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聽了十分以為然,便跟雲雀兒一同到廚房做菜,其實那雲雀兒哪裡懂做菜,早上的點心也是晴兒做的,她便站在一旁,指點著潘金蓮做菜。
午時,飯菜做好了,她倒是搶著端進去,擺好碗筷,潘金蓮十分懂事,低聲道:「妹妹,你去請太君出來吃飯,人心肉造,她定然為你說感動。」
雲雀兒點點頭,卻是沒有走到太君房間,說道:「姐姐,你替我到廚房再拿些醬料。」
潘金蓮應聲而去,雲雀兒立即走出酒館,武松和李逵正在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肉。
「二爺,叔叔,該吃飯了!」
「我們有酒喝,有肉吃,不需吃飯!」李逵嘴裡咬著一塊熟牛肉,含糊說道。
武松倒是懂得禮貌,起來行禮道:「嫂子,你們便和太君吃吧,我跟李大哥在這喝酒。」
雲雀兒心道:「都是男人,怎麼一個如此令人討厭,一個卻又是如此的令人熱血沸騰。」
「奴家自然知道不能打擾二位叔叔喝酒的雅興,只是老太君說要跟二爺吃飯....」
「嘿,你直接說娘親想我了,不就完了麼,還說許多無用的言語!」
李逵已經跳進內堂,武松抱歉道:「李大哥就是心急,嫂子不要見怪。」
「奴家怎麼見怪呢,二爺是直率的人,十分孝順!」
武松跟雲雀兒進去內堂,雲雀兒卻是快步走進老太君房間,看得李逵正要扶起老太君,便走過去,也扶著一邊道:「老太君,奴家做了幾道小菜,進來請你吃飯。」
老太君點點頭,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雲雀兒心中罵道:「老而不死是為賊!看你這臭嘴臉,遲早將李逵的性命也偷去了!」
潘金蓮十分識趣,過來行禮道:「老太君,今天的菜都是妹妹做的,她的一番心意,請你品嘗。」
雲雀兒對著潘金蓮點點頭,示意感謝,老太君坐了首席,李逵和潘金蓮各伴左右,武松坐了潘金蓮旁邊,雲雀兒坐了武松身旁,再過來就是晴兒了。
「太君,這是枸杞湯,能清肝明目,你喝最是有好處。」雲雀兒為老太君倒了一碗湯,又道:「太君,小心燙了,要不我來伺候你喝。」
「嫂子,不必了,你坐得遠,由我來吧。」
這是李逵第一次叫她嫂子,李逵生平最孝敬母親,凡是對他母親好的,他都十分敬重,方才看到雲雀兒進來攙扶母親,又聽她說枸杞湯對眼睛好,雖然母親的眼疾不會因為一碗枸杞湯而好,可也是十分感激。
武松更加是讚嘆有加:「嫂子對李大哥的娘親也是如此孝義,十分難得。」
「叔叔謬讚,奴家自小沒有父母,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待,每每看到別人父母,也是想儘儘孝道。」
老太君歷盡人生,心腸極硬,凡是認定的事情,便不會改變,她認定江山易改,品行難移,到來的時候認為雲雀兒不是好人,此刻也不會認為她是好人,只是她做得體面,自己也不能說什麼。
「叔叔,讓我來吧。」潘金蓮拿起湯碗,舀了湯餵老太君喝,老太君樂呵呵的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拍:「還是金蓮孝順。」
雲雀兒心中罵道:「我煮了湯讓你喝,你卻說潘金蓮孝義,老而不!」,她已經將潘金蓮做的飯菜當成了自己做的。
「老太君,嘗嘗奴家做的小菜,二爺,叔叔,你們也嘗一下。」
武松夾了一塊牛肉,吃得津津有味,雲雀兒又道:「叔叔,味道如何?」
「不錯,幾乎有金蓮的水準!」
「二郎,妹妹做的自然比我的好吃,你如何說這話。」潘金蓮嗔道。
武松哈哈一笑:「嫂子做的自然好吃,可你做的最合我胃口!」
雲雀兒聽了,倒也沒有憤怒,心中嘆道:「這菜也是潘金蓮做的,武松卻是說她做的比這好吃,其實根本就沒區別,他喜歡一個人就是護短,以後他跟我好了,自然也是處處愛護我了。」
「嫂子,你為何不吃菜,只看著我娘親。」
「奴家是要看老太君吃得是否滋味,最愛哪道菜,以後好繼續做。」雲雀兒十分精明,立刻回答道。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武松的老婆!」李逵的臉在酒碗後發出聲音。
雲雀兒臉上一紅,心中罵道:「今日本來是我跟武松成好事的第一步,偏偏給這小賤人搶了風頭。」
她臉上仍舊掛了笑容,一副不以為忤的樣子,潘金蓮確實是定眼看著老太君的眼睛,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太君,冒昧問一句,你這眼疾是否因傷心過度引起的?」
老太君還沒回答,李逵的臉立刻紅了,只是他臉上如同黑炭,就算是紅了,也是看不出來。
「嫂子,你是要取笑鐵牛麼?」
「叔叔,我如何取笑你了?」潘金蓮十分奇怪。
「整個百丈村的人都知道,鐵牛愛鬧事,經常給官府捉去打板子,其實我屁股已經長滿了老繭,根本就不痛,可是娘親每次都十分傷心,流淚不止,長此以往,眼睛就開始模糊了,出現了一層白色事物,就看不到東西了。」
「鐵牛,你這傻兒子,你在百丈村的事情,怎麼會傳到孟州府呢,又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好事!」
李逵聽了,十分以為然,摸著頭哈哈大笑:「我倒是給鬼打了後腦,自己招認了!」
武松聽了覺得十分好笑:「你是說金蓮是鬼麼?」
他心念一動,隨即道:「老太君得的是白內障,要是在我家鄉是十分簡單的病,只要在眼珠裡面放一塊如同玻璃的晶片便可以恢復光明了。」
「兄弟,你真是愛開玩笑,眼睛裡面怎能放玻璃呢,不怕給玻璃戳破眼珠嗎!」
武松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這是現代的醫術,跟他說了也沒有,懶得給一個假希望,嚴方死了,不然讓嚴方來救治也是可以的。
「對了!」武松突然想了一個事情,喜道:「李大哥,你跟太君可隨我到鄆城縣,到時候公孫大郎也去,他的醫術高明,一定可以治好老太君的眼疾。」
「不去!」李逵的頭像鐘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