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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吃什麼吐什麼,這兩天才好些,就是不肯好好吃飯,我都得看著她。」君問天在桌邊坐下,神情憂憂的。
王夫人挑挑眉尾,「怎麼這樣任性,懷孕也不能被捧上天呀!她不吃,腹中的孩子就得餓著,真不懂事,忍著點不行啊!問天,你在哪裡找到她的?」想起當初碧兒堅決離開君府的凜然,王夫人還有點氣惱。
「舒園呀,她一直呆在娘家。」君問天輕描淡寫地說。
「舒園?打聽過多次,不是講不在嗎?一定是舒富貴夫婦把她藏起來了,以為能要挾我們怎麼的,也不照照鏡子,是你太傻,象上輩子沒娶過媳婦似的,把根草當成寶。我不想說你了,不然你又要為個媳婦和娘親翻臉。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你現在翅膀硬了,娘的話也聽不進去。問天,」王夫人突地壓低了音量,「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她懷孕一個多月,不正是離開君府的日子嗎?你有沒想過,這孩子有可能。。。。。。是其他男人的。她走的時候,一滴淚都沒掉,就象是外面有個人在等她似的。為什麼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就是離開君府時懷孕了呢?」
「娘親。。。。。。」君問天抑制住心底的煩燥,「你不要亂猜,碧兒不是那樣的人,我信得過,這孩子肯定是我的。」他沒辦法告訴娘親,那一晚碧兒才和他洞房,不過,也確實有點巧,一晚上就懷孕了。
王夫人撇撇嘴,「最好象你說的那樣,君家這麼大的產業,不要莫名其妙落入別人手中。放心,她在君府,我會照顧好她的。」說完,王夫人冷漠地站起身,回首瞟瞟羅賬,走了出去。
君問天悵然立在桌邊,眼神空洞。
羅帳內,碧兒大張著雙眼,定定地看著帳頂。
十,狐裘不勝寒(上)
十,狐裘不勝寒(上)
四海錢莊的新莊主韓江流今天大婚。飛天堡準備了一份厚禮,是從江南帶回來的玉麒麟一對,鄭重地放在錦盒中,另外是十匹上好的貢緞。君總管用綢帶紮好,一會讓同行的家僕擔了去。
君問天換了件簇新的珠灰長袍,束金色腰帶,倨傲的神情、冷漠的眼風,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天生卓然。他和韓江流的朋友之情早在那個風雪那夜斷絕,答應去參加婚禮,是出於飛天堡與四海錢莊之間的往來,表面上的一種應酬,還有另一層意思,他希望碧兒不要再心存畸想,要她死心,接受事實。
「夫人好了嗎?」犀利的雙眸看向碧兒的廂房,今天這妝上得有點久了。
君總管把禮單遞給君問天,「剛看到丫環捧著淨盤進去,估計夫人又吐了,唉,夫人的孕吐真的好厲害。」自從夫人回到君府,吃什麼吐什麼,連水都不例外,兩天下來,人瘦得脫了個殼,原先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也沒了神,半倚在臥榻上,話都說不動。
君問天咬了下唇,大步往廂房走去。
「那件淺粉色的夾襖、黑色長裙。。。。。。頭髮不要盤髻,我頂不動,扎兩個辮放在後面,不要珠花。。。。。。」碧兒趴在妝檯上,微微氣喘,清眸輕盪。
「夫人,太素了點。」侍候更衣的小丫環細聲細氣地說。
「今天最漂亮的是新娘子,不能搶新娘子的風頭,素點好!」她小心地把袖袋中的玳瑁塞好,看到瘦得青筋暴現的手,苦澀一笑。
費力地穿戴好,特意用脂粉蓋住膚色的蒼白,點了紅唇,對著鏡中的自已失神好些會兒。「怎麼不梳個髻?」君問天跨進房中,皺著眉頭。碧兒這樣子看上去象個剛剛長大的小丫頭,沒人會相信她已為人妻。
