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面是平的,但是現在凹下去一塊。
周圍人倒抽了口涼氣,我滴乖乖,小丫頭練的是鐵沙掌哪!
崔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可怕,幸好他之前沒真的動手,否則現在凹下去的就是他了。
喬月跟老太太在市場門口分工,喬月在路上又買了些熟食,回到醫院的時候,封少已經望眼欲穿。
「怎麼才回來!」封瑾從一個小時之前,就站在醫院門口等她了,快等成望妻石了。
「已經很快了啊,又沒耽擱,你看,我還買了好多菜,」喬月舉起手裡的東西,但封瑾只看見她手掌紅了。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將她手掌攤開,掌心紅了一大片。
喬姑娘當然沒有鐵沙掌,那一掌她用了全力,就是故意嚇唬人,好玩嘛!
可是沒有堅實的肉盾,打過之後,有點麻,然後就是麻麻的疼。
「坐公交車的時候,跟售票員吵起來,我拍了她的工作檯,凹了這麼大一個坑。」喬月笑嘻嘻的,並不在意。
封瑾深深體會到,她招麻煩的本事,坐個公車,也能吵起來,不過他也知道喬月不是喜歡主動惹事的人,她有正義感,看到不公平的事,絕對忍不下。
走回去的路上,喬月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了。
封瑾愛憐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以後別再用手拍了,傷了自己的手,不值當。」
當然不值,世上人的千千萬,不公平的事,奸詐小人到處都是,難道每個都要拍下去嗎?
看到封瑾將她紅腫的手,握在掌心裡,她內心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愧疚,「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跟售票員吵架?我這樣的性子,是不是像潑婦?」
封瑾揚著唇角,笑容有些無奈,他喜歡喬月的直爽,也欣賞她的嫉惡如仇,可有時候也心疼她為此付出的代價,世上沒有兩兩全其美的事,「當然應該跟她吵,有的人欺軟怕硬,你越是退縮,她越是得寸進尺,我不喜歡你委屈自己,讓自己憋著受氣,不過方式有待改進,如果以傷自己身體做代價的話,我肯定不會同意,知道了嗎?」
如果喬月真就是市井女人,身上再無突出性格,只怕他也不會如此著迷了。
喬月推門進去的時候,喬奶奶坐在床邊,臉色還是有些難過的。
不過同在屋裡的另外兩個人,讓喬月本來揚起的笑臉,立馬拉了下來。
「奶奶!」喬月誰也沒看,只招呼奶奶。
「噯!」喬奶奶看著幾天沒見的孫女,又越發的精神了,「我把飯做好了,炒了幾個菜,你看看還缺了什麼,我再來做,今兒吃飯的人多,菜少了可不成。」
「我買了不少菜,這就去廚房切了,哥,你把桌子擺好,很快就能吃飯了,今上午的水都吊完了吧?」喬月故意忽略那兩人。
喬陽看了看屋裡尷尬站起來的兩個人,「吊完了,爸爸今兒的情況挺好的,醫生說恢復的不錯。」
喬安平躺在床上,看著女兒臉色不好,也不敢隨便插話。
不只是他,屋裡的其他人似乎都小心翼翼,都在看她的臉色。
喬安平剛剛得知喬栓被抓走了,也知道喬安貴得病的事,怎麼說呢,他現在只有難過。
喬陽也好不到哪去,心裡肯定是有氣的,但是不知道該怎麼發出來。
喬奶奶手心手背都是肉,喬栓做的混賬事,她自責不已,總覺得是她的過錯,沒把兒子教好,兒子才沒把孫子教好。
喬月很快進了廚房,封瑾對屋裡的人點了點頭,也跟了進去。
喬安平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裡是失望也是痛心。
劉招娣今兒是帶著贖罪的心來的,好不容易才說明喬奶奶,讓他們母子隨車到了市里。
這回她也沒心思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丈夫命不久矣,大兒子又進了監獄,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兒子被公安抓走了,還有傳言喬安平的腿是喬栓打斷的,現在村里說什麼的都有,整天對他們家人指指點點,也不敢跟他們家來往,躲避他們像躲瘟疫似的。
小兒子喬明,蹲在她腿邊,看著什麼都覺得新鮮,不像母親愁眉苦臉。
「那個……媽,您替我們跟喬月好好說說,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眼看著我們家就要倒下兩個,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呀!」劉招娣說著說著,就開始哭了,抹著眼淚鼻涕。
喬奶奶怕給喬月聽見,「你小聲點,喬月從外面剛回來,能不能把這頓飯吃安生了再說!」
「我怎麼能安生,我們家一個要坐牢,一個要死了,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麼安生?不帶這麼坑人的,這老天爺不長眼哪!」劉招娣不買賬,她來的時候,把事情說了,也把喬安貴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對他們講了。
那天她知道男人得了病,幾乎暈過去。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劉招娣快要瘋了。
可是喬老大父子倆一聲不吭,不管她怎麼說,就是啥態度也沒有,最後喬安平說了一句,等喬月回來。
這時劉招娣就明白了,敢情現在喬家做主的是喬月,真是瘋刺。
她一個女娃娃,將來還要嫁人,憑什麼做娘家的主,管娘家的事。
但是喬月走進來之後,看著喬月的冷臉,她也慫了。
喬奶奶眼睛濕潤了,做母親的最怕白髮送黑髮人,她寧願自己得病快死,也不想兒子得病。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不管你多大年紀,在母親面前,你永遠都是孩子。
喬安平被她哭的很煩,「那你要我們怎麼樣?安貴的病,還是要看,能多撐幾年,還是得多撐幾年,喬栓犯了事,這是犯法,該受的懲罰,他還得受著,應該判不了多少年,等出獄了還可以重新做人。」
劉招娣突然炸了,「什麼叫判不了幾年,他都這個年紀了,在牢裡待上幾年再出來,沒媳婦沒前途,又是坐過牢的,這輩子不都得毀了。」
「那你想怎麼樣?」喬安平氣的胸口疼,聽她這意思,她兒子現在坐牢,還怪到他頭上了。