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之羯族人的戰爭 70、形勢仍不容樂觀

    司馬勛出其不意地發起反攻，使得駐守此處的一千名羯族騎兵慌了陣腳，一時忘掉了控弦還擊。司馬勛手下那四百猛士，不顧一切地向前衝殺，瞬息間，羯族騎兵被殺得鬼哭狼嚎，血肉飛濺，哪裡還有抵抗之心，紛紛丟盔棄甲，留下一百多具屍體，剩下幾百傷兵倉皇后撤。

    於此同時，東晉的征西司馬王愆期所部先行趕到距離羯族人很近的襄陽以南地區，並在此安營紮寨。桓宣見缺口已經被打開，則傾盡城中所有，發動全面反攻。

    於是，羯趙王國殘存的六千多名騎兵開始陸續撤圍而去。桓宣下令部下迅速打掃戰場，繳獲了許多羯族人來不及帶走的披帶鎧甲的戰馬。

    見襄陽之圍已經解除，因為沒有學會近身肉搏術而一直站在城頭觀戰的我，便向桓宣和司馬勛將軍匆匆告別，騎著的盧馬以飛快的速度趕回武昌。當庾征西和謝尚將軍看到我平安回歸、襄陽告捷的消息之後，便讓人飛鴿傳書，通知準備繼續北上的毛寶援軍撤回邾城待命。

    庾征西異常興奮，大擺慶功宴，好像羯趙已經被徹底打跑了似的。而捷報上將所有功勞都算在桓宣頭上，司馬勛的努力隻字未提，更是讓司馬勛對獨攬戰功的桓宣心生怨恨！只不過因為戰事未了，庾征西決定對李松、鄧岳和桓宣三人戰後再論功行賞。

    到了當年九月下旬，東晉的前方戰況開始發生了逆轉。

    羯族人這回集結了剩下的所有力量。羯趙大都督夔安帶著支雄，桃豹，逯明，劉征等老將，率領五萬人的羯趙騎兵，以及冉閔、李農所統領的拿著六方形長盾和大刀的乞活漢族重裝步兵，一齊進攻漢水之南和沔南地區。庾亮命令駐守此地的征西司馬王愆期率軍奮力抵抗。然而王愆期只帶了不到一萬人馬，自然不是這些牛人的對手，很快地敗下戰來，連連後撤。

    風媒關於前線的消息傳到武昌軍事幕府之後，庾亮再次徵求屬下意見，這時我的小姑爺孟嘉不懷好意地向庾亮推薦我再次前往那裡救援王愆期所部，而庾亮怕我一個人無法扭轉整個戰局，又令襄陽的桓宣派兵南下救援。我自知上次清談大會得罪了小姑爺孟嘉，也不好推辭，於是再次騎上庾亮的的盧寶馬，帶上訓練好的一百名配備了床弩的摧逆軍、普通弓弩手五百餘人，以及荀羨的二千四百人，一共三千人往北逶迤而去！而桓宣那邊，則想派司馬勛帶著新整合後的四百重裝騎兵和六百名步兵南下救援。但是司馬勛因為之前為戰功被桓宣獨攬之事耿耿於懷，沒有帶著人馬南下支援王愆期所部，而是扭頭北上，急行軍二百七十六里，進入羯趙統治區——南陽！

    .......

    此時，羯趙王國修武侯、游擊將軍冉閔，胯下騎著一匹名曰朱龍且能夠日行千里的戰馬，左手拿著雙刃矛，右手持著鉤戟，背後背著一副弓箭，帶領三千名拿著六方形長盾和大刀的乞活漢族重裝步兵，順風前行。

    這個冉閔，被石虎賜國姓石，其父冉瞻，又名冉良，是河南內黃人，本屬乞活軍陳午部，曾率族人從魏地（河南）過江奔東晉，要求晉室出兵北伐，未果北返，但這次南行受了東晉「建節將軍」的封號。東晉永嘉四年（公元310年）九月漢趙匈奴皇帝劉聰命令手下的羯族將領石勒攻破在河內的陳午所領的漢族乞活軍，其年冉瞻也只有年僅十二歲。但在此戰中，他面對匈奴、羯胡的攻城大軍，於兩軍陣前，射殺刺死敵軍多人，陣前觀戰的石勒大驚，冉瞻身體修長而且勇猛彪悍、熟悉騎馬射箭、臨陣奮不顧身的鮮明特點，讓石勒留下「此兒勇健可嘉」的讚嘆。冉瞻受傷被俘後，石勒沒有殺他，而是留在軍中。第二年，石勒命令剛剛認親的侄兒石虎將冉瞻收為養子，並賜石姓。當時冉瞻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石虎也只有十七歲。讓冉瞻管比自己只大四歲的石虎叫爸爸，在我之前那個新時代的人們看來似乎是不可思議，不過，因為羯胡人對此不甚在意，養子的地位在羯胡人眼裡，與親信保鏢無異。

