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樓丫鬟 第26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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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辰看她老氣橫秋，微微笑道，「黃白之物而已，不值什麼，小果兒若有困難，我可盡我所能幫助一二。」
原以為小果兒連買個點心都會算計的人，聽他這麼說多少會有所動容，卻沒想到她面上毫無波瀾，微微搖了搖頭。
「你對誰都這麼樂於助人嗎？這樣可是會吃虧的。朋友之間還是少涉及利益往來的好。我是愛錢，但我會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豈有向朋友伸手的道理。」
唐景辰心中一震，不只是為了小果兒話中之意已將他當作朋友。
更多的是震驚她那句「朋友之間還是少涉及利益往來的好」。
自他懂事以來，親戚朋友鮮少有與他交心的，他們大多對他這個唐家繼承人只是面上阿諛奉承，以此想要從他父親或從他身上撈些好處。
他雖不在乎這些銀錢上的損失，可沒有人真的為他著想過的這個事實，他看在眼裡，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是啊，朋友之間，若存了向對方身上討些好處的心思，怎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呢？
她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見地！
唐景辰從小到大見過很多女子。
或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或落落大方，或矯揉造作，俱都是在家中嬌養成天真無邪的性子或者工於心計的八面玲瓏。
每日所關注的無不是釵環夠不夠貴氣，衣衫夠不夠漂亮這樣的事情。
卻從沒見過像小果兒這樣的，像謎一樣神秘的女子。
精明卻不算計，愛財卻不貪財。
不像世間的大多數人，虛偽至極。
明明愛財卻偏在人前多加掩飾，硬說自己是清廉樸直，仿佛愛財是一件多麼醜惡的事情。
她不是，她將她愛錢這件事光明正大地宣之於口。
她坦坦蕩蕩，不畏人言。
她活得恣意，活得通透，小小年紀，閨閣女子，卻擁有大智慧。
唐景辰豁然開朗，眼神透亮泛著光彩。
「小果兒說的對，是我說差了，倒是平白玷污了朋友之義。」
「你此話言重了，我也不過說些漂亮話而已，你這麼有錢，說不得以後，我還是會在你身上占點便宜呢！」
「哈哈哈。」
唐景辰對她直白相告忍俊不禁。
「若真有這樣的機會，唐某也是甘之如飴。」
兩人相視而笑。
三人吃過飯後，分道揚鑣。
走在回竹賢街的路上，瑛娘問小果兒，「這個唐景辰可知道你是女子？」
小果兒回憶了一下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偶遇，「應當不知。」
瑛娘想著剛才那唐景辰看著小果兒的目光分明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況一個富家子弟不惜冒著得罪戶部尚書之子的風險，真的只是為了一個沒見過幾面的「朋友」嗎？
剛才道別時，他那不舍的眼神可不像是看一個朋友，而是像看一個心儀的姑娘。
他真的不知道小果兒的真面目？
瑛娘看著身旁一無所覺，仿佛還沒有開竅的小果兒，眉頭舒展，心情愉悅。
這丫頭若是能嫁得那樣一個如意郎君，可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呢。
想到此，慢悠悠地啟唇教導小果兒。
「不管你以後是穿著男裝還是女裝，行走坐臥、言辭動作間，須得守些規矩才好。要時刻記著你是個姑娘家，要做個淑女。萬不可像今日一般對著唐公子說些什麼，要在他身上占點便宜這種話。免得讓人看輕了你去。」
小果兒一頭霧水看著瑛娘。
「阿姐好端端的，怎的說起這些？以往在醉花樓里，也沒見阿姐讓我守規矩，怎的現如今出來了自由了，反倒約束起我來了？」
瑛娘眼裡盛滿笑意，「不是我要約束你，是你長大了，若是遇到心儀之人，還未能表明心跡就因舉止不妥錯失了良人，豈不可惜？」
「那有什麼可惜的？若只是因為我行為舉止不羈了些就厭棄於我，那只能說明此人並不是真正喜歡我，我也不稀罕。」
「你呀，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怎麼就養成如此離經叛道的性子來！」
「阿姐護的好唄！」
「你可少給我戴高帽，將來不要怨怪我沒教好你就行了！」
「就怨就怨，我這輩子嫁不出去，就訛阿姐一輩子！」
兩人說說笑笑間，就回到了竹賢巷。
瑛娘看著臨近眼前的屋子，剛才放鬆愉快的心情就消失不見了。
推開門，竟然看到周方業就站在院中。
瑛娘腳步一頓，立在院門口。
小果兒差點撞到瑛娘的背上，正要開口詢問怎麼不走了。待看清院中的人時，又閉上了嘴巴。
哎，看樣子，即便是瑛娘願意放棄，周方業也不會輕易罷手。
兩人且有的糾纏呢！
小果兒自覺去了東廂房，把主屋留給二人，是要鬧還是要說什麼，總得有空間不是？
東廂房柜子里倒是有現成的被褥，小果兒抱出來鋪在床上，打理一番。
又將風塵僕僕的外衣脫了，只留了中衣，這才上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她睡得踏實，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睡醒時，已經日落西山。
屋子裡暗沉沉的，小果兒剛睡醒的腦子還像一團漿糊。
看著陌生的床帳和陌生的擺設，不甚清醒的腦子出現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她這是在哪啊？
恍惚過後，迷茫退去，轉而是發自內心的欣喜。
是了，她小果兒從今日起就是個自由人了！
再也不用像在醉花樓里日日擔驚受怕，再也不用做噩夢，生怕哪一天被老鴇子發現她的偽裝，強逼著她接客。
小果兒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躋著鞋子下了床，透過窗戶，能看到主屋裡透出的光亮。
不知道周方業走了沒有，阿姐會不會妥協。
穿好鞋子衣裳出了門，發現廚房的方向竟然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是阿姐嗎？
不對呀，阿姐的廚藝可不怎麼樣。一般不會主動下廚的。
小果兒走近一看，是個婆子正在利落的切菜，手起刀落，那青筍就斷成長度一樣的小塊狀了。
婆子聽見動靜，往門口一望，手上的菜刀放下來，殷勤地笑出來。
「這位是小果兒姑娘吧？飯菜馬上就好，略等片刻。」
「你是？」
「我是大爺派來給照顧奶奶的。姑娘喚我一聲周媽就行。」
小果兒皺了眉，心裡冷哼一聲，一無媒二無聘，連周府的門都不讓進，哪門子的奶奶！
「你家大爺還在屋裡嗎？」
「不在，已回了府。」
小果兒扭頭就走向主屋。
那婆子復又拿起菜刀叮叮噹噹地切起菜來。
那周方業不在，小果兒便不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推了門走進去。
瑛娘坐在榻上，身旁還站著個約莫十五六的小丫頭。
小果兒一愣，這定也是周方業安排的人了。
「你睡醒了？我還以為你飯都不吃，要一覺睡到明兒個天亮呢。」
小果兒沒心情理會瑛娘的打趣，對站在旁邊的小丫頭說，「你先出去。」
那小丫頭並沒立刻就走，先是看看瑛娘，見她點了頭，她才退出去。
小果兒等門一關，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質問瑛娘。
「阿姐可是答應給那周方業做外室了？」
瑛娘見她面有急色，心裡一暖，忙安撫道。
「你別急，我怎會自甘墮落，你放心，我絕不會做外室。」
「那怎的周方業連丫鬟婆子都安排下了，還口口聲聲喚你奶奶？」
瑛娘眼眸低垂，嘆了一口氣，「我不讓他留宿，也不答應給他做外室，他無可奈何。只說留兩個下人照顧我。若我不答應，他便留在這裡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