「身子懶懶的,不願多複雜,就這樣。君問天,你很帥哦,玉樹臨風,卓爾不凡。」她輕笑地瞟了他一眼。
「幾天不吃飯的人還有力氣說笑!」君問天不舍地勾住她的腰,「你這樣打扮是不是還想找個俏郎君?」
「嗯,有這樣的想法沒這樣的機會,不過,我的郎君已經很俏了,我不貪心!」她聳聳肩,眼前金星直冒,不得不抓緊他的手臂才站好。
君問天「哼」了一聲,「算有自知之明。乖,我們吃塊點心墊下肚,酒席不知什麼時候能開呢?」
「不了,我騰空肚子就是想去四海錢莊海吃一餐,以前韓江流可沒少白吃我們飛天堡的。放心,我精神著呢,不會給你丟臉的。」她推開了他,端起桌上的參茶,努力喝了幾口。
「碧兒,你是不是和我在生氣?」碧兒不會藏情緒的,要生氣就鼓著個腮幫子、杏眼圓睜,要是歡喜就眉眼彎彎,象這樣笑得很沒誠意、閉著眼說奉承話的樣子很怪異。
碧兒甜甜一笑,「尊敬的君堡主,此言差矣,我沒理由生氣呀,你寵我上了天、專情於我,由著我任性,只是腹中的孩子不太乖,我有點氣他,卻不敢氣你的。」
這話明明就透著股譏諷,君問天蹙著眉,柔聲安慰道:「等他出世,我狠狠地打他幾下,誰讓他這麼調皮。」
「希望他有出世的那一天。」碧兒幽幽地看著外面,落日西斜,暮色就要降臨了。她不是一點生氣,而是很生氣,很討厭,王夫人和君問天那一番話,實在讓她咽不下去,她被君問天弓雖.暴了,懷上孩子,已經夠辛苦,又沒回得了家,現在很委屈地呆了下來,還要被人潑這樣一桶髒水。她可不是善良的小媳婦,恨不得起床扯著王夫人去做親子簽定,定要討個說法,然後堅決地和君問天分手,告訴他們沒人稀罕他們家的財產,也不想呆在這沒人情味的地方。可這蒙古哪裡有親子簽定,她又哪裡逃得了君問天的魔掌,一個被人懷疑、不被祝福的孩子,她還沒做好準備迎接的孩子,不想生了,真的不想生了。是一條生命,但生下他就要對他負責,這種環境不適合他的出生,不如就讓他夭折腹中吧!
「又胡說八道了!」君問天只當她在耍耍小脾氣,沒往心中去,擁著碧兒出了廂房,上了轎。
轎中,碧兒弱弱地斜倚在君問天懷中,「君問天,今天要是我說不去參加婚禮,你同意嗎?」
「好好的,為什麼不去?你是堡主夫人,以後要經常陪著我參加一些應酬的。」君問天謹慎地回道。
碧兒抿嘴一笑,「君問天,你是想讓我死心,對吧!其實沒有必要,你們這裡重視女子貞潔,失了貞就沒戲唱了,我懂這些,在。。。。。。那個晚上,我就不作他想了。我和韓江流之間很純潔,他對我的好,是不求回報的。我誠心地希望他比我過得好。。。。。。請不要用齷齪的念頭想像我們的關係。」不知怎麼,她就是想刺刺君問天,想以韓江流的溫和映射君問天的霸道,想讓君問天也嘗嘗痛的感覺。
「可惜,你口中的君子馬上也會變成魔鬼了。」君問天譏誚地一笑,加重了她腰間的力度,象是極力壓制心底的憤怒,這麼個小闖禍精,今天吃了槍藥了嗎?
君問天的話很快就得到了應驗。
四海錢莊一片張燈結彩的喜氣洋洋,莊外搭起棚子供給跟來的隨從和街坊鄰居,韓府內每一個房間都放著喜筵,貴賓坐著正廳中,也不下十多桌。碧兒被安排在和韓江流娘親同一桌,她是第一次見到李夫人,慈眉善目,見人就帶笑,非常溫暖、親切,想來韓江流是傳了娘親的性子。但碧兒卻沒在李夫人眼中看到任何喜氣,整個人鬱郁的,強顏歡笑。
君問天坐在首桌,同座的是大都城中幾個舉足輕重的商賈,他一臉漠然,俊美的面容引得女眷桌上一陣竊竊私語。
韓江流身著喜服,溫溫雅雅的跟客人寒喧,見到碧兒時,眼中一亮,但立刻就把視線挪開,再也沒多看一眼。
吉辰一到,喜娘挽著新娘出來拜堂,廳里廳外擠得水泄不通,喜樂吹得震天,忽然,一切戛然而止,廳中靜得連掉下一根針都聽得分分清清。碧兒見過那麼多怪事,這一刻,也是一臉瞠目結舌。
兩個喜娘挽著兩位新娘從左右兩側走進廳中。
一婚娶二女?還真省事!
