聽說是一個棵楊梅樹下撿到的,對!叫楊梅!」羅教員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驚心動魄的名字隨著寒風飄出了團部的窗口,再飄進了正站立在搖搖欲墜木桌上的年輕人。
晦暗烏雲,成為了窗外的巨大背景,在風的上面奔涌著,仿佛望見硝煙瀰漫上海的醫院裡。
一個少女在白色護士服的襯托下,皮膚白皙如雪,桃花般的臉頰上,掛著一絲動人的笑容說道:「小混蛋,我叫楊梅……」
&咚」
桌子終於在吱嘎聲中斷裂,桌上的人也隨著桌子的斷裂而摔落到冰涼的地上。巨大的轟然倒塌聲,也同樣傳到了隔壁團部里。
&麼聲音?好像是隔壁禁閉室傳來的?」
羅成望著被聲響震的,剛回過神來的林薇,後者同樣也用詫異的目光望著羅成。兩人對視了一眼,急速的朝著隔壁的禁閉室跑去。
羅成和林薇打開禁閉室的門,只望見陸航正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見羅成進來。
陸航一把撲了過去,抓著羅成的雙肩,通紅的眼裡正流出一串串淚珠,死死盯著眼鏡片後正驚恐的目光。
&說陸航沒死?那個叫楊梅的她還活著?告訴我他們在哪裡……告訴我那個叫楊梅的在那裡……」
鏡片後的一雙大眼睛,先是放出驚恐的目光,然後充滿了不解,接著驚訝,最後變成了憤怒。
羅成使勁的想扒開抓著自己雙肩的大手,嘴裡罵道:「你神經病!他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只是個國民黨逃兵,這是八路軍的軍事秘密!」
&說楊梅和陸航在哪裡……「陸航嘶啞的聲音喊道,用手不停的搖晃著對付的肩膀。
使得羅教導的腦袋不停的晃動著,眼鏡也隨著晃動而隨掉落道地上。
&開,你在不放開,我槍斃了你!」羅成氣急敗壞的叫道,就伸手用盡力氣朝著陸航身體推去。
陸航趔趄的後退了幾步朝著床上一屁股坐去,望著羅成身邊的林薇,陸航再次充滿希望的站起身來。
羅成眼瞅著自己的眼鏡片上已經摔碎,抽出隨身的駁殼槍,拉開槍機,毫不猶豫地抬起槍叫道。
&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代表獨立團,斃了你這個造反的國民黨逃兵!」
陸航看到了那個美麗的身影,正望著自己,那張美麗的臉,曾經皓潔如月,照亮了黑暗的夜空,讓自己以為,就此可以看到一條希望的路。
而此時此刻,那張美麗的臉,卻是那麼蒼白,那冰冷的美瞳之中,仿佛涌動著冷徹的嫉妒。
楊梅,她是誰,為什麼你這麼激動,為什麼你心中有楊梅,為什麼……
陸航看著冰冷的林薇,,她不該如此,也許是自己看錯了罷,她不該是殘酷,我們生死相依,我們愛過,我知道你不會如此殘忍……
&求你們了,別這麼做。我知道我是逃兵,我不怕當逃兵,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我就是死了也甘願!」陸航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小。
她聽到了,似乎顫抖了一下,卻沒再有其它反應,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走了,再也沒回過頭,再也沒停下,直接走進了黑夜的細雨中,傳來那顆妒忌的女人之心,在歇斯底里地喊著。
&兵,敗類,既然你這麼願意死,那就去死吧……」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沙漠,之所以稱為沙漠,是因為根本就沒有路,什麼都沒有,才是沙漠。
月,之所以很冷,是因為月很高,很遠;即便有月,夜還是夜,不是白天。
羅成的小白臉已經徹底變成了小黑臉,拉得老長。舉著駁殼槍對著陸航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兵!敗類!我槍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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