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外面有位哥兒攔截了馬車。」
&兒!」馬車內傳來聲音, 南宮翎欣喜, 上前共拱手道:「在下無意攔截馬車, 只是我弟弟暈了過去, 才……出此下策。」
布簾掀開,丰神俊朗、儀表堂堂的漢子首先看了南宮翎一眼, 隨後目光落在躺在路邊的江易明,驚愕的下馬車, 喊道:「蘇和,快些扶哥兒上馬車。」
&勒, 少爺。」
蘇和下馬車同南宮翎一同過去, 不過因為暈了過去, 走起路來跌跌撞撞,最後還是身穿白色長衫的漢子出手幫忙, 扶著江易明進入馬車, 躺下。
&和, 前往渝州城。」
&少爺,哥兒你們坐好。」蘇和揚起鞭子, >
馬車朝著前方行駛去,而馬車內的南宮翎則是心細替江易明把脈,直到放下時, 旁邊觀望的人才問:「可是好些了?」
南宮翎詫異, 隨即點頭感謝道:「多謝公子出手幫忙, 家弟只是疲勞,休息片刻便好。」
&們從哪裡來?」
&和縣。」
漢子聽了驚異,從伏和到此處可是有一個時辰的路程,還別說這荒山野嶺的。
不得不說,南宮翎和江易明的毅力讓漢子佩服,淡笑道:「在下車紫蘇,不知哥兒怎麼稱呼。」
&叫南宮翎,家弟江易明,」
&來是南宮哥兒和江哥兒。」車紫蘇的溫柔拱手道。
南宮翎也禮貌點了點頭,回應道:「車公子。」
&在下無理,看兩位應該不像是來尋親的?」
南宮翎並沒有因為車紫蘇的唐突而憤怒,不如說他和江哥兒該慶幸遇見車紫蘇這樣的好人,若不是車紫蘇這種讀書之人,說不定半路上遇見山賊或是其他什麼人,單憑他一個人還好說,然而江易明卻不能再勞累了。
&瞞公子,我和江哥兒糟奸人陷害,被賣去了牙頭差點……我們是趁機逃出來的。」
車紫蘇驚愕,目光落在昏睡的江易明身上,再瞧了瞧南宮翎,瞬間明白了南宮翎話中的意思,有些憤怒道:「這些無恥之徒。」
&宮哥兒放心,在下此去隆昌國,如若兩位不嫌棄,不妨同在下一同前往,等身體調養好,書信一封,再回城也不遲。」
隆昌國!南宮翎被驚了一跳,他和江易明的打算是去渝州城,然後再做打算,結果半路出問題,江易明懷孕了。
就憑現在他們兩個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渝州城,還不如……南宮翎謹慎盯著車紫蘇,車紫蘇也明白自己的唐突,認真保證道:「在下雖是隆昌國之人,不過常年居住在成安縣,所以哥兒不必擔心在下會對你們有非分之想。」
單憑這話南宮翎知曉車紫蘇值得信任,便露出一絲溫柔,回道:「公子誤會了,只是家弟懷有身孕,我怕……」
&有身孕!」車紫蘇驚了一跳,但是很快堅定說道:「如此才更應該前去,哥兒懷孕前期有很大的危險,瞧這位江哥兒瘦小,更應注意才是。」
這點南宮翎同意,他懂點醫術,所以才暗地裡同意了車紫蘇的提議,「那就麻煩公子了。」
車紫蘇笑了笑,側頭喊道:「蘇和,回成安縣。」
&少爺…>
馬車在蘇和駕駛下直奔成安縣。
就在江易明昏睡時,他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了金夏國,而當他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隆昌國的成安縣,想要再次回到金夏國,回到井河鎮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十月二十日,成安縣。
隆昌國因為靠近北方,每年的十月早已進入寒冬,成安縣雖臨近金夏國,但還是能感覺到隆昌國的冷意。
江易明嘆息,他怎麼也想不到,當他醒來時,睡在溫暖的棉被中,暖暖的炭火、復古的房間,精緻的花瓶,若不是南宮翎進來,江易明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醒了。」
&宮哥兒!」江易明四下瞧了瞧,「此處是……」
&處是隆昌國成安縣的車府上。」南宮翎拿過一件披風披在江易明身上,「你半路暈了過去,碰巧我遇見一輛馬車,馬車上的車公子聽說了你我之事,便讓我同行來到府上,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不過為了你身體著想,我也只能順其意。」
江易明眨了眨眼,怎麼睡一覺起來,國家都換了!不對,是他來到了鄰國?江易明摸了摸自己肚子,「你是說我半路昏了過去,是不是同肚中的孩子有關係?」
&你身體太虛弱,加上舟車勞頓和天氣異變,肚中孩子能安然無恙,你該萬幸了。」
好吧!就他之前那慌慌忙忙逃跑沒能滑掉已經夠幸運了。
江易明尷尬笑了笑,摸著鼻子問:「你剛才說此處是幫了那位公子的府上?那公子如何?」
&是頂好的,你別擔心。」南宮翎面無表情說著。
江易明挑眉,「是不是有不好之事?」
南宮翎搖頭,「無礙,只不過是家族老掉牙之事。」
好吧,南宮翎說出這句話,江易明就明白了,還是那句俗話,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南宮翎將藥碗遞給江易明,「藥快涼了,快些喝了。」
江易明接過藥碗,喝了幾口,問:「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舟車勞頓,等過了深冬之日再說吧!」
深冬之日!那不就是過完這個年?江易明震驚,旁邊的南宮翎開口道:「你若不想你肚中孩子出事,就乖乖聽我的。」
這句話簡直說進江易明心裡了,本來聽說這哥兒懷孕及其不易,況且這還是他和徐永軒的第一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能……
南宮翎拍了拍江易明的手,「你可以書信一封告訴你的夫君。」
對哈,書信,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過,現今已邁入冬天,而隆昌國又靠北,這送信件的飛鴿估計很難送到。」
剛才一絲希望現在一秒鐘全部破滅,對了,他都忘記了古代都是用飛鴿傳信的。
當然,也有拖人帶信,但是他們身處隆昌國,完全沒有認識之人怎麼托人帶信?
