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福祿禱禧
&還要做生意呢?」劉阿麽爽朗笑下:「那成,下次趕集還找我。對了你們說是自己釣的魚?這魚不小看著水深吧,哥仨幾個可別為了幾個小錢把自己給搭上。」
&阿麽放心,有大人看著呢。」
&大人看著也要注意安全。」這一番閒聊,劉阿麽已經麻利的收拾好了竹藍稱杆,走時好好叮囑一番注意安全這才轉身離開。
莊戶人家的短衫打扮,身形微發福,頭髮用木簪挽著,從背影瞧怎麼瞧怎麼像像個半老婦人,可轉過來卻是個實打實男人的臉,雖然這張臉若偏陰柔,平胸,沒腰,男人有的零件都有,卻實實在在是個可以生孩子的!懷胎十月,順產的那種!
想到這裡,樓玉珠頓時生無可憐有種想出家為僧的想法。
&哥兒走了,家去。」樓華拉住樓玉珠手。「現在回去都趕不上午飯了,不過今天是阿爹做飯,應該會留一些。」
樓玉珠默默收回眼淚。「哦~」那噎嗓子的粗糧不吃也罷。
快趕慢趕回到村子,樓華腳快抄小路把雞蛋跟銅錢藏到山上,繞回來跟倆弟弟會合這才進屋。
一進院子正巧被柳阿麽撞個正著,這可捅了馬蜂窩了!
&兔崽子討債鬼!見天的瘋,瘋成野小子被拐了去山窩窩當媳婦才高興!」一張口就是劈哩叭啦一頓咒。
樓玉珠氣的一倒仰。從原身的記憶中知道大元朝偏西的地方大多貧窮討不上哥兒媳婦,就有那黑心肝的拐了年輕小子往那邊賣,價錢低到與一頭肥豬同等!這話是直接咒人斷子絕孫去死呀,就算敵人都惡毒不過如此了!「五哥,快去找里正來。」快速交待聲樓明,樓玉珠轉身撲鼕一聲跪在柳阿麽面前,扯開嗓子哭嚎。
&麽!玉珠知道我們三房多勞阿麽照看才有今日,人多一張就是一張嘴,吃的用的穿的家裡花哨不少,阿麽,我們長大了會報答您的,綾羅綢緞大魚大肉出門大轎進門軟蹋,只求您收回剛才的話。」
柳阿麽一慣囂張慣了,插著腰嗓子都不吊就是一通吼:「綾羅綢緞大魚大肉?靠你們三房?我呸!你們三房就是個腌臢窩~我要是靠你們那就是吃風討飯的命!」
多虧柳阿麽這嗓子,一通吼把飯後小憩的鄰居都引了出來。
樓玉珠扯著臉氣的通紅樓華跪下,嘴裡嚎哭的更傷心。「阿麽我是個哥兒是個嫁出去的命,可是二哥五哥是您的親孫子呀,他們會孝敬您的,您老百年後還要他們給您扛靈幡呀~~」
古人大多再乎身後事,柳阿麽被這麼一激更是口不則言。「我才不要你們這些討債鬼給我背靈幡,我有大孫子!」
&哥跟五哥也是您孫子呀,」
&呸!我才不要個賤、人生的腌臢貨給扛靈幡,沒得丟臉!」
&口!」在屋裡的樓老爺子原本都準備午憩了,聽著外邊老伴越罵越不像話這才出門打斷。一瞧籬笆外一個個偷聽的黑腦袋,氣的心頭直上火。「你是孩子的親阿麽,再上火也不該這麼咒孩子!」
柳阿麽硬著脖子反駁:「咒他們怎麼啦?我就是讓他們去死他們也只能去死!」
&鬧!」樓老爺子虎著臉瞪眼不知輕重的老伙,關起門來怎麼教育都成,這在門外讓人聽了去讓別人怎麼想?「不跟你個老哥兒見識,」樓老爺子轉頭沖樓華樓玉珠道:「二郎呀,快把玉哥兒拉起來,你阿麽這是見你們午飯沒回來吃心裡著急上火呢,你們也知道你們阿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背里還是心疼你們的。」
&疼我們會咒二哥五哥被拐去山窩窩當媳婦?心疼我們會口口生生咒我們是賤人生的?心疼我們會一口一句讓我們去死?姥爺,玉珠沒讀過書沒什麼見識,只是想問問這是心疼我們?如果這是心疼我們,我就求求姥爺不要阿麽心疼我們吧!」樓玉珠借著叩頭伏身,用力一掐肚子上的軟肉,疼的眼淚嘩嘩流這才抬頭。「姥爺呀,爹也是阿麽的親兒子呀,我們三房也是他的親孫子親孫哥兒呀,求求您高抬貴手讓我們有點活路吧!」
