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三叩首——!」諸葛尚莊嚴的立於祭祀台旁,大聲唱喝。全//本//小//說//網
『嘩——!』齊齊的一陣嘩響,以宇文嬋為首的長龍跪倒在地,然後叩拜三次。宇文嬋直起身子,痴痴的看著祭祀台上樂翼的牌位,眼淚止不住潸然而下。
翼,你在天上看到了麼?這一切,也有你的一份……
天空中的白雲很濃很厚,清風吹過,它們緩緩的蠕動成一個人臉的模樣。而那張熟悉的俊臉,露出溫馨的微笑……
「禮——成——」
隨著又一聲唱喝,宇文嬋帶領眾人站起身子。祭祀台上,緩緩從兩側登上兩排宮侍,他們手裡抬著三個巨大的王座。把王座放於祭台正中,宮侍緩緩退下。宇文嬋從正中的階梯,登上祭台,轉身坐於王座之上。緊跟其後的還有宇文天機與雲虛二人,分開左右坐於她身旁。
樂聲停了,偌大的白蓮宮內,熙熙攘攘幾萬人立於祭台兩側。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白蓮宮各部司拜見宮主——!」
隨著諸葛尚的高聲唱喝,白蓮宮各個主事堂主依照大小次序,逐個上前見禮恭賀,場面異常隆重熱烈。
看著眼前的景象,宇文嬋心中一片悠然。
時間,過的好快啊!記得剛到大唐的時候,自己還夢想著能有萬名手下是多麼的令人興奮。而現在,自己真的成為數萬人之首,可是卻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感覺。
歲月磨人老啊!
一眨眼的功夫,十年過去了。一切的一切,就如過眼雲煙。雖說外貌沒有絲毫改變,可自己也已年近三十歲了。想起十年來發生的一切,恍如一場夢。朦朧間不知何是真,何是虛。只是那一張張鮮活的臉,有的遠去,有的逝去。唯獨自己還坐在這王座之上,俯視著世態炎涼。
這宏偉的王座,踐踏了多少人的血淚,多少人的心。
禁不住緩緩抬頭,遠處,立著頂天立地的兩名男子。他們都苦苦的戀著她,守護著她。她宇文嬋何德何能,讓如此之多的男子為她拋棄一切,默默守護。她該怎樣償還這綿綿悠長的情債呢?而百年以後,她又要強忍逝去之傷,失去之痛。他們終究要變為一杯黃土。而自己,則永遠停留在了18歲……
悠長的生命,是千萬年來眾生追求不止的心愿。可誰又能體會,身邊的親人,愛人,一個個逝去的痛。她,也只能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儘量陪伴他們了……
想到這裡,宇文嬋忽的想起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又忍俊不住好奇。
『天,你和虛都有多大歲數了?哪個比較年長?』由於現在的場合不適合聊天,她只能用傳音入耳之術說話。
宇文天機沒想到宇文嬋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愣了愣,『呃……若是以化為人身而論,冥靈子較為年長。若是以出生而論,則我較為年長。』
『好複雜哦,虛,你多大歲數了?』宇文嬋又轉頭看向雲虛。
『……時間過久,記不大清了……我自來到人界,也有個千百年了吧?只不過每百年我都要重新化形一次,以免橫生枝節。人界就是這點太過麻煩!』
雲虛自顧自的說個不停,完全沒注意到宇文嬋目瞪口呆的樣子。而宇文天機則不住捂嘴偷笑。
天啊——!我的虛竟然是個千年老妖怪……
『嬋,莫要胡思亂想!』雲虛似乎對宇文嬋的心思有所感應,一臉的不滿之色。
宇文嬋抽抽嘴角,沒有回應。心裡著實大汗了一把,簡直是匪夷所思嘛!
「宮主!宮主!各部司已見禮完畢,請您訓話。」
正在宇文嬋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傳來諸葛尚有些焦急的小聲輕喚。宇文嬋猛的回過神,有些微微臉紅。這種時候還能走神,真是有夠粗神經!