    冉閔的父親冉瞻歸順羯趙後，在晉明帝太寧二年（公元324年）一月，二十六歲的他擔任將兵都尉，攻擊東晉的下邳（在今江蘇省睢寧縣古邳鎮），擊敗東晉將軍劉長，然後又進攻蘭陵（治所在今山東省臨沂市蘭陵縣蘭陵鎮，轄區包括今山東棗莊、濟寧等地），打敗東晉彭城內史劉續，迫使東晉東莞（今山東省臨沂市沂水、莒縣北部一帶）太守竺珍、東海（治所在今山東郯城轄境在今山東省臨沂市南部與江蘇省東北部一帶）太守蕭誕以所在的州郡叛降於石勒。劉遐被逼得退保泗口（今江蘇淮安市西南）；晉明帝太寧三年（公元325年）夏四月，冉瞻又攻陷東晉的鄒山（今山東省鄒山縣），東晉兗州刺史檀斌戰死。在晉成帝咸和元年（公元326年）12月，東晉彭城（今江蘇徐州）內史劉續重新占據蘭陵（治所在今山東省臨沂市蘭陵縣蘭陵鎮，轄區包括今山東棗莊、濟寧等地）、石城（今山東鄒縣）。他又攻下了

    在晉成帝咸和三年（328年）四月，冉瞻攻下東晉河南太守王王羨駐守的邾城（今山東省鄒縣，其原住民曾依照故鄉的模樣，參與修建了一個與原城池一模一樣的楚國境內的邾城），冉良也因上述戰功歷任左積射將軍，封西華侯。在咸和三年（公元328年）八月，也就是第二次劉曜與石勒洛陽之戰前，石虎曾先進攻劉曜帝國的河東郡，被劉曜率大軍反擊，並在高侯之戰中被擊敗。此戰，劉曜軍陣斬了為了掩護石虎撤退的冉瞻，石瞻陣亡時，不到三十歲，此戰羯趙將士屍體枕籍達二百多里，劉曜繳獲的軍資上億。此時其子冉閔年幼，但聰慧異常，臨事果斷敏銳。石虎很寵愛他，如同對待自己孫子們一樣撫養他。

    冉閔成年後，身高八尺，驍勇善戰，勇力過人，且多計謀。石虎授任其為建節將軍，後又改封修成侯，歷任北中郎將、游擊將軍。在去年五月十三日，羯趙天王石虎所率的數十萬大軍，在昌黎大戰被前燕的慕容恪的二千精銳鮮卑騎兵反攻。被斬首的羯趙士卒就有三萬餘級。而此戰中，羯趙一方各路軍隊都棄甲潰逃，僅有時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冉閔所統領的三千漢族乞活軍步兵建制完整，毫髮無損。冉閔由此威名大顯。

    這年九月下旬，這位羯趙猛將冉閔奉天王石虎和大都督夔安之命，帶著去年經過昌黎之戰洗禮的那隻隊伍，追著王愆期的殘兵敗將，長途奔襲二百四十里，在沔陰（漢水之南，具體地點在今湖北隨縣西南百里，又稱沔陰戍）與我和荀羨率領的三千增援部隊。王愆期本來就不是什麼打戰的料兒，四年前（咸康元年，即公元335年四月），他能夠奉庾征西之命在章山險勝侵犯襄陽的時任羯趙居攝趙天王石虎手下的征虜將軍石遇，主要還是因為身邊有毛寶將軍和南中郎將王國，再加上石遇在僵持了二十多天之後軍中出現了傳染病，並且軍糧接續不上，才被迫向北撤退的。

    此時，王愆期所部已經在沿途且戰且退，阻截了多次，折損了四千兵馬。沒有他的前期工作，我和荀羨的援兵，也不可能在向西北行軍五百二十六里之後，還能奇蹟般地在沔陰與其敗軍相會合！聚兵一處後，我們的總兵力已經將近一萬人，是冉閔兵力的三倍之多！勝利的天平似乎傾向於我這一邊。

    王愆期以前曾是我祖父陶侃後事的主要操盤手，五年前陶侃臨終之前和庾亮進行的那場權力大移交也是在他手上完成的。此人一見到我，就眼淚縱橫，哽咽地說道：「看到陶功曹，就像看到你的祖父陶大帥一樣！這些年，沒有善待陶家子弟，我王愆期有負陶公在天之靈呀！嗚嗚嗚嗚嗚......」

    "王公請起，這不是你的錯呀！"我一把將其拉起來。

    「可惜老夫一大把年紀，沒辦法和那羯趙的年輕將領冉閔拼精力了，乞求陶功曹讓我回去面見庾征西，爭取更多的援兵，以扳回頹勢！」　王愆期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原來是想趁機開溜，讓我當墊背來著！

    「王公辛苦了，只是這六千士卒，我陶逸一個新來之人如何統領禦敵？」我問道。

    「這個好辦，這一路上都是蔡將軍為我拼殺到此地，士卒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王愆期想了想，招手讓一個中年將軍近身說話，「蔡懷聽令，命你聽從陶功曹號令，我先回武昌搬救兵去了！」

    「諾！」蔡懷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