樓老爺子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下不去,瞥到縮在角落裡的樓承義傅林書更是眼角抽抽直疼。「玉哥兒呀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阿麽就是心頭上火說的氣話,就是一刀子嘴沒這心的,」
樓老爺子想粉飾太平,籬笆外聽牆角的卟噗一聲大笑,揚聲道:「樓老爺子,趕情柳阿麽刀子嘴還分對象呀~讓他吼一嗓子你們大房試試?大房不行,二房也成呀~~」鄰里鄉親的,這樓家什麼情況明眼人都瞧的清楚,可不是一兩句場面話就能遮過去的。
柳阿麽悚樓老爺子可不悚那些看熱鬧的,大房那一家子是他的心頭寶,說一句都不成。「我教訓我家小輩關你們這些老貨什麼事?!三房是我兒子的,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們這些老貨別每天正事不干專扒人家牆角!」
&說兩句還喘起來了~什麼扒人家牆角,大路八方你還管我走哪一方呀,真說起來聽這麼糟心的事我心裡還不舒服呢!哎真真是污了耳朵了今天!」
什麼叫倒打一耙就這是了,鄰居家的李阿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撒起潑來與柳阿麽可是有得一比,區別再於李阿麽撒潑只對外人,對兒子孫子那可是一視同仁再溫柔不過了。
&你個老貨,偷聽我家話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柳阿麽氣的幾近跳起來:「我兒子說過,聖人有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你個老貨躲在那裡不就是非禮勿聽?」
&還甚非禮勿聽呢,我呀就知道你柳清眉好端端咒自己孫子被拐到西邊那山窩窩裡,口口生生罵三房是腌臢窩,嘖,這還是親生的呢就咒自己兒子絕子絕孫無人送終,這要不是親生的可不就得扒皮吃肉?」李阿麽是個土生土長的莊戶人家,最看不慣樓家那一副高人一等的做派,憑著家裡有個讀書人就鼻孔看人,這要真成了舉人老爺那還不得下巴看人?「我們呀是老實憨厚的莊戶人家,不知什麼非禮非禮的,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掐哪面都疼』!」
樓玉珠暗自豎拇指,這李阿麽妥妥的神隊友呀,這臉打的叫一個漂亮!這神隊友再來倆,分家那是遲早的事!眼瞧柳阿麽張嘴對罵,樓老爺子攔不住使其火氣越升越大,心裡算算時間便打算添磚加瓦。「阿麽二哥五哥是您的親孫子呀!」
柳阿麽火氣上來了,張嘴就罵:「這樣討債鬼的孫子我才不要!」
&麽,爹跟阿爹是您的親兒子親兒媳呀~」
&呸!早知道你爹是這麼個貨在生下來時就該掐死他!你阿爹那就是天生賤、種,賤命!」
傅林書腳一軟,樓承義好懸扶了把才沒讓其摔地上。
樓華眼淚叭噠直掉,胡亂抹了把哭著問:「阿麽,我們三房到底哪樣做的不好讓您恨不得我們去死?」
&們就該去死!統統都該去死!」
&口你個老貨!越老越口無遮攔!」樓老爺子攔不住也上了火,胡亂推了把。
柳阿麽沒防備跟蹌下摔地上。這可捅了馬蜂窩了!
