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鎮宅男妻
這傢伙怎麼又跑過來了,難道秦朝不用守靈的?
吳名不甚確定地皺了皺眉。
他死的時候,他那父母以及祖父祖母都還活得好好,他自然也沒機會去了解這年月的喪事都有什麼規矩,倒是別人家辦喜事的時候過去湊了幾次熱鬧,對大致的流程多少有些印象。
就在吳名胡思亂想的時候,嚴衡已獨自進了後院。
吳名趕忙收回神識,本想倒下裝睡,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裝睡之後還得裝醒,實在麻煩,乾脆便動也沒動,就這麼盤膝坐在床榻上,等著嚴衡進門。
於是,嚴衡一進內室便與吳名來了個眼對眼,不由得腳步一頓,像是做了虧心事般,心虛地沒敢上前。
&沒睡?」嚴衡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實我習慣晚睡。」吳名歪著頭,用右手撐著下巴,「你不是說不過來了嗎?」
&本是這麼打算的。」嚴衡邁步走到床前,伸手將吳名披散的長髮挑至肩後,「但我又實在是放心不下你。」
&道我在這裡還會受欺負?」吳名正想順勢告狀,忽然間靈光一閃,想起原主換身逃走的事,立刻改口道,「還是說,你其實是怕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跑掉?」
嚴衡瞳孔微縮,並沒有馬上作答,又把玩了會兒吳名的長髮才開口道:「阮家跑掉了。」
&吳名一愣。
&很意外?」嚴衡挑眉問道。
&個……倒也不能說有多意外……」吳名撓了撓下巴,覺得這事可能和他出嫁前把阮大收拾了一頓有些關係。
&好像知道些什麼。」嚴衡追問道。
&實上,你應該問我幹了些什麼。」吳名斟酌了一下,覺得嚴衡怎麼都不可能和阮家穿一條褲子,乾脆實話實說,將他出嫁前那一晚的事全都告訴了嚴衡。
聽他說完,嚴衡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或許上一世也發生過同樣的事,只不過那時的阮橙聽從了阮大郎阮槿的威逼利誘,而這一次,他卻選擇了反抗。
這樣一想,嚴衡便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沒有逃走?」
&腦子又沒進水。」吳名翻了個白眼,「他既沒給我出遠門的憑證,也沒給我路上用的錢財,用嘴巴那麼一說就想讓我離家出走?他這是想害我呢,還是想害我呢,還是想害我呢?」
「……」
&重要的話要說三遍。」吳名眨了眨眼,趕緊亡羊補牢,「總之,律法什麼的,你肯定比我清楚。我要是聽了他的話,離家出走,那從今往後,我可就只能落草為寇做山賊了!」
上一世的時候,阮橙可不就是做了賊嘛!
嚴衡在心裡嘆了一聲,卻又不禁對「阮橙」在這一世的不同選擇生疑。
為什麼偏偏這一世就懷疑起了阮槿,難道阮橙真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復生,只是不像他這般完整?
嚴衡很想一探究竟,但更怕「阮橙」把一切全都回憶起來。
如今這般的「阮橙」其實很好,既不會對他口出惡言,也不會視他為污穢,縱使有點小脾氣、小惡習,也只會顯得更加有血有肉,讓他更加疼愛歡喜。
嚴衡不自覺地伸出手,將吳名摟入懷中。
吳名被摟得一愣,怎麼都想不出自己剛才說的哪句話能打動嚴衡,讓他竟然這麼激動。
但下一瞬,吳名便記起他試探嚴衡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阮家逃走的事給截了糊,立刻問道:「我說,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嚴衡身子一僵,遲疑了一下才反問道:「為何這麼問?」
&不覺得你對我有點緊張過度?」吳名推開嚴衡,直盯盯地看著他的雙眼,「就差拿籠子把我給裝起來了。」
嚴衡沒有接言,被吳名一句話說到了痛處。
他確實恨不得把阮橙拴在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不讓他從自己眼皮底下離開片刻。
但他終究還沒有失去理智,還能克制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
只是,這樣的克制又能持續多久呢?
嚴衡嘆了口氣,再次把吳名擁入懷中,輕聲道:「那你就讓我放心一點,少些牽掛。」
&轉移話題!」吳名還想把嚴衡再次推開,但這次嚴衡抱得太緊,他掙扎了兩下都沒能脫身,只得繼續道,「快點從實招來,你到底對『我』幹過什麼?」
&只是娶了你。」嚴衡將吳名緊緊抱住,「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有做。」
吳名總覺得嚴衡話裡有話,和阮橙的關係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但吳名既不擅長誘供,也不擅長逼供,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逼問的法子,鬱悶之下乾脆遷怒道:「那你敢不敢先把我放開,一身臭汗,都要把人熏死了!」
嚴衡立刻鬆開手,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皺眉道:「真有味道?」
&鍵是還有沙子,磨得我臉疼!」吳名信口胡謅。
&去沖洗一下。」嚴衡轉身就往淨室走。
吳名在後面問道:「今晚在這兒睡?」
&亮前離開。」嚴衡頭也不回地答道。
靠,還得陪你睡覺!