不理旁邊的兩個老妖怪偷笑,宇文嬋振作一下精神,站起身行至台前。隨即緩緩散出靈氣傳音道:「今日我白蓮宮舉行祭祀大典,有幸請得江湖眾多豪俠掌門到場,白蓮備感欣喜。借這次諸位齊聚大典之機,白蓮在此宣布。白蓮宮只立於江湖,以百姓疾苦為立宮之根本,決不參與朝廷紛爭。」
話剛說到這裡,場下一片譁然。有不屑的,有質疑的,有不住稱頌的,有佩服不已的,也有說宇文嬋沽名釣譽的。亂七八糟鬧哄哄一片,就像走進了屠宰場。
宇文嬋煩躁的皺起眉頭,揚臂一揮,一股濃郁的香氣夾帶著一片雪白的花瓣擴散開去。在場的幾萬人頓時一陣眩暈,嘈雜之聲立刻消失。
「若有不服,可向本宮挑戰。不要做那市井之輩的舉動,辱了各位的身份。」
經過宇文嬋剛才露的那一手,在場的人再也沒人剛交頭接耳。能一下子鎮住萬人的功力,他們誰人能比?
「方才白蓮所言,句句屬實,日後可見分曉,不必再做討論。以後江湖之事,我白蓮宮不再參與。但若是有侵擾百姓者,白蓮宮必誅之!相反,若是有善待百姓,為百姓謀利者。一經查實,可自行歸入白蓮宮麾下,白蓮宮保其一世周全!」說完,宇文嬋轉身坐回王座。
台下一眾人,凡是心繫百姓的正義之士,都被宇文嬋一席話說的激動萬分。頓時,此起彼落的叫好聲絡繹不絕。漸漸的,匯集成怒濤一般,洶湧震天!
「白蓮宮真乃仁義之宮——!」
「白蓮宮千秋萬世——!」
「白蓮宮主壽與天齊——!」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淹沒了一切,可這最後一句,卻讓宇文嬋和宇文天機同時笑出聲來。雲虛一臉迷惑的看著二人不住竊笑,『你們何事發笑?』
『哈哈哈……還不是他們喊的最後一句嘛!在我的家鄉,那句話是戲子的一句著名的戲詞兒,被傳揚已久呢!哈哈哈哈……』宇文嬋用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大笑出來,直憋得小臉通紅。
雲虛不明所以的搖搖頭,不再理會。
這邊諸葛尚再次來到台前,伸出雙手虛按一下,場內漸漸平息下來。諸葛尚能這麼輕易的控制住場面,多虧了剛才宇文嬋鎮住了眾人。不然,誰會聽他的號令啊?
「下面,宣布白蓮宮四部之主!金玉公子——陸幽!」
隨著話音,台下站在一側的陸幽走至台前翩然而跪,嘴裡高喝:「陸幽定為白蓮宮盡心竭力,萬死不辭!」說罷,他站起身來退後兩步蕭肅而立。
「千尋公子——無言!」
無言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愣,隨即看向王座上的宇文嬋。宇文嬋沖他微微一笑,微微點頭。無言眼光閃了閃,隨即走上前去,俯身半跪:「無言此生全憑宮主安排。」無言的語氣平淡而低沉,即無陸幽的振奮,也無絲毫欣喜。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而又無比平常的事。說完,他起身立於陸幽身側,平淡的目光凝視著王座上的宇文嬋。仿佛這世上只有她一人……
「百勝公子——張啟!」
終於念到了自己的名字,張啟整了下衣襟,大步走上前來半跪於地:「張啟尊令!」
短短的四個字,鏗鏘有力,中氣十足,將張啟的大將之風展露無疑。他的回答引起一陣讚嘆之聲,就連王座上的三人也是不住點頭微笑。
立在不遠處的無言,偷偷斜了張啟一眼,隨即復又轉過眼來看向宇文嬋。看到眾人包括心上人都對張啟讚賞有加,他抿了下唇,眼神立刻犀利起來,心裡開始暗暗較勁。
無言的所有舉動都被王座上的三人看了個通透。三人相視一笑,繼而兩位美男又同時對著宇文嬋無奈的搖頭輕笑,仿佛很是佩服。宇文嬋得意的揚了揚小下巴,每人一個大白眼,仿佛在鄙視二人。
待張啟站在無言身旁時,無言再次斜了他一眼。這次,被張啟感覺到了。他略微詫異的轉過頭,看到無言理也不理他的平視著前方。張啟眼珠轉了轉,隨即看向王座之上的宇文嬋。宇文嬋沖他勾了下嘴角,寬大的袖子下面伸出白嫩嫩的一根小手指,朝無言點了點。張啟微揚了下已不是很濃密的劍眉,瞭然的輕輕點了點頭,給了宇文嬋一個迷人的微笑。宇文嬋小臉微紅的別過頭去,她的反應讓張啟笑得更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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