「江流與陸家小姐自幼定有婚約,命運作弄,失去聯繫十年,這期間,江流與鄰街吉祥珠寶鋪的管小姐相互愛慕、私定終身。現在,陸家當鋪回歸大都,陸小姐已長大成人,江流必須履行婚約,可江流又不能負了管小姐對江流滿腹真情,也不舍把二人分個先後,權衡再三,決定同時迎娶二家小姐,都以正夫人的禮節隆重對待,以後不偏不倚。各位親朋好友請盡情暢飲!」韓江流溫和地一笑,朗朗說道。
真是有情有義的韓莊主,剛剛還詫異萬分的來客現在不禁都頻頻點頭讚許,男人娶妻後,也都會娶個幾房妾室,很少有同時娶兩位正夫人的,韓莊主不厚此薄彼,公平相待,一顆心分兩半,令人感動。
陸家當鋪的陸老闆一張臉刷地雪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瞧著兩位新娘,管小姐修長俏麗,落落大方,可兒瘦小笨拙,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不及韓江流的肩膀,他是不是打錯算盤了?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李夫人一直半低著眼帘,噙笑接受別人的道賀,神色卻沒半點歡喜。
主婚人在高聲嚷著新人拜堂,碧兒眨了眨眼,輕撫著心口,剛剛喝的幾口湯突地上涌,她捂住嘴,擠過觀看的人群,急急地往外跑去,見門就轉,直到來到一個清靜的院落,「嘩」地一聲,幾口參茶和湯噴了出來。吐完之後,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好一會,才抬起頭,四下張望著,這是一個二層樓的小院,很雅致,離前廳有點遠,把喧鬧聲隔在了外面。
她想找口水淨口,信步進了小樓,樓中點著一盞燭火,暖壺中有溫水,她倒了一杯,漱下口,好奇地抬腳上樓,樓上有個大大的露台,夜風陣陣,她打了個冷戰,瞧著露台上有張木椅,坐了下來,隨意地掃視,目光突地對住隔壁院中投過來的兩道冰冷的視線,她眯著眼,想看清,隔壁院中已經熄去了燭火,陷進一團黑暗之中,她拼命地眨眼,眼花了嗎?怎麼覺得剛剛院中有人,而那人似曾相識呢?
有人上樓來了,碧兒聽到樓板作響,轉過頭,韓江流出現在樓梯口。
「嗨!」她朝他擺手,調侃地一笑,「新郎倌怎麼跑這兒來了,你應該呆在新娘身邊。」
韓江流沉默地走了過來,端祥了她好一會,才出聲,「你瘦得很厲害。」
碧兒站起身,和他一起倚著欄杆,「我懷孕了,所以就才了現在這樣子。」
「恭喜你!」韓江流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
「談不上恭喜,那只是個錯誤。」碧兒自嘲地傾傾嘴角,對著茫茫的夜色嘆了一聲,「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只是一個孩子,這樣羞辱她,太殘忍了。」
「她不只是孩子,她還是陸家的女兒,而我是四海錢莊的莊主,一切都是註定的,是她父親精心安排的、期待很久的,我怎麼能讓陸老闆失望呢?」韓江流冷冷笑著。
「管家小姐怎麼回事?」
「知書達禮、清麗出眾,家境也不錯,和四海錢莊門當戶對,非常適合生下我的孩子。」韓江流面無表情,語氣淡漠,象是在說一件生意上的事。
「呵,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下子就坐享齊人之福,不會很快就娶妾吧?」碧兒挪諭地看著他,驚愕地瞪大眼,韓江流點了點頭,「是,一個月後,我會再納二房妾室。四海錢莊養得起一大幫女人,但真正的韓家人太少,我要儘快有子有女。」
碧兒半張著嘴,很久才合上,「嗯,嗯,目標很切實際。」陸家那個小不點呆在一群女人中,過不幾日就會被吃光抹盡的,陸老闆此時定會欲哭無淚,處心積慮一逼韓江流履行婚約,誰能想到韓江流來這麼一招呢。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不逼那麼緊,韓莊主也不會懸樑自盡,他的女兒日後嫁個相配的人,說不定大家都會生活得不錯。
冤冤相報何時了,韓江流一出手就這麼驚人,後面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狠事呢,想像得出陸老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安了。
「韓江流,你有做壞人的潛質。」碧兒輕撫他的臉頰,「可是我看著你這樣,只覺得。。。。。。很悲哀,很。。。。。。心痛。你這樣對待自己,何苦呢?」
淚水無聲地從韓江流的眼中沽沽滑下,沾濕了碧兒的指尖,碧兒也忍不住淚水盈眶。
「我現在是四海錢莊的莊主,是要讓四海錢莊代代相傳下去的男人,我要守住這份家業,然後平安地交給我的兒子、孫子。。。。。。。妹妹,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韓江流了。」韓江流用喜服的袖角,一點點拭去碧兒臉上的淚水。
「沒關係,但是要適可而止,你父親還有陸掌柜的都是前車之簽,有時候,放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