吳名撇了撇嘴,隨即一拍腦門。
對了,他還沒有給羅道子上眼藥呢!
嚴衡從淨室回來的時候,吳名便將羅道子沒給他安排廚子也沒給他準備晚飯的事說了,義憤填膺地要嚴衡給他一個「交待」。
但有了老太夫人的先例在那兒,嚴衡怎麼瞧都不覺得吳名真在生氣,更像是……撒嬌?
想了想,嚴衡乾脆抱著吳名躺到床榻上,一邊順毛似的輕撫他的背脊,一邊解釋道:「羅道子應該只是想試試你的脾性,廚子什麼的,估計早就準備好了,就看你要或不要,或者,怎麼要。」
&這是玩我呢?」吳名真沒把這點怠慢當回事,但嚴衡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不爽了。
&大才之人自有其傲骨,免不了恃才傲物。」嚴衡道,「在投入我門下之前,他也曾用類似的辦法對我百般考驗。」
&他包!」吳名翻了個白眼,罵了句後世的東北土話。
嚴衡不懂吳名在說什麼,但從語氣和表情也能分辨出這肯定不是一句讚美。
&有傲骨就不會為那幾斗米折腰。」吳名一臉不屑,「說白了,他這種傢伙也就是個商人,只不過尋常商人賣的是東西,他這種人賣的是才華,但本質上一般無二,都是一手錢,一手貨,一個買家,一個賣家。」
&麼能這麼說。」嚴衡不由皺眉。
&說的不對嗎?」吳名撇嘴冷哼,「那你就試試看,從明天開始別給他錢花,讓他自己喝西北風去,你看他還給不給你賣命!」
嚴衡有心反駁,卻又覺得吳名說得其實很有道理。
不等嚴衡想出說辭,吳名已繼續道:「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世人皆瞧不起商人,卻不知這世間處處都是交易,各個都是商人。」
一聽這話,嚴衡不由失笑,「你還真不愧是商人子,句句都離不開買賣二字。」
這下便輪到吳名反駁不能了,鬱悶地翻了個白眼,終是沒再繼續瞎扯。
&了,一點小事而已,不必太過計較。」嚴衡也沒想因為羅道子和吳名起爭執,摟著他哄勸道,「明天你把他叫來,直接告訴他你這裡需要一個廚子……」
&確定要讓我去跟他說?」吳名眼睛一眯,滿懷惡意地翹起嘴角。
嚴衡動作一僵。
據吳名院子裡的侍女們複述,他當初去找老太夫人的時候,也是要和她好好「說道說道」的,只是說完之後,老太夫人便重傷,暴斃。
嚴衡深吸了口氣,改口道:「我親自和他說。」
&才對嘛!」吳名習慣性地抬手,拍了拍嚴衡臉頰。
嚴衡立刻將他作惡的手握住,嗔怒道:「不要撩撥我。」
&吳名剛要反駁便記起嚴衡要給老太夫人守孝,立刻戲謔地笑了起來,「我倒忘了,你現在禁酒肉,禁[房>
嚴衡把臉一沉,故作兇惡道:「反正你又不會有孕,我就是與你睡了,誰又能知曉得了?」
&呀,誰怕你不成!」吳名一向是輸人不輸陣,想也不想就頂了回去。
&可是你說的!」嚴衡不由一喜,身子一翻,就把吳名壓到了身下。
吳名立刻感覺到小腹處多了一根新鮮出爐的熱狗,趕忙把人推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不覺得現在告饒已經晚了嗎?」嚴衡抓住吳名手腕,將他重新壓回身下。
&跟你告饒了。」吳名也揚起下巴,「我是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
這年月的人都比較信鬼神,聽吳名這麼一說,嚴衡不由停了動作,猶豫起來。
吳名趁機逆襲,一個巧勁翻轉,將嚴衡反壓在自己身下,接著手臂一撐,直起身來,使自己跨坐在嚴衡的大腿上。
&要守孝,但我不用。」吳名一臉邪笑地解開嚴衡褲子,「乖乖躺著別動,叔叔這就給你糖吃哦!」
&是誰的叔……」嚴衡剛一開口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隨便那麼一說,你別總較真行不行?」吳名一邊抱怨,一邊開始了更加邪惡的糖果發放。
沒有潤滑劑,也沒有前期準備,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奉獻」和「犧牲」兩個詞的吳名當然不會和嚴衡一「干」到底,不過就是與他進行了一些比手指更不和諧的身體接觸,讓他享受了一把來自東方島國的奇思妙想。
吳名只是本著一報還一報的原則給了嚴衡點甜頭,權當是嚴衡幫他解決麻煩又不給他平添麻煩的友好往來。
但在這樣想的時候,吳名卻忘了把自己的這一理念告知嚴衡,也忘了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兩個成語——
食髓知味,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