&你個樓記祖!我柳清眉不要富貴嫁你個窮鬼,給你生兒子生哥兒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柳阿麽一屁股坐地上,又是拍胸脯又是拍腿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嚎的把屋頂都快掀了。「幾十年來跟著你吃糠喝稀沒過個一天好日子!臨到老了你就嫌棄啊啊老天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了·啊啊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呀!」
樓老爺子被鬧的頭疼,只得服軟。「我怎麼嫌棄你了?你說說這幾十年來家裡是苦,可苦過你沒有?有什麼吃的都是你先吃,有什麼穿的都是你先穿,地里的事你不用伸手,家裡的活計都有兒媳婦理著,銀錢家當都是你收著。見你說老三實在說的過份才說你兩句,推一把又不是存心的,」
柳阿麽抹了把鼻涕往地上一甩,拍著腿就罵:「我罵老三怎麼了?他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讓他死他就得去死!」
樓承義一臉茫然,這個口口生生叫他去死的人真是他的親阿麽?那個小時候會偷偷藏雞蛋給他吃的親阿爹?
樓明推開門,里正嚴義皺著眉看這亂糟糟的一院子。
樓老爺子一怔,爾後感覺臉上發熱,尷尬招呼道:「嚴老弟怎麼來了?瞧我們這一院子的,」扭頭沖柳阿麽一瞪:「趕情起來!」眼角又瞥到金珠銀珠的身影:「金珠銀珠快把你們阿麽扶屋裡去!」
金珠銀珠忙跨出門,柳阿麽也知自家男人重面子,抹了把臉就著金珠銀珠的摻扶起了身。
嚴義臉色不善:「從院子外就聽見樓家的罵,什麼時候我大元朝有律令規定『父讓子死子不得不死』這條?我當了十幾年裡長,可從沒聽律令里有這一條,莫不是你樓家的自己定的?」
就算尊貴如天子這律令也不能由他一人說了算,而是要經過六部議定上書才算,朝庭發布上榜才普及。柳阿麽張口就來這話要是鬧大,就是藐視皇權無視朝庭,官府一怒打頓板子是輕的,樓家全受牽連才是要緊。要時候樓文還想科考?呵,樓承祖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
樓老爺子見過識面知道輕重,忙俯首認錯。「聽錯了聽錯了,都是這老貨胡說八道呢,嚴老弟萬莫見怪。」
&聽錯了不要緊,有心人聽了去才要緊。」嚴義瞥眼柳阿麽。「要知道我大元朝可不像其他朝代,信奉萬事以孝為先。我朝聖上仁義朝庭清明,雖舉孝也要父慈,可沒那種愚孝。也好教樓家的知道,孩子一生下來上了戶籍就是我大元朝的子民,犯了事作了惡由官府論罪雙親包括任何人都不得代責,代了就是越權以藐視朝庭罪論處,輕的打頓板子,重了可是以謀殺罪論!」
柳阿麽唬了一跳,嘴裡嘀順:「他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罵他兩句怎麼了?」
嚴義斜眼。「罵兩句沒人說你,打兩下也沒人追究,但試問一下哪家阿爹咒兒子去死?咒兒子絕子絕孫?樓家的你心裡怎麼想的別人不知道,可你的行為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待大房二房如何待三房如何,人心裡都有杆稱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聞言,樓老爺子頓感臉上發熱。這明里說柳阿麽偏心,暗裡不也說他理家無方?
&圖嘴快,要知道你家大郎考秀才考舉人之後要派官,官家可是會派人來村子裡打聽的,家風不好或家有不公可都會影響上峰的判斷。」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考舉人之後入仕派官確會考查家風及鄰里八村的風評,若家風不好或有哪一點被上峰不喜,輕則永遠論不到你派官重則一擼到底。充分演義什麼叫有權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