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等一下!」
武松不動聲色,慢慢走進屋子,潘金蓮紅著臉迎了過來,雙手環抱著他的腰。
「你要出去麼?」
「老鼠這段時間生活沒了著落,我看到廚房有些燒餅,拿去送他,看著兄弟落難,心裡難過,請他喝酒。」
「二郎,我不想你出去,這個下午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在屋裡陪著我,好嗎?」潘金蓮目光流轉,兩頰紅暈愈加誘人,身體微微顫動,武松知道她動情了。
「嗯,不去了,我送幾兩銀子給他。」武松輕輕的撫摸著潘金蓮的秀髮。
「你真好!」
潘金蓮歡快的跑進廚房,用籃子裝了二十個燒餅,放了一個十兩的銀子在裡面,雙手遞給武松。
「我給了老鼠便回來。」
「不要。」潘金蓮拉著武松的手,俏皮的親了他的臉頰,在他背上輕輕一推:「你待我好,我豈能讓你失義,三天後便是你我的大好日子,以後快樂的時光很多,也不差半響,你早去早回,晚上做好酒菜等你回來。」
「我去了!」
武松轉身走出家門,留下潘金蓮落寞的影子,她心中既嗔怒又甜蜜:「二郎從來都不解風情,可我偏偏就愛他那樣。」
「老鼠!你來借糧,我家中只有這麼點燒餅,先拿回去應付著!」武松大聲的說道:「我現在要去鴻福樓喝酒,你若不夠,便到武大郎燒餅去取,說我讓你來的便可。」
老鼠微微一愕:「他是什麼意思?」
隨即立刻明白:「哎呀,他要到鴻福樓殺西門慶和王婆,這話是故意說給鄰居聽的,要跟我撇清關係,他如此待我,我卻.....」
武松大步離去,嘭,老鼠手上一松,燒餅落了滿地,一個銀錠在地上不斷打轉,他呆呆的看著,臉上麻麻的。
武松開始還走得穩當,隨著心中怒氣上升,越走越快,「嗯,我出來匆忙,不想讓金蓮擔心,沒有帶傢伙!」,他走進一間打鐵鋪。
「都頭,多日不見,聽說到東京出差了,東京可好玩?」東家立刻出來相迎。
「人好!豪傑多!」武鬆脫口而出,隨即道:「東家,給我挑一把最好的匕首。」
「好咧!」東家從裡面拿出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遞給武松:「都頭,這把匕首用寒鐵鑄成,十分鋒利,防身最好!」
「能殺人嗎?」
「呵呵,呵呵,都頭真會開玩笑!」東家不以為忤,賠笑道:「只要五兩銀子。」
咄!
武松胡亂的拋下一錠十兩銀子,將匕首藏在長靴里,快步走向鴻福樓。
「都頭,什麼風把你吹到小號,呵呵,小人以為你只到獅子樓喝酒!」顧掌柜迎了出來。
武松冷冷道:「西門慶和王婆在哪個包廂?」
「原來找王婆!」顧掌柜提高聲音:「綠柳房!」
噔!噔!噔!
武松也不再理會顧掌柜,衝上綠柳房,一腳踹開房門,裡面空無一人,地上卻是有一套女人的衣裙,他撿起來。
當!
衣裙中掉出一把染血的匕首,地上有一灘污血,武松心中一驚,轉身往外喊道:「顧掌柜子!」
「血!....血!....殺....殺人吶!」
門口一名收拾碗筷的老媽子看到武鬆手里拿著染血的匕首,目光兇狠,嚇得癱倒在地,大聲的喊著。
「殺什麼人,這房間裡沒人!」
武松將手中的衣裙往地上一扔,仍舊提著匕首,把樓上的廂房全部踢開,沒有看到西門慶和王婆的蹤跡,倒是把客人嚇得都跑出去了。
「顧掌柜子!」武松一把抓著顧掌柜的衣服,將他高高舉起,厲聲道:「西門慶和王婆呢?」
「今日王婆的確在綠柳房!」顧掌柜嚇得面如土色。
一夥計跑過來道:「都頭,今天是初一,小人聽王婆說,會到城隍廟燒香!」
嘭!
武松將顧掌柜扔到櫃檯上,匕首也隨手扔地上,大步向城隍廟跑去。
「綠柳房有一套帶血的衣裙,我認得是王婆的,還有匕首和血跡,大夥都不要走,小二,你去報官,讓知縣相公派人來查看,不要牽連了鴻福樓!」
小二聽了顧掌柜的吩咐,飛似的跑去縣衙。
武松在鴻福樓尋不到西門慶和王婆,一股怒氣燒到髮髻,走進城隍廟的時候,撞到了幾名善信,大夥認得他是景陽岡上打虎,豹頭山殲賊的都頭武松,哪敢有半句怨言。
武松看得城隍廟裡人頭涌涌,要找一人十分困難,靈機一動,站在城隍廟門口,大聲道:「各位善信,武松今日冒犯了,妨礙你們一點時間,請大夥立即離開!一個時辰後再回來!」
善信們聽了,哪裡有不從命的,一個個的從大門走出去,經過武松身旁,都心驚膽顫。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武松將城隍廟大門一關,在裡面里里外外的搜個通透,最後連神壇下面也差查看過,還是沒有王婆的蹤影。
我看著城隍爺爺的塑像,心念一動,跳了上去,雙手用力,發起神威,將城隍爺爺和幾個小鬼都挪開了。
「都頭,神明不可冒犯!」廟祝看著武松到處搜查,嚇得瑟瑟發抖,可看到他竟然敢動城隍爺爺的塑像,只得出口相勸。
「不礙事!待會我將他們放好,上一炷香可以了,武松是要誅殺奸人,城隍爺爺不會見怪!」
廟祝聽說他要殺人,哪裡還敢說話,只得跪下來,拼命的給城隍爺爺磕頭。
武松把城隍廟裡面的神祗都挪動一遍,仍舊沒有尋得王婆,只得將神祗放好,落在地上,燒了一炷香,拜了三拜,重新打開大門。
剛出了大門,一人閃出,跪在地上,痛哭道:「都頭,小人該死!」
武松一看,那人是老鼠,他心中疑惑,一把扶起他,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男人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幹嘛?」
「都頭,是小人中了西門慶的詭計,先令小人欠二百五十兩賭債,再陷害小人盜他家的漢代白玉碗,恐嚇要活埋,最後簽下五千兩銀子欠單,只有小人來引誘都頭,才能作罷。」
「引誘我是何故?」武松冷冷道。
啪!啪!啪!
老鼠左右開弓,給自己賞了十幾記耳光,打得滿嘴是血,才哭道:「恐怕潘家娘子,在紫石街屋內,已經給西門慶吟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