&宮哥兒,你真讓我空歡喜一場。」
南宮翎淡淡笑了笑,隨後坐在江易明身旁,並認真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江易明抬頭,南宮翎看向外面,「這深冬才剛剛入,要回到金夏國還是有希望,而且昨日我聽車紫蘇說他的弟弟要去隆昌國一趟。」
對視上南宮翎的視線,江易明明白了,「南宮哥兒,你是想……」
&若你信我,我可以替你跑這一趟。」
江易明沒想到南宮翎會說這句話,反應過來說道:「如果這樣,我也……」
&行,我都說了,你現在不可舟車勞頓。」南宮翎嚴肅道:「江哥兒,你不可大意,你懷孕初,加上這一路的勞累,沒有滑胎已經神明保佑了。」
不就是成馬車又不是徒步回去,江易明心有不甘,但南宮翎那臉色卻嚇得江易明不敢去想,只好乖乖點頭,「這事會不會太麻煩你。」
&能脫離危險也多虧江哥兒你,替你跑一趟也心甘情願。」
江易明有些不安,南宮翎淡笑道:「現今只有這辦法,如若錯過此次機會,恐要等到來年了。」
如果再等幾個月,徐永軒肯定會殺人的,江易明只能嘆息拜託道:「南宮哥兒,勞煩你了。」
&須言謝,你且安心在此養胎,車紫蘇的為人我很放心,不過他家幾個親戚你得當心。」
親戚,江易明聽見這詞便想起了劉桂花,呵呵,還真是幸運,在哪都能遇見極品。
決定好了的江易明便提筆書信一封,並交給南宮翎,在第三日時,江易明目送南宮翎離去。
&哥兒別擔心,南宮哥兒會平安無事的。」
江易明收回視線,側目對著車紫蘇行禮恭敬道:「多謝車公子出手相助,易明感激不盡。」
&哥兒不必多禮,車某照顧不周,還請江哥兒海涵。」
江易明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車紫蘇,不過從對方的談吐舉止也看得出此人卻實是個好人,便也放下心,勾起淡淡笑意,「車公子說笑了,車公子的大肚易明佩服。」
一抹笑容,一句言謝,不得不說車紫蘇對江易明泛起了一絲好感,明明見面還不過幾日。
&爺,大夫來了。」
&車紫蘇側頭看向江易明,「江哥兒,我已派人請了大夫,江哥兒隨車某一同前去吧!」
江易明有些驚訝,這車紫蘇還真是仔細之人,淡笑點頭,兩人一同步入車府內。
此時,遠在千里外的桃源村卻繼續一片壓抑。
眼看就要深冬了,這江哥兒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王九兒擔心,夏文博心煩,徐永春著急,徐永軒繼續面無表情。
&知江哥兒現今如何了?」王九兒傷心道。
旁邊的張雨停下手上的活,眼裡充滿憂傷,隨後笑顏道:「一定平安無事,王叔麼你別擔心。」
&看就要深冬了,我能不擔心嗎?」王九兒的話深深刺激著眾人,那些沉默的漢子每一個好臉色看。
&說淳王爺已經派人到各個縣州找尋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柳河從旁安撫道。
夏永寧點頭,「沒錯,淳王爺向我們保證了,一定會尋到三哥郎。」
&肯定會尋到,我擔心……三哥他……」徐永年沉默也讓氣氛變得壓抑了,本來該喜氣洋洋迎接寒冬到來,卻不想會變成這樣。
桃源商城上,一個面若冰霜的漢子冷冷注視著外面一切,那冰冷的黑瞳仿佛沒有生氣似的令人膽寒。
夏鴻軒進來瞧見站在窗邊的徐永軒,心裡嘆息,隨即上前說道:「昊然,最遲三日,我一定給你消息。」
徐永軒回頭,面對著夏鴻軒的認真,徐永軒也只是點了點頭並無做任何回復,回頭眺望遠處,心裡默默呼喊